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她……”

那女子睜著一雙大眼睛，說不出的驚詫。

知淵摸了摸她腦袋，朝著她勾唇淺笑。

“果真是一模一樣。”

她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知道知淵已經連后路都想好了，整件事情在她目前看來都是天衣無縫的。

是她小瞧了世子。

她不由得嗤笑，聽見聲音發覺自己能出聲了，她問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愣愣地抬眸，似乎還未從震驚中走出來，料想她應該是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她的。

“月牙。”她怯生生地答。

“月牙……”她也跟著呢喃出聲，是常月國的公主殿下嗎？

“你是不是忘記了些什么？”她又試探地問月牙。

一想到月牙是常月國的公主，她就有些隱隱興奮。若是月牙是，那永安侯府這通敵賣國的罪名倒是好安一些。

不過她這一模一樣的臉，殃及倒是會殃及的。

月牙愣了愣不解地皺眉。

她似笑非笑地瞧著月牙。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身上的嫁衣被和頭上的首飾都被扒了下來，重新出現在月牙的身上。

她身著里衣不溫不火地看著月牙離去，知淵世子抽出晏青腰上的佩劍。

還以為會受什么殘酷重刑呢，看來是個女人也有好處的。

沒從她眼里看出驚懼，也沒聽到求饒聲讓手執長劍的知淵世子很是不滿，眉頭都皺得擰巴得不行。

“大人求饒啊。”他冷聲開口。

“你會放了我？”她不答反問。

“不會。”干脆利落的一聲。

可能是呆坐的時間長了，她覺得藥勁似乎松動了些。

“你可曾想過有今天？”不等她回答，他又翻轉著劍幽幽地來一句，“也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國師大人，那么自負怎么可能會想到有這么一天。”

她垂著眸子等他繼續說下去，這好不容易成功了肯定是有好多話想跟她說的。

“你不愿與我說話是不是覺得我卑鄙？”

“這法子是下作了些，本世子原先也是不恥的。上了戰場以后……”他想到了什么聲音一頓，而后歪頭看向她，“哎國師知道兵不厭詐嗎？”

瞧他興致來了，她捧場般開口：“自然知道，世子用的不就是這招嗎。”

說完他便笑了，只道：“也是。”

“本世子至今記得那日你的話。”

“你有本事就來找我報仇，不管多少次，我都不殺你。我會殺了你身邊人，無論多少，失敗一次殺一個。”

他神神叨叨地重復著那日她說過的話。

“本世子也沒想到大人竟然言出必行，傷害了那么多無辜的人，而我也沒能殺了你！”

聽出他的懊惱和恨。

她不怒反笑：“你既然記得，又怎么能怪我呢？若是你成功了或者不來找我報仇，那你口中那么多無辜的人也不會被殺了。”

“你為何如此淡定？事已至此憑什么這么淡定！你是不是以為你還能逃出這里然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國師不會這么天真吧？”他嘆了口氣，接過晏青遞去的帕子擦拭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