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疑惑一團蓋過一團，把楊副官拉到一邊，小聲問道：

“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會變成這樣？”

賀易堂把亂嚎的雨茶一個手刀拍暈，也走了過來，說道：

“用來燒菜的柴火，被迷香浸過，來這兒幫忙的人，都被迷暈了過去，我們趕到時，她們正握著尖刀殺人。”

方綰清轉頭，又朝里面望了望，繼續問道：

“躺在里面的那個婦人是誰？”

賀易堂并不答話，而是拽著方綰清走了進去，指了指左邊架子后的臉皮，讓她自己看。

方綰清看了一眼，半晌反應過。

“易容？”

又看了地上的婦人一眼，試探地問道：

“這個婦人，就是之前的老頭兒？”

賀易堂點了點頭。

楊副官走了進來，跨過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兒，替方綰清解疑道：

“司令早就覺得這不大對勁兒，于是自個兒查探了一次，又派我查探了兩次，發現那老頭兒經常半夜起來鬼鬼祟祟地搗騰東西。”

“我之前幫司令給老頭兒送了張藥方子，也是為了試探，老頭兒說自個兒為醫而癡，卻對我送的方子無動于衷，只是笑著看了一眼，后來我去了他房里，發現了個暗格，里面有好幾張臉皮。”

“那個叫雨茶的聽到我和司令商量下午進山，回到這兒和這婦人商議怎么把我們弄死，后來我和司令及時趕到，她倆的詭計才沒有得逞。”

方綰清聽了后，恍然大悟，又想到之前賀易堂握著槍問雨茶要解藥，于是繼續問道：

“解藥是怎么回事兒？不是說只是中了迷香嗎？”

賀易堂對上方綰清疑惑的大眼睛，低聲說道：

“外面那個人，在你藥碗的碗口上，抹了毒。”

方綰清心里咯噔一下，臉上依舊沉著冷靜，她問道：

“知道是什么毒嗎？”

楊副官搖了搖頭。

賀易堂從腰間掏出槍，冷著臉走了出去，方綰清和楊副官跟著走了出去。

恰巧躺在地上的雨茶醒了過來。

賀易堂用槍指著她。

“我現在就放你走。”

轉頭對楊副官說道：

“帶她過來。”

楊副官從腰間拔出把匕首，抵在雨茶身后，吼道：

“跟上！”

賀易堂走在最前頭，方綰清走在最后。

幾個人出了四合院，下了階梯，過了土洞和鑿開的石縫，到了之前他們休息過的地方。

賀易堂轉過身，楊副官在身后踢了雨茶一腳，疼的齜牙咧嘴，跪在了地上。

賀易堂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語氣中帶著怒火。

“你倆殺了我好幾個兄弟，你想要茍活，就趕緊交出解藥。”

雨茶別過頭去，不敢看賀易堂的眼睛。

“放心，我是個聰明人，犯不著死在這深山里，只要你放了我，解藥我會給你們。”

楊副官用刀抵著雨茶的脖子，怒道：

“那就快說。”

冰冷的殺意，襲著她的脖子，雨茶道：

“解藥就在，我們剛剛走過的那個土洞里。”

賀易堂把槍抵在她的額頭上，冷聲道：

“你最好別騙我。”

雨茶“唰！”的下更白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真……真的就在那里。”

方綰清和賀易堂折返往回走，楊副官架著雨茶殿后，到土洞中間的時候，雨茶在光線暗淡的動力，露出了一個狡猾的笑。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向右邊的墻面，一塊凸起的石頭，陷了進去。

周圍開始掉土塊，整個洞身晃動的厲害。

楊副官朝著雨茶的方向開了幾槍，不太確定有沒有打中。

賀易堂扶住快要跌倒的方綰清，吼道：

“快跑，這個土洞要塌了。”

說完就拉著方綰清往四合院的那頭跑，楊副官聽了賀易堂的話，也跟著飛奔往外跑。

三個人前腳沖出土洞，后腳土洞就塌了，驚險的很。

醒來的幾個兵，聽到這邊的動靜，連忙跑了過來，詢問道：

“司令，沒事兒吧？”

賀易堂搖了搖頭，方綰清長喘了一口氣，問道：

“其他人呢？”

一個兵回道：

“還沒醒，我們把他們挪到了院子里。”

賀易堂拍了拍身上的土灰，道：

“先回院子。”

回到四合院后，大多數人都醒了過來，列成兩排站好。

楊副官點了點人，向賀易堂立正敬禮匯報道：

“司令，還剩十九個人。”

賀易堂拍了拍楊副官的肩，吩咐道：

“所有人分成兩隊，一隊人和楊副官去把兄弟們的尸體，抬到土洞那里埋了，另外一隊，跟我翻院子，不能放過任何角落，一定要找到解藥。”

領了命令后，大家都行動了起來。

方綰清也留在院子里找解藥，她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會毒發身亡，她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知景。

她害怕，沒有她，知景在這個陰險狡詐的世道上，會活不下去。

賀易堂帶著人幾乎把院子翻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楊副官帶著另一隊人回到院子，也一起加入了進來。

大家就差把屋頂上的瓦翻開一個一個看了。

突然一聲斷裂聲，從腳下傳來。

楊副官趴在地上，側著耳朵聽了聽。

臉上神色突變，大聲吼道：

“不好，快跑！”

方綰清跑到院子里，賀易堂剛跨出門檻兒，整個地面就塌陷了下去。

不到一刻，四合院兒就分崩離析，只留下一個凹陷的大土坑。

方綰清往下掉的一瞬間，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兒，沒想到是滾到了一個洞里。

這是是一條狹窄的土洞，她只能爬著行走，遠處沒有光，黑漆漆的看不到盡頭。

方綰清嘗試喊了兩聲：

“賀易堂！賀易堂！”

又喊了兩聲楊副官，全都沒有回應，周圍靜得可怕。

方綰清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掉下來之前，站的地方不同，所以掉下來后，才沒有在一個地方。

她嘗試往前爬了爬，洞里有些壓抑，她只想快點兒出去。

爬了好一陣兒后，她停下來歇了口氣，沖著遠處喊了聲：

“賀易堂，楊副官，你們在嗎？”

沒有回應。

她想著再往前爬一陣兒，說不定就能遇到。

剛爬了兩步，左邊隱約傳來喘息聲。

方綰清有些害怕，她爬了那么久一直都是沒有岔口的，她往后退了兩步，警惕地抓了一把沙土，試探地問道：

“楊副官，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