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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真龍

  • 爐曦
  • 一墨封喉
  • 4228字
  • 2020-06-18 2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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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從未聽過此等聲音,卻怪哉的覺得有些熟悉,似曾相識那般,忍不住側耳多聽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稍許后,終不得解,就問蕭良:“下方這怪聲可知是何物發出?我聽著怎么有些耳熟?”

蕭良眉挑一怔,是吃驚所至。他沒有急于回答,而是偏過頭看了看旁邊閆燾。見得閆燾神神秘秘不知云云的點點頭后,遂才看向扶風,說:“是龍!”

扶風、龍坎、龍離霎驚:“龍?”

蕭良篤定說:“是的,是龍!”

扶風三人狐疑,就這時,閆燾緊了緊臉上的面巾,使之能更好擋住刮來的風雪后,講道:“吾王,這半年來,我們一直未曾放棄對這里的探索,從那個將卒帶上那個匣子時起。可惜的是,我們派遣下去的將卒起初都有去無回,直到后來我們想出了一個法子,那就是在自己身上涂抹些惡靈的血液,如此一來我們就相對安全了許多,至少可以在下面多活一會兒。于是乎,有幸逃亡上來的將卒,就說在下面看到了一條奇大無比的龍。不過最先的時候他們都以為是蟒蛇,或者是其他怪物,直到后來經過比對,我們才得出是龍這個答案。”

旁邊羅乂附和說:“沒錯,當初我見著它時,我還以為它是一條大爬蟲呢。吾王您是知道的,龍一直都是種傳說,沒人見過,幾千年了已經。”

扶風若有所思,算是暫且相信了蕭良等人之言,畢竟他也沒有見過龍。若不是龍國皇冢里面,尚還放置著一具保存完好的龍骨的話,那么他也會以為龍只不過是個傳說罷了。頓,用意味深長的眼看著蕭良,問:“你喚我來北境,然后領我到此,不會只是為了告訴我下面有條龍吧?”

蕭良沉凝片刻,說:“吾王,冰,在融化。而你,或許是阻止這場災難的唯一人選。”

扶風疑惑,問:“為何?莫非就因為我是一個從棺材當中爬出來的人?”

蕭良篤定說:“抱歉吾王,我還不能告訴你真正的原因,現在時機未到。”

扶風聽后很不滿,情緒也不像往常那樣和藹可親,因為昨夜沒睡好的緣故。所以不耐其煩,說:“那你所謂的時機何時才到?自我來至北境開始,你們可一直在跟我打迷糊。”

蕭良眼神深邃而復雜,望向裂谷下方,說:“快了,再等等,等等就好了!”

扶風催斥:“等?等什么?”

蕭良看向他,說:“等龍!”

扶風怔嚀:“等……龍?”

就這時,突然地,裂谷下方傳來‘轟’的一巨響,伴著陣陣吟吼及冰地震晃,一條真龍以如風似電之速即刻飛了上來,躥入霓霄。黃昏夕陽斜照下,可見它長約百數丈,體大如江,通身金黃,雙目炯炯有神使人不敢與之對視。

它實在是太霸氣了,凡所見者皆驚怔不動,全被真龍之氣勢壓攝得死死的。有幾個稍微膽小些的將卒,直接被嚇得兩腿發軟,癱倒于地上瑟瑟發抖。

便在眾人看得正出奇間,霓霄中這真龍忽然猛一回頭看向扶風。遲凝片刻后,長吟一吼,朝著扶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沖而來。

龍坎龍離以為這真龍要傷害扶風,二話不說就拔唴出戰刃,擋在前頭。卻不料,真龍周身竟突然散發出一道金光,將他二人震飛了開。緊接著,隨著金光刺眼閃爍,這真龍竟直接鉆進了扶風肚腹當中。立,金光褪去,一切恢復如初。夕陽照耀下,扶風忽覺得頭腦沉暈,渾身無力,遂而兩眼一抹黑,昏了過去。

時息飛逝,等再次醒來已是三天之后,晨清。扶風迷迷糊糊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龍坎,他那如豬頭般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此刻正單手捶頭,坐靠在一旁酣睡。看樣子是沒睡好,雙眸四周圍繞著兩個黑漆漆的黑眼圈。

其次看到了龍離,他正在熬著藥。扶風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他見到了平常用來熬煮食物的罐子,罐子里里外外熱氣騰騰,溢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扶風沒有著急著去叨擾龍坎龍離,心里嘀咕一句:‘我這是在哪里?’后,轉而看向周遭物景。立,見得自己身處在一營帳當中。不過這營帳很簡陋,連風都擋不住,僅能遮雪。倒為好的是,四周全是用寒冰做為燃料的凜火,它們熊熊燃燒著,將簡陋的營帳變得溫暖。頓后,扶風扭頭看向帳外,見得大雪紛飛著,天地之間盡呈一片白茫茫,根本分不清這是哪,只覺得既熟悉,而又陌生。

恰這時,龍離剛好回過身,看見扶風醒了,登間大呼小叫起來,道:“主人,主人你終于醒了!你沒事吧?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各種噓寒問暖之聲,此起彼伏,把正在酣睡的龍坎也給叨擾了醒,遂而接著,龍坎又是一番大同小異的噓寒問暖。

守在營帳外的將卒立馬將這消息通知雪帝,于是很快,蕭良、羅乂和閆燾一行人匆匆忙趕了過來。亦大同小異般,先是一番噓寒問暖,確定扶風是真沒事后,蕭良才一揮手,支走了旁邊那些無關緊要的將卒。

扶風看出了蕭良有話要說,但似乎他不太方便開口。不過扶風一想自己也有諸多困惑要解,故會心一笑,找了個由頭打開話匣子,問說:“我們這是在哪?還在那裂谷冰山后頭?”其實這個問題龍坎龍離方才已經回答他了,確實,他們現在還在那裂谷冰山后頭。自扶風昏厥之后,一行人就原地留守,未曾離開過。

蕭良坐在一個冰樁上,暫時的椅子。因為有凜火取暖,所以他此間并沒有蒙著擋風雪的面巾。不過盡管如此,他臉上的斑白胡子和那皺紋,還是掩藏不住他的滄桑。這是歲月的痕跡,述說著他快老了,已是將朽之木。

但顯然他是不這么承認與認為的,于是他盡量讓自己看上去硬朗些,說:“是的吾王,我們還在那裂谷冰山后頭。自真龍鉆進你體內之后,我們便在此扎營了。”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說:“盡管這營帳看上去根本不像營帳,或許你們龍國的瓜棚都要比這個強上十倍。”

扶風笑了,之前的凝重也隨之一掃而空,話匣子亦打開了口,道:“廖勝于無,在如此境況下還能有如此一個營帳棲身,這已經是一件大幸事了。”扶風心里很明白,這營帳雖然簡陋,可謂家徒四壁,但百數將卒里卻僅此一個。

因為北境以北的鬼天氣不容得人們搭營帳,大風會將之直接吹走,甚至會引來野獸之類的東西,惡靈也說不準。所以自出發之時,他們便沒有在身上帶任何有關營帳的工具。如今扶風棲身這個,還是眾將卒用皮布搭出來的。故于此,扶風心中已經是萬分感動,哪還敢嫌棄這營帳連瓜棚都不如。

蕭良聽得扶風所言很欣慰,畢竟這也是他費了好些精力,親自搭起的營帳。心照不宣慈微一笑,話里有話說:“不過這營帳恐怕支撐不住多久了,因為馬上就到凜冬了。北境的凜冬可跟外面不一樣,尤其是這北境以北,到時腦袋大的冰雹,會夾雜著巴掌大小的雪從天而降,砸壞任何能砸壞的東西。”

扶風眉開一笑,有些不相信,不相信冰雹能有人的腦袋大。但扶風沒有去追問,知得蕭良話中之意多是在催促,故借著他這話為由頭,說:“聽上去是挺可怕的,那不知我們何時才能動身離開這?我想,如果我們現在能離開的話,那在我昏迷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帶著我往回走了。”

蕭良說:“是的,我們現在還不能回去,因為……”話至此處,蕭良遲疑一頓,臉色變得復雜而凝重,道:“因為我們還得繼續往北邊走下去,或者說,是你一個人繼續往北走。”

此言一出,扶風怔了住。龍坎則忍不住了,怨斥問:“雪帝你這是什么意思?讓我主人獨自往北走,說甚笑?這事我可不答應,去了不就等于自尋死路么?”

扶風回過神一抬手,攔住了龍坎的碎碎念。遂而凝重眉頭,問:“是因為三天前,那條龍鉆入了我體內的緣故?”

蕭良點頭而應,說:“是的,如果那條龍沒有鉆入你體內,那我們此次北行之旅就該結束了。”

扶風遲疑片刻,終于意識到蕭良心中藏著一個大計謀。尋思稍許后,直言了當且真誠的說:“讓我徑自往北而去可以,但……”目光掃視過羅乂和閆燾,說:“你們是不是該把個中來龍去脈告訴我?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愿意無緣無故去送死,是吧?”

蕭良未語,側頭看了下旁邊閆燾,并微微抬了抬手。剎,閆燾會意,從身上囊袋中掏出一個用黑布包裹著的物什。他小心翼翼而又快速熟練的將其拆開,立,扶風見得是一張不知名的泛黃獸皮,看樣子已經有些年頭了。

閆燾盛上,扶風展開一瞧,登時驚怔住了。獸皮間畫著畫,內容非常出人意料,第一幅,是一口霸氣十足的青銅棺材飛懸在天霄云霓之上,通身著冒火。第二幅,是這青銅棺材砸墜在一個熱鬧的人群之中。第三幅,是一個頭戴龍冠的國王,從這青銅棺材里抱出一個嬰兒。

僅此三幅畫,便足矣讓扶風及龍坎龍離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心說‘這不正是我(主人)出生時的場面么?簡直一模一樣。’尤其是扶風,通過獸皮的質感和成色,他能斷定這獸皮已經年深日久,絕非區區幾百年內之物,至少得有數千年之多。

百思不得其解下,三人只好看向閆燾及蕭良,臉上色態盡顯求知若渴。蕭良亦不藏著掖著,直言道:“此獸皮乃名曰雪契,是三千數百多年之前,吾族首領與真神簽訂的一份契約。當然,吾王您現在看到的這張獸皮,只是契約里的一部分。”頓了頓,又鄭重其事的補充了一句,說:“最重要的那部分,三千多年來我們一直拼死守候。”

扶風若有所思,未語,繼續看了下去,發現這獸皮上所繪錄的一切,似乎正是他的生平。第四幅,是一個少年手持龍杖的畫面,左右站著兩個手持戰刃的魁梧壯漢,跟前站著一個模樣奇丑的矮人,身后立著一座已經坍塌碎裂掉的黃金雕塑。才一眼,扶風就認出了那兩個手持戰刃之人正是龍坎龍離,那矮人正是矮人王武開,身后黃金雕塑正是矮神雕塑,無疑。

第五幅,是三人頂著風雪與一群將卒交談,身邊盡是弩車,還有兩具巨大無比的惡靈尸體。不用說,這正是那夜惡戰之后,扶風與蕭良等人正式見面的場景,意味著他們來至了北境。

第六幅,主要畫的是一條裂谷,扶風確定是自己親眼所見的那條無疑了。而裂谷邊上圍站著許多人,像極了三天前那幕,以致于不用看接下來的畫,扶風就已經猜到了畫中內容。

果不其然,第八幅,畫的是一條真龍從裂谷下方飛出。第九幅,畫的是這條真龍鉆入扶風體內。

看到此處,扶風突然猛地合上了手中這張獸皮,心里無比想要看接下來的內容,但腦海中卻有另外一個恐懼的聲音在阻止他,讓他遲疑不定。于是乎,糾結之下,扶風看向蕭良,問:“這獸皮上面,為何會載繪著關于我的事跡?你們雪國,到底在耍何種花樣?”

蕭良目光如炬的看著扶風,答說:“吾王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在耍任何花樣,我們只是在遵照雪契行事而已。我敢用我的生命及今世之名做為賭注,當著龍神發誓,這獸皮上所載繪的一切一切,皆是在三千幾百多年前就已經存在的了。”

扶風仍是不太相信,用狐疑的眼看著蕭良,讓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見狀,祭司閆燾忽然機靈的用手肘拐了一下羅乂。

羅乂啊聲一驚,模樣傻傻可愛的從懵愣中反應過來,不樂意的瞪了閆燾一眼,然后看向扶風,說:“啟稟吾王,或許您該看看下面的內容,我敢保證,它會讓您覺得更不可思議,因為……”話至此處,羅乂遲疑的望了望祭司閆燾,又望了望蕭良,見得二人都點了點后,他才接著說:“因為您是真龍之主,將來很有可能成為九州之王。”

龍坎龍離怔住:“九州……之王?”話罷,目光齊刷刷投向扶風。而扶風在一怔后,亦再次打開獸皮,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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