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楚長亭后一步走出正殿自然也是聽到了這話,還未作何反應,明殿外邊便進來一隊腰帶黃巾的人毫不留情的拉著那些宮人往外拖!
這時,宮人們才明白一向懦弱無為的太后是動了真格,一時間明殿哀聲求饒不斷!
胡宜微微側身不去看那慘景,淡淡道:“皇上在休息,讓他們小聲些。”
黃巾禁軍訓練有數,抬手落下間,明殿安靜如初。
胡宜五指微微并攏,側目看向楚長亭,“看今晚的樣子哀家是要帶走皇帝的,皇帝十四歲之前都會住在慈安宮。攝政王要是覺得宗廟還能管束住哀家,便讓那些老頭子都過來找我便是。”
說罷,抬步離開。
瞧著那孤獨卻極為堅韌的背影,楚長亭隱約覺得,以后的朝堂恐怕要熱鬧許多了。
那一晚,在所有宮人的心中,楚宮西苑的那個角落都成了噩夢,無人敢眠。但是胡宜并沒有揚眉吐氣的開心,她知道,今日的事情已經讓她再也回不了頭了。
楚國京都分為內城外城,均以皇宮為中心。內城居住的大多是朝廷官員,富貴商賈以及皇家貴族,而外城則雜亂的多,就連巷子都顯得狹小一些。
黎明將至,雞鳴三聲,內外城門準時大開。近些年來少戰事,京都繁華,商業繁榮,天下商人互通大多在這京都城內。是以,外門一開,多見百姓富商駕車趕牛匆匆入城,熱鬧非凡。
城門內,一個身著墨綠色短衣,看似十四五六的半大小子在此已經等了小半個時辰,時不時的往城外看去,猶如望夫石一般。
直至日頭高升,氣溫漸暖,一輛兩騎的灰色馬車掛著白字旗,吱吱呀呀的越過城門才讓小伙子眼睛一亮,抹了頭上的一把汗,忙上前迎去。
“公子怎么現在才來,暮公子已經等了兩日了。”言語間帶著些埋怨。
馬車里的人似乎輕笑了聲,帶著幾分調笑,“他若為難你,你莫要給他飯吃不就好了?是你偏供著他,讓他張狂。”
小伙計撇了撇嘴,替了原本的馬夫,坐在車上,駕著馬向內城而去,邊嘟囔道:“哪里有公子說的那般簡單。”
馬車離去,旁邊的巷子里走出來一黑衣男子,其貌不揚,眼睛卻極為明亮。看了看那車離開的方向,唇角微勾,眼底卻愈發陰鷙。
“你這是要再殺人滅口的架勢?”
“他若是死了,便是昭告天下了。”對于從身后突然出來的人,黑衣男子似乎并不驚訝,反而斂了眼底的陰鷙,多了幾分平淡,微微側身問道:“如今這朝堂局面,你如何看?”
“到底還沒有大礙。”頓了頓,巷子里的男子語氣有些不悅,“你管的太寬了。”
黑衣男子低笑了一下,微微垂眸,似乎在想什么。半晌,低聲自語,“你也不要恨我,該好好看看這京都,最近可是有人不知死活呢?”
身后的男子始終在巷子里被陰暗擋了半個身子,聞言并未吭聲。兩人之間的沉默在這熱鬧的城門口并不顯得特別。半晌,那巷子中的人開口道:“你,離開京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