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垣一直在用手機發這消息,過了許久才抬起頭來跟她說:“我給你放個假吧,回家好好休息幾天。”
“啊?上面允許你這樣嘛……”
“反正我最近不忙,并不需要助理的協助。要是過幾天忙起來,你想要請假都不允。”向垣認真地說。
曲清越識趣地點點頭。
免費的假期,不要白不要。
過了幾秒,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問:“帶薪嗎?”
向垣無語:“帶薪,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曲清越拿起自己的手機,發現三個人的小群里,宋可可跟鄭助理給她發了兩條消息。
宋可可:“越越,林芬恬就是個紙老虎,根本禁不住我們嚇唬,她已經當著我們的面把那條朋友圈刪了。”
鄭助理:“我們還逼著她寫了封道歉信,要求至少在朋友圈掛一個月。”
曲清越有些驚訝:“掛這么久?她也肯?”
宋可可:“她敢不肯!”
鄭助理:“你放心,這件事過段時間就沒人記得了,咱們越越就是32層的白月光,誰都不能玷污!”
曲清越搖頭笑了笑,心里有些暖。32層已經成為了公司設計部的另一個稱號,營銷部在30層,夏仲時曾經在員工趣味運動會上,帶領大家喊他自己編的土到掉渣的口號:“三零三零,步步為贏!”為此還拿了一個“屬我最雷”獎項。
林芬恬發朋友圈這件事似乎都傳到別的部門那里去了,就連夏仲時都給曲清越發來了消息。
這個鐵憨憨不知從哪兒找來一串表情包,給她發了一排貓貓狗狗的加油表情。曲清越失笑,回了一個:“我會加油的。”
向垣余光瞥見她盯著手機傻呵呵地笑,低頭時嘴角微微彎了彎。
過了大概有幾分鐘,鄭助理又發了個哭哭的表情:“所以越越,我們什么時候能回去呀?我沒穿外套,走廊好——冷的。”
曲清越看完沒幾秒,這條消息又撤回了。
隨后宋可可發了一個“沖鴨”的表情包。
曲清越哭笑不得。
“你們快進來吧。”她無奈地發消息。
她發了會兒呆,許是覺得自己這樣太過于清閑,而自己的領導卻在一旁忙碌,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向垣,要不你給我安排點工作,我回家做。”
向垣打字的手頓了頓,抬頭看著她,確認這人精神還算正常后,又重新低下頭說:“有清閑的日子還是好好珍惜吧。”
“……”
言外之意就是,等你回來有你忙的。
可以可以,這很向垣。
她還能怎么辦呢?當然只能按照領導的要求,好好回家休息了。
她走到窗邊深深呼吸了一口窗外的空氣,回頭輕輕瞥一眼向垣,見他一直埋頭于工作,便肆無忌憚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因為是背對著向垣的,所以曲清越并沒有看見他嘴角浮現出的一絲淺淺笑意。
中途向垣接了個電話,他朝曲清越說道:“我走了,林芬恬的事我會處理。”
“不用了,可可姐她們已經幫我解決了。”
“……”向垣沉默一瞬,“知道了。”
向垣開門時,曲清越分明看見門外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朝這里靠近。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等這兩個做賊一樣的人溜進辦公室后,曲清越無奈吐槽:“你們二位要不要這么夸張啊……”
“嘻嘻,嘻嘻嘻嘻……”兩人咬著耳朵囁嚅這什么曲清越聽不清,總之宋可可在從看到向垣的時候起就一直兩眼放光。
宋可可壓低聲音跟另外兩人說:“越越你知不知道,剛剛向垣走的時候朝我們倆笑了!美男子他笑了啊啊啊啊……”
曲清越無語:“他又不是面癱,當然會笑了。”
“哎呀你怎么不明白呢,姐姐我在公司待多久了,幾乎沒看見過向垣有過笑容,尤其是那種,特別溫暖友好的笑。”
“……真的?”
“那還有假!”宋可可接著說,“就他不管對誰都特別冷淡,真的,我們當時一度懷疑向垣是不是取向上跟大家不大一樣。直到你來,跟我們講他以前的事情,我們才知道原來他跟我們正常人一樣。”
曲清越汗顏,向垣平時在大家的眼里都是這樣的形象嗎?他竟然還好意思說她變了,他變化才大呢好嘛。
高中的時候向垣被人神仙化,女生只要一提起向垣就紛紛作迷妹狀,害的曲清越鉚足了勁追趕結果才追上人家一個尾巴;大學的時候他變成溫暖學長,對誰都特別紳士體貼,曲清越跟室友當時還給向垣起了個外號——向空調。
他就跟中央空調似的,對誰都挺好的,但總是跟人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感。
曲清越也沒能例外,她在跟宋可可和鄭助理兩人聊起這段往事的時候,還跟她們分析了一下,也許就是因為向垣給人的那種感覺,所以曲清越大學四年都沒成功跟他表白一下。
然而宋可可翻了個白眼說:“那你要想跟現在的向垣表白,就是難上加難。以前他好歹還挺溫暖的,現在就跟一個大冰山似的,腦子有病才會想往上撞。”
“那你們還那么喜歡他。”曲清越不解。
“不不不,我們對他的喜歡跟你不一樣,我們是純純的,膚淺的喜歡,主要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鄭助理振振有詞。
宋可可自以為做了一個很恰當的比喻:“向垣要是像個妖精一樣往洞里一鉆,估計唐僧都得主動找上門來。”
“……漂亮!”曲清越實在不知說什么好,只能給可可姐鼓鼓掌。
“所以清越,”宋可可突然一反常態表情十分嚴肅地說,“你一定要珍惜他給的溫柔,正是因為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和我們不一樣,所以你才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那一面。”
是嗎……
是這樣的嗎……
可她給過向垣暗示他并沒有回應啊。
曲清越感覺自己當時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了的。
那是一個下雨天,從圖書館出來的曲清越懊惱自己沒帶傘,正準備給室友打電話來送傘時,向垣在她頭頂撐起一把巨大的黑色雨傘。
“我送你吧。”向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