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和羽桜在里面說什么呢?”
柳茯苓特別想聽他們的對話,羽桜要說的事究竟是什么啊?白芷為什么要讓她出去不讓她聽。
狐垣緊緊的攥著她的手生怕她回到殿里去,只敷衍的說:“誰知道,或許是一些我們都聽不懂的事吧。”
“哦。”
柳茯苓半信半疑,兩個眼睛還想向殿內張望,只可惜門被關上了,壓根聽不到他們在里面說些什么。
“茯苓……”
狐垣喊了一聲,柳茯苓扭頭看他,以為他想說些什么,但他叫了一聲名字后,就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沉默,兩人就這么站著誰也沒開口,后來是柳茯苓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狐垣攥的生疼,“疼。”
“什么?”狐垣沒反應過來。
柳茯苓只好指指狐垣抓著她的那個手,給他示意。
“哦。”狐垣松開她的手腕,纖細的手腕上還殘留這淺淡的手指印。
柳茯苓甩甩手,活動活動手腕,又聽見狐垣說:“茯苓,你跟我去個地方可以嗎?”
“行啊,去哪?”
柳茯苓瞇起眼睛打量他,這還是柳茯苓認識的狐垣嗎,居然變得那么客氣。
“后山。”狐垣只說出這兩個字。
“去后山干嘛?”柳茯苓歪著頭,疑惑著。
但狐垣也沒過多解釋,只說:“有事告訴你。”
柳茯苓還正躊躇著,誰知狐垣又拉起她向外走,她差點摔了個跟頭,那手腕又被狐垣緊攥著,“疼。”
狐垣好似沒有聽見,就帶著稀里糊涂的柳茯苓來到了后山。
這后山也是以前柳茯苓經常來的地方,那里生長著大片大片的桃樹,桃花經久不敗,一簇簇交錯開來著,地上也滿是飄落的花瓣。
雖然她是個喜歡熱鬧的姑娘,但其實她更喜歡坐在那桃樹下靜思,一待就是很長時間。
只是,她現在不常去那里了,即使離碧云殿很近,她也沒有再踏足過,而且還有些抵觸那里。
后山的景象還和以前一樣,柳茯苓用手指撫摸著桃樹的樹皮,磨砂粗糙,手感并不好。
狐垣接住一片正飄蕩的花瓣,捧在手里欣賞,“你還記得這里嗎?”
“當然記得。”柳茯苓坐在樹下倚著樹,身上盡是花瓣。
“那你還記得陪你一起看桃花的人嗎?”
“哪有人啊,只有我自己。”
狐垣也坐到她身邊,語氣中盡是蕭索,“茯苓,雖然我們與凡人不同,只要有足夠的修為,就可以獲得永生,可總有一些突如其來的變故會讓我們永遠的消失,就是魂飛魄散”
“是啊,凡人們死后可以到陰間去轉世投胎,一碗孟婆湯就可以忘記所有,然后再重新回到凡間。”
柳茯苓接著他的話往下說,仙人們魂飛魄散后就是徹底消失,永不會再出現在這世中。
“我們不必像凡人一樣經歷太多的生死離別,可突如其來的離別往往也會將我們傷得措手不及。”
柳茯苓替狐垣拿掉落在他身上的花瓣,感覺他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樣,倒是多愁善感了許多,“你怎么突然說起這些?”
“茯苓我問你,那些你沒有告別就離開的人,你愿不愿意去和他們好好說聲再見?”
狐垣兩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寶石一樣的眸子,閃著凄楚的光芒。
“我沒有告別就離開的人……”柳茯苓默念著這句話,細細的琢磨其中的意味。
“你會嗎?”
想了良久柳茯苓還是點頭說:“會。”
“為什么?”
柳茯苓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會那么去做,如果是你,你會嗎?”
“我也會,和你一樣。”
“狐垣你知道嗎?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特別熟悉,總感覺我們以前見過一樣,特別親切,但是在我的記憶中并沒有你的存在,或許這就是一見如故吧,我也希望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這里,一定要和我告別,好嗎?”
這是柳茯苓的真心話,她剛開始明明不認識狐垣,卻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他拌嘴感覺就是家常便飯。
狐垣看向她,眼神真切,然后他堅定的說:“好,我會的。”
他是要遲早離開這個地方的,不再是那么逍遙自在,而且去守著明澤劍,那里面壓著兇殘至極的魔靈,他是不能離開半步的。
柳茯苓伸出小拇指,“來拉鉤。”
“好。”狐垣笑了笑,也伸出小拇指與她拉鉤。
“對了茯苓,我有件至寶丟在了人間,你能不能幫我把它找回來?”拉完勾后,狐垣提出這樣的請求。
柳茯苓眨眨眼,“你不能去找嗎?”
“我……”狐垣垂下眼簾,在想著理由,“我想多多陪在小桃身邊。”
“你……”柳茯苓都不知道該說狐垣什么。
“好不好?拜托了。”
看在狐垣難得低頭求她的份上,她也答應了,“行吧,你的那個至寶長什么樣子?”
見她答應,狐垣開始比劃,“你把你的玉佩拿出來,對,和這個玉佩差不多。”
蒼了個天,柳茯苓翻了個白眼,“你知不知道人間一共有多少個玉佩,和這個玉佩差不多的多了去了,我怎么辨認嘛!”
“這你不用急,我那個至寶嘛比較特殊,和你這個應該是可以湊成一對的。”狐垣給她解釋著。
“和我的湊成一對,難不成你拿的我的?”
“不是不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玉上應該刻了個李字。”狐垣忙擺手撇清。
“李字?”柳茯苓柳眉倒豎,怎么會刻個李字。
“沒錯,姓李的李字。”
“那我要是找不到怎么辦?”柳茯苓對自己沒有信心,人間那么大,她該去哪找啊。
“找不到就接著找唄,趁這個機會多在人間玩會,那里可比天界有趣的多。”
狐垣自然知道該怎么說提起柳茯苓的興趣。
“那我師父那怎么辦?”
柳茯苓想到了這一層,她以前不過在人間隨便看看就回來了,這次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呢,白芷要是罰她怎么辦。
狐垣拍著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你師父那我給你說,絕對沒有問題!”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啊?”
狐垣和白芷的交情又不深,白芷憑什么聽他的啊。
“因為……”狐垣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因為我手里有他的把柄。”
柳茯苓不禁睜大了雙眼,有點不可置信,“真的假的?我師父一向光明磊落,怎么會有把柄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