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儒門金榜
- 江湖一場戲
- 長空寰宇
- 2130字
- 2020-04-05 23:35:28
至道學宮,儒門金榜上忽而閃過一道光芒,有幾十行文字顯現。
有看守金榜的學宮學子上前仔細觀察,抄錄文字。
且說這儒門學宮本是天下儒門當中的龍頭,曾是總領天下一切儒門事物的機構,是儒門最高的學府所在,也是擁有儒門最高武力的一家,天下文脈莫不出于學宮之中。
學宮本無前綴名號,只是每代大祭酒上任后,自加名號于學宮之上罷了,這一代的學宮大祭酒號稱白云先生,自繼位以來加至道二字于學宮名前,至今已有三十三年。
禮奕皇族本丘氏的先祖就曾是學宮弟子,本丘氏再坐上龍椅之前就是儒門世家,詩禮名族。
學宮在幫助本丘氏坐穩天下以后,一度輝煌到了極點,但陰晴圓缺,盛極而衰本就是顛撲不破的世理。
本丘氏或許在成為皇族前極其的尊敬尊重學宮的意志,但又怎么可能一直屈居其下?
先是學宮所屬太學和國子監合并,歷代國子監祭酒自然也是學宮太學君,學宮只把國子監當成自家的太學分部,但本丘氏卻在之后慢慢將兩者概念分割了。
造成了世人只知國子監祭酒,哪得聽聞學宮太學君名號。
入了禮奕國子監做了監生那是對學子科舉道路成就的肯定。
至于入了學宮太學,出來能授官么?
歷代國子監祭酒從前以自身是學宮太學君的尊位而自豪,到后來從自稱太學君較多變為只自稱國子監祭酒,
從這稱呼的變化也可以窺看到本丘氏的謀劃建功的一二。
到了皇極元年,學宮太學已經是一副徹底淪落為國子監附庸的慘淡光景。
畢竟儒門的最高學府只可能是掌握在本丘氏手上的國子監,而不是一個處處以學宮意志為先的太學。
學宮對于國子監自然有很多不滿,從收回了歷代國子監祭酒都會領受的太學君尊位上就可以看出,學宮還是反抗過的,但可惜即便如此也沒能夠阻擋太學的沒落和國子監的崛起。
昔年學宮大儒云集,圣賢傳道的景象也就成了過往云煙。
而太學與國子監也只不過是三百年來禮奕與學宮之間明爭暗斗的一角罷了。
文廟祭祀互爭,儒家化教也爭,圣賢牌位更爭......
兩者各有勝負,但本是一脈的傳承,內部有了爭斗輸贏總是一種無形的消耗。
爭到最激烈時學宮里有人不滿當時學宮的領導方式,自己脫離出去建立新儒門;朝堂大雅之堂上,有才有德的官員因為一紙師命而辭官掛冠。
禮奕朝堂有一時之損,總還是有后繼之輩補充位置的。
但儒門內部學宮分裂之后,就再也沒有統一過。
不過再怎么爭斗,兩者也都沒徹底撕破臉過,儒門學宮畢竟是圣人所傳,而禮奕更是實現圣人理念抱負的“道果”所在。
就好像天下各家書院私塾天然就是學宮太學所管,但是從來不禁止傳授科舉制藝一樣。縣學,府學,州學等官學也不可能不教圣人文章。
況且有很多只有學宮掌握的儒門文寶是只承認學宮的,而禮奕要掌控法網,保證法網能夠運行就必須要學宮的幫助。
互相拿捏,互相妥協,如是而已。
而這儒門金榜就正是掌握在學宮手上,保證禮奕法網穩定,鎮壓儒門氣運的其中一個秘寶。
每日都會有昨日儒門氣運的信息總匯通過法網聯系傳輸到金榜內,然后有專人抄錄,封檔。
學宮弟子摘錄此次金榜顯現的文字到其中一行時,忍不住搖了搖了頭。
“又多了一個把內息往返修到極端上的養正篇武者,國子監就不該把浩然篇通傳天下的,也不知道那些大儒怎么想的,得不償失,這種轉修霸道的武者越來越多,真是污濁我儒門氣運。”
沒錯,在孫靖昌用往返二十三次的極限突破內息之后,因為所修內功是儒門功法,又是在法網節點之一的州城內。沒有遮掩,自然而然會有氣機被法網捕捉到,然后做為數據呈現在儒門金榜上一日的文字總結內。
隨著學宮看守金榜的學子擱筆在旁,一份日常的儒門法網報告就出爐了:
儒門金榜錄
皇極元年三月十一
......
《浩然養正篇》儒門新增轉霸道人數:壹
......
法網總體穩定,輕等撕裂一處,位于天南葫蘆州,撕裂原因未知,疑似有神力因素參與其中,正在修復。
新增法網扭曲州數:零
現存法網扭曲州數:貳拾捌
......
金榜推演結論:儒門氣運態勢正盛,癬疥之疾需盡早去除。
......
飛龍在天,大人造也。
......
也不知道那書寫的紙張有何奇異,落筆之后墨跡立干,那學子撣了撣紙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又開始憂心起法網的破損問題。
“十幾日前這金榜的報告里就開始出現葫蘆州法網的輕微撕裂,怎么到現在都沒修復完畢,這些朝堂上的官員多是尸位素餐的無用之人,什么時候眾正盈朝選用我太學的大儒為官,這天下才能真正的清明。”學子喃喃自語,口氣當中頗有指點江山之意。
用孫靖昌夢中世界的觀點來說,太學儒生學子和官學出身的官員這就是在野和執政之間的關系。
永遠不要太過于高估在野的太學儒生,他們雖然在士林之中風評極為好,但真要他們做事了,未必比官學出身的要做得好。
“讓你來抄錄金榜,不是讓你來點評天下的,朝廷和學宮的事也是你一個還在為學的學子能隨意揣摩的么?”一個嚴肅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聲音的主人顯然是聽到了這個學子的妄言。
“啊,博士大人。”那學子顯然沒意料到自己的游戲之語被路過的太學博士聽到,抬頭看到來人后十分的驚訝隨即滿臉的懊惱。
因為來人正是他最不想面對的一位專講《禮記》的博士顏有淵,一個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五經博士,號稱至誠通神。
“現在太學私底下的風氣都是這樣了么?眾正盈朝?你的意思是大雅之堂上的袞袞諸公都是小人了?
荒謬,誰給你的膽子敢在學宮里胡言亂語的!人有禮則安,無禮則危。胡言亂語豈是禮乎?”
至誠通神顏有淵,長得本來就是一張嚴肅國字臉,此刻說起話來更是不容留情。
這一番訓斥下來,讓那看守金榜的學子臉色漸漸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