“你這所述,與這卷宗上可不太一樣,我勸你還是想想清楚。”
干練男子好意提醒道。
長河驚出一身冷汗,原本蒼白的臉上更是少了幾分血色,因為他看見那華貴公子臉上已經(jīng)露出一絲不耐。
他不敢再有隱瞞,連忙大喊:
“是我貪圖那少年的木劍!但那少年姓甚名什我根本不知。”
長河的大腦飛速轉(zhuǎn)動,因為他剛才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面前這兩人,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早上種種,再加上他未曾見過這般有威勢的人,心態(tài)自然已經(jīng)落了下籌。
長河努力思考,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淡黃色的長裙,蓬松的頭發(fā),哦不,準(zhǔn)確的來說是蓬松的豬鬃。
“那少年身邊的豬,聲音確實好聽,腰間還別著一面小鏡子,是一頭優(yōu)雅的豬!”
長河下了定論。
華貴公子道。
“那少年,有什么特別之處?”
“那個少年的木劍,居然能把許晉的鐵劍,砍出一個缺口,哦許晉是我們當(dāng)?shù)氐囊粋€軍官,他的劍雖說不是什么名貴的東西,但也不是什么菜市上的凡鐵可以相比的。”
長河回道。
“我也是因為一時的貪心,才起了想要拿到那木劍的念頭,只是覺得不凡。之后的事,我便被打飛出去。”
長河說完這一切,腦袋垂了下去,不住地顫抖,冷汗直流。
他開始回憶一生,直到那少年輕飄飄的一句。
“你出去吧。”
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向后倒了下去。
一片昏暗
。。。
當(dāng)長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了,那段經(jīng)歷好像就是做的一場夢,但后腦勺的生疼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在之后的幾日中,長河似乎成了幽州城中最紅的大忙人。
與此同時,同樣的事,發(fā)生在仙橋,仙家客棧,甚至連那廣發(fā)商行的小少主,王小胖,也在幽州江城被人客客氣氣的請去喝了杯茶,事后被送回了府邸。
不然老王的怒火,他們也難以承受。
更別說那曾與周白朝夕相處幾個月的老李了,老李的底細(xì)也被翻了個底朝天。
天下因那一劍,開始哄鬧起來。
一張大網(wǎng)徐徐降落,而網(wǎng)中央的少年,依然不知。
幾乎所有有所規(guī)模的派別,宗族,組織都在圍繞著周白做一些文章,但他們唯一不敢的,就是讓周白知曉此事,甚至于,他們要護(hù)好周白的安危。
。。。
又是兩年過去,丁卯四年春,十六歲的周白覺得這個世界很不對勁。
或者說,是他的生活,讓他覺得很是奇怪,在那日見過從最西北傳來的劍意之后,他就與小廝與大叔分別了。
他想回去找老李,他想念那些砍柴的日子,于是他便往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