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讓你知道我心底深處的愿望
書名: 忘憂草Hemerocallis作者名: Aker.L本章字數: 2296字更新時間: 2020-03-17 21:55:55
03
我不讓你知道我心底深處的愿望,
只是讓你感覺有個人在你身旁相伴/
會讓你不再疲倦,會讓你不會受傷/
讓你淋沐溫馨的陽光/
讓你在風中自由的舞蹈
大二下第三期的雜志出版了,這次我在自己發表的文章前面都署了真名。而且這次發表了《四月小雨中的兩張船票》。寫了大一時,一次和初中時的一個女副班長邂逅在一個小島上的事,多半就是一篇記事的散文。
我們的辦公室搬到了我們男生宿舍樓的四樓,這下見到妍的概率是高了,但次數少了,因為我多半不會常跑去。
一天,我在辦公室值班,快收工的時候,妍來了。
“我來簽到不晚吧?”
“知道你要來,我們等到熄燈也無怨無悔。”一個廣東仔又耍酷,嬉皮笑臉的。
“真的?不會吧。”妍很大方地打趣說,“其實呢,我是不敢來,你們男生太嚇人啦,有次我上來,竟然有人光光的沖過去,嚇得我好幾個禮拜都不敢來了。”
學姐站著和我們聊了五、六分鐘,大家都很高興。
我的記憶中,妍的每次到來,都給大家帶來了笑聲,至少是給我帶來了一天中最輕松的心情。
她看了下時間說:“我該走了,你們也回去吧。”
看她出了門口,快到樓梯口時,我不自禁地說:“我送你!”
“啊?”妍回頭看了看我,“嗯。”然后,又回過頭停下了。
辦公室有人輕聲起哄,我聽見廣東仔聲音最大。
我空手和妍下了樓。
妍在門房阿姨處領回了學生證和我一起走。一路上她老是和我說學生會的事,然后又談到我們的雜志。走過了她的寢室樓,我知道她剛才是在自習,現在要去教學樓繼續看書,我在她右邊繼續陪她走。
“最近院里老師對你們的雜志都有很好的評價,你知道嗎?”
“哦,是嗎?我不知道啊。”
“確實比以前幾年好了很多,真的。”
“我也挺喜歡的,所以賣力點。”
“你的文章寫得不錯啊。”妍沖我笑笑。
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避開了她的目光:“是嗎?我亂寫的。”
“哦?那么,那篇《四月小雨中的兩張船票》是不是真的?”你我停在教學樓門前的一長條石階上,妍看著我突然問。
“我……是真的。”竟然我開始口吃。
“我們幾個室友都看了,都說其實小說里兩個人,只要有一個對另一個說出心里話就一切都好了。”
“不是那么簡單。”
“真有這事?”妍不相信,我笑笑點點頭。妍笑了:“陸漸義,你這下可在我們女生里出名啦。”
“為什么?”
“有幾次啊,我在路上指給她們看:喏,這就是陸漸義。她們都說:嗯,的確有點酷。”
我一下子窘得手都不知該放哪兒好。學姐看出來了:“好了,走了,有空再聊,你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哦!”孜妍就是非常的默契著我的每時每刻的感覺,她知道我的感受。
“再見。”
看她走了,感覺若幻若失。也感覺自己無聊得很。
回到寢室,當時我那去加拿大的朋友還沒走,他和我一樣是上海人,叫翁軍。我們有空就會坐著聊天,談談學習,生活,當然也談談女生。
他在看小說,今天他買煙,遞給我一支特醇555,是我很喜歡的那種。
“路見不平的英雄,被人搶劫了?”
因為我的名字用普通話講有“路見”的發音,所以有人就叫“路見不平”,也有人叫“綠箭”,就是口香糖那種。叫我“路見不平”時,我都會下意識地想到錢包,因為多半是問我借錢的。
不過他應該不是的。
“借我五十塊。”
“靠!款爺問我借錢,抬舉我們工農階級?少來。給個打火機吧。”
“老大——”軍裝出一付死樣給我看,再遞過打火機,“真的缺錢,拜托。”
“干嘛?”
“買禮物差五十。”
“買給你的君君?”君君是他的女朋友。
“嘿嘿。”他神秘兮兮地笑。
“給。你還有這么個優點啊?我怎么以前不知道啊?別忘了啊,這可是我一個禮拜飯錢。”
“行了,知道,多謝多謝。”他把我一張五十元大鈔塞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問我,“看你的臉色好像對社會主義有那么點遺憾,有什么事?”
“喂,你別污蔑我啊。我正寫入黨申請書,準備入黨那。”
“那什么事,又遇到女孩了?”
“又?我很花嗎?”
“不花嗎?”
“花嗎?”
“不花嗎?”
“我真的花嗎?”
“我只是隨便和你討論一下,何必當真呢?不花嗎……”
“你個死唐僧!”
翁軍看上去憨憨得,但他的話我很多都會想想,因為他的角度看人都很準。他也看得出我的心事,我們像對兄弟。
十多年前在初中,我認識了一個讓我能寫出《四月小雨中兩張船票》的女生,她讓我懂得怎么樣在生活里學會和深省自己成熟和長大;
在大一,我認識了一個叫敏的女生。她讓我反省了我所喜歡和適合的女孩是什么樣的,而不是只要是女的就行。由于她,讓很多人都有了主題為我創造謠言。因為那時說“你是警察我是賊,我們保持距離”這句話的是我。所以別人以為我是采花賊。
后來,還是敏最好,她給我解了圍:她在和我保持距離的第二個禮拜,就很夸張地摟著她的男朋友上餐廳去了,我清白了!
于是,大家又站到我身邊說:這種女人,嘁!水性揚花。
當時我感動得流鼻涕;
大二下末,我很有幸認識了班里的班花,她讓我教她彈吉他,但時間和地點選的都不是很明智。因為我們選的時間是夜晚八點,地點是校園一盞路燈下花壇邊,所以就又出了什么“彈琴(情)說愛”,“我們班有班嫂嘍”這樣的祝福,嚇的這個女孩緊張了半年,再不肯和我說話,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是一種犯罪。我也就被判了個無頭案,孰是孰非講不清。
“其實呢,你并不是花心蘿卜?”軍又遞來一支煙,但還是沒給打火機。
“我……哪有這么說自己呀?”
“就當你說自己了。”軍兄一本正經地對我說,“你認識的幾個女生,我覺得是一個都和你不配,知道夫妻相嗎?最重要的,是你也不配她們。”
“剛才最后一句是真心話吧?”
“安靜!不要計較我的措辭。反正呢,你又不是買彩票,不該隨便看運氣。可能你是個大器晚成的主,你的愛情也是,大蘿卜。”
“為什么又叫我蘿卜?”我踹了他一腳,他叼著煙擺了個很霸道的空手道的起手式,左刀右平,我又踹他一腳。
第二天早,我看見窗外水杉樹葉掉了一地,我趕緊找鏡子看頭發。額前,是一處廣袤的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