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用了三個晚上的時間，禮物才初次成型。還是朱白印，小篆。不過這次，明溪刻了邊款，款文是：“祝劉白生日快樂己亥夏明溪”，隸書。

明溪這次用了心，她準備拓邊款，做個印屏。

只是拓邊款，頗費周折。

第一次，字口不清晰，墨色濃淡也不一致。明溪反反復復拓了三次，才算滿意。

拓好的邊款墨色均勻，輕如薄紗，字口清晰可見，尤其是頂部的蓮花，在墨色的襯托下，俞顯高潔，恍如一幅水墨畫。

明溪手拿印章，濡沾印泥，小心翼翼地鈐印于邊款的上方，用力按壓數次后，迅速輕離印面。

望著眼前的朱印墨款，墨朱相互輝映，煞是好看，明溪有點小得意。

這幾天，牛牛除了打電話問明溪喜歡什么顏色外，就沒再聯系。

明溪說喜歡大自然所有的色彩，牛牛說這就等于沒問，接著他說相中了一件T恤，請明溪幫他參考一下顏色。哦，原來是衣服啊，那就買粉紅、淡藍的吧，明溪說。她很想看粉紅的牛牛會是什么樣的視覺效果。

明晚，明溪想到裝裱店里問師傅，能不能像照片覆膜一樣把她的印屏也覆層膜，這樣，會保存得更久。

次日晚上，吃完飯放下筷子，明溪就拿著原印拓紙來到家后面的裝裱店咨詢，老師傅說這又不是照片覆膜不好，還不如給你裝裱成小巧的迷你立軸，可掛可卷，隨時玩賞，還利于保存。

“那行，您看著辦吧。我那還有一副人物速寫，很有紀念意義，可以裝裱嗎？”明溪問。

老師傅說不一定非是名家的作品才可以裝裱，我們普通老百姓，尋不到也買不起名作，倒是身邊好友的作品，因為有故事，欣賞起來，才會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明溪想想也對，回家拿了牛牛的那副速寫，請老師傅一并裱好，隔日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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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白的生日很好記，兒童節后一天，正好星期天。

小時候，他過完兒童節，又過生日，羨煞其他小朋友。

當天下午，他給明溪撥了個電話。

“喂，明溪，今天什么日子，沒忘吧？”牛牛的聲音聽起來很歡快。

“你的生日，記著呢”

“發個定位給我，我來接你。”

“好的，你在路口等我，停車方便，我家就在附近，兩分鐘的路程。”明溪的家是單位分的福利房，房子修建于八十年代，老且舊，配套設施不科學，七彎八拐的，停個車很難。明溪的車，固定停在別的小區。

明溪有時埋怨媽媽，為什么住在這么破舊的小區，連個停車位都沒有。

媽媽也很后悔在她小的時候沒有買房，明溪讀小學時，房子還是挺便宜的。她家的房，屬學區房，媽媽本想等明溪讀完初中再買房，誰知房價猛增，觀望中又碰上城市大拆遷，一個三線城市，房價一路飆升，高得離譜，明溪家再也買不起房了，一家人只好住在福利房里。

好在房子面積還行，一樓，有個獨立小院，周邊交通便利，又在古城墻邊，出門就是景區，一年四季，綠樹成蔭，有花可賞，一家人放平心態，不再為買房而攢錢。旅游、發展個人興趣、看電影、聽演唱會，該吃吃該喝喝，一樣也沒落下，倒也其樂融融。

“那你在家呆著，我到了給你打電話。”牛牛說完掛了電話。

二十分鐘后，明溪接到電話就出門了。雖說才剛剛進入六月，天氣還是挺熱的，都快四點了，陽光仍炙烤著大地，白花花一片很是耀眼，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明溪剛一拐彎，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牛牛的車。

“坐前面。”只要是坐別人的車，明溪就喜歡做后排，這下，她習慣性地要去拉車后門，被牛牛一把拉住，他迅即拉開副駕門，把她推了進去。

“禮物沒忘記吧？”牛牛剛一坐定，就側過頭問。

“帶了，在包里呢。”明溪拍了拍包包。

一路順暢，車很快地就出了鬧市區。

“你這是要去哪兒？難不成回你父母老家？”明溪一臉疑惑。

“待會你就知道了。”牛牛目視前方。

“遠嗎？我還以為你在市區請客呢。”

“怕我把你賣到山旮旯？”牛牛笑了笑。

“好呀，只要你敢賣，我就賴著不回來。”明溪點了點頭。

“就你這樣的，恐怕沒人要。”牛牛搖了搖頭。

“我哪樣了，沒人要？”明溪佯裝生氣。

“你會洗衣做飯、養雞種菜？就你那細嫩的雙手，平時衣服都是媽媽洗的吧。”牛牛說著看了看明溪放在腿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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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車在一棟五層小洋樓前停下，明溪下車，抬頭望了望掛在頂層的招牌“日出日落民宿”，明溪一臉的迷茫，轉頭去尋牛牛。

看到明溪滿臉的疑問，牛牛連忙解釋：

“你不會像我一樣孤陋寡聞不知道這個地方吧？這里，朝可觀日出，暮可賞夕陽西下。說是民宿，不一定非要留宿，也可供三朋好友聚餐，學生經常光顧。你看......”正說著，一對著情侶裝的學生娃騎著單車有說有笑的過來了。

“不光大學生，還有不少高中生光顧呢。”牛牛說。

“那你，和誰一起來過？”明溪問。

“我，今天第一次呢，同學推薦的，要提前預定呢。”牛牛邊說邊往前走。

牛牛在前臺報了名字后，服務員稍作停頓，帶他們到樓梯口。

“五樓，漁舟唱晚，請。”服務員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蹬蹬蹬爬上五樓，有兩房間一左一右出現在眼前，“漁舟唱晚”和“旭日東升”，兩人走進“漁舟唱晚”。

房間不大，一面窗，坐在室內可觀湖景。矮柜一個，小方桌旁藤椅四把，立在墻角的綠蘿令整個房間看起來生機勃勃。

房間外是一個獨立的小陽臺，一雙人沙發上有兩個靠墊。

站在陽臺上，清風徐徐吹拂，涼爽無比，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波光粼粼的湖水。

“其他人呢？”明溪問。

“就我們倆呀，沒有其他人。”牛牛聳了聳肩。

“啊......”出乎明溪的意料。

“再過一小時，我們可以坐在這里，看日落。”牛牛站在身后，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明溪不敢回頭，突然意識到在未來幾個小時里，在這個獨立的空間，只有他們兩個人時，她就有點拘謹。

有人敲門，接著就看見一服務員端著茶盤走了進來。

“先生，可以準備上菜了嗎？”服務員問。

“可以。”劉先生點了點頭。

“喂，好像沒有蛋糕？”喝著菊花茶，明溪突然想起生日蛋糕。

“有，直接送到這里的，在冰箱里放著呢。”牛牛說著，從雙肩包里拿出一瓶紅酒放在桌上，接著又拿出一樣東西，往明溪面前一放。

“試試。”

明溪一看，是件T恤，粉紅色！

“Oh，my god!”明溪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按理出牌？我是想看你穿粉紅色，不是我！”

劉白看了明溪一眼，從包里又拿出一件，還是粉紅色。

“閉上眼，沒有我的吩咐不許睜眼。”

明溪閉上眼。

“可以睜開啦。”牛牛說著在明溪面前轉了個圈，“好看么？”

牛牛膚白，穿粉紅真的好看，說不出的青春，且帥。

“不好看。”明溪的眼睛沒有離開牛牛，故意用食指做了個否定的動作。

“靠，不會吧，難道營業員騙我？”牛牛開始四處找鏡子，“鏡子呢？鏡子呢？”

“騙你的，好看，青春洋溢，名副其實的小鮮肉。”明溪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么？這還差不多，你也試試，若尺碼不對，還可以去換。”牛牛也笑了。

“我不試。”明溪一口回絕。

“為什么？”

“這好像是情侶衫吧？我和你，又不是情侶。”明溪囁嚅道。

“也是，”牛牛來回走動，低頭尋思，“要不，你先假裝和我扮演一下情侶，好么？”

“你這樣的人，還真讓我大開眼界。”

“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讓我開心一下唄。”牛牛突然撒起嬌來，明溪有點招架不住。

看明溪沒動靜，牛牛嘆了口氣，臉上有說不出的失望，默默地拿起T恤準備放回包里。

“好吧，說好了，假裝啊。”明溪心軟，看牛牛落寞的表情，有點于心不忍，只好應了。

反正只穿一會，到時就脫。

粉紅色，就明溪人見人羨的膚色，駕馭它，應該沒問題。

換好衣服后，明溪對著鏡子轉了一圈，嬌俏。

“好看，大小正合適，”牛牛說著掏出指甲剪，“我來幫你把吊牌剪掉。”

牛牛的手無意中碰到了明溪的脖頸，明溪下意識地閃了一下，牛牛猶豫了片刻，再次抓住吊牌，迅速剪斷。

“要不，我倆來張自拍吧。”牛牛說著拉著明溪往陽臺走去。

“咔咔”幾聲，兩人頭挨著頭，傻笑著拍了好幾張。

“你看，我們看起來還真像一對小情侶，”牛牛翻看著剛拍的照片，一臉幸福的模樣，“你的臉，紅得像蘋果，好想......”

牛牛突然癡癡地盯著明溪看，空氣一下子曖昧起來。

明溪被他看得不知所措，臉燙得不用手摸都能感覺得到。

“那個，那個，你不是說，待會喝紅酒么，快叫服務員來開瓶......醒酒。”明溪看到不遠處桌上的紅酒，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地說。

“早聽說喝紅酒要提前開瓶，醒酒，為什么呀？”牛牛走回餐廳按了一下桌上的呼叫器。

“自己百度。”明溪望向白茫茫的一片湖水，沒有回頭。

“咚咚”的兩下敲門聲后，服務員走了進來。

“我沒走錯地方吧？”服務員吃驚地看著牛牛，又望了一眼陽臺上吹風的明溪，猶豫著要不要退出去。

“沒錯，幫我們開下紅酒。”牛牛聲音宏亮。

明溪進屋，坐下。

“你們剛進來時，不是穿的情侶衫吧？”服務員邊說邊從圍裙口袋里掏出開瓶器，動作嫻熟，一下就取下了軟木塞。

“現在穿了。”牛牛沖服務員一樂。

約十分鐘后，菜上來了。紅棗雞湯一罐，油燜大蝦一盤，竹葉菜、涼拌黃瓜各一碟。

“兩位請慢用，長壽面和蛋糕晚點送上，有什么需求請按呼叫器。”服務員說完推著送餐器退了出去。

“雞，他們自家養的，還有蔬菜，也是自種的，有機食品，多吃點。”

“真沒想到還有油燜大蝦，不會也是自養的吧？”看到蝦，明溪有了食欲。

“這個倒不是，超市買的。”牛牛說著倒了兩杯紅酒。

“生日快樂！”明溪端起高腳杯，和牛牛碰了一下。

兩人相視一笑，都喝了一大口。

明溪盛了兩碗雞湯放到各自桌前，牛牛戴上手套剝了一只蝦，放到明溪碗里。

“不用，我自己來。”明溪正吃著雞湯中的紅棗，“今，你是壽星，你為大，不用服侍別人。”

“你也可以剝一只蝦喂到我嘴里的。”牛牛小聲嘀咕道，但明溪還是聽見了。

這家伙，怎么像小孩一樣幼稚。

我才不會喂你呢，明溪心想。

“你說什么，基圍蝦不用剝？那是當然。”明溪故意打了個岔。

牛牛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又連接剝了兩只沾好調料放到明溪碗里。

不一會兒，明溪面前的蝦仁就有了小半碗。

“你吃吧，小壽星。”明溪把碗推到牛牛面前。

“不，這是我給你剝的。”牛牛固執地把碗推回明溪面前。

“那我推讓不如從命，全吃完了你別后悔。”明溪說著連吃了三個蝦仁。

“好吃吧，挺享受的哦，再給你剝。”牛牛看著明溪吃下又繼續剝蝦。

這下，明溪也是服了，只好戴上手套，挑了一只最大的蝦，兩指擠壓后拔出蝦身，把蝦仁直接放到了盛調料的碗里。

只見明溪站起來，走到牛牛身旁，用筷子夾出蝦仁，左手抽出一張紙巾緊挨著牛牛下巴。

“啊，乖，張開嘴。”牛牛張嘴，明溪把蝦仁喂進了他嘴里。

“好吃嗎？”

“嗯，好吃。”牛牛點點頭，像個孩子似的，一臉的滿足。

“原來你喜歡這樣啊，”明溪索性把她的碗端了過來，“寶寶，再來幾個啊。”

就在明溪喂寶寶吃蝦仁的時候，一抬頭，看見一只又紅又大的氣球出現在天邊。

“好美呀！”明溪歡呼起來，拉著牛牛奔到陽臺，靜靜地看著紅球慢慢地惜別天空。

明溪已經很久沒看到過這么紅的圓球了。每次下班，太陽還高高掛在天邊，炙熱著呢。等吃完飯被媽媽強迫著散步時，連夕陽的影子都看不見了，只留余暉令人興嘆。更多的時候，明溪都是宅在家里，天空絢爛的色彩，都是年少的回憶了。

媽媽說，最美的色彩在天空，還有日月星辰，都是大自然送給人類最美的禮物。

明溪總覺得媽媽活的很詩意，很天真，哪怕就是路邊的一朵小花，天上飄過的一朵白云，都能讓她駐足良久，像個孩子似的開心半天。

而明溪，沒事時就玩手機，熱衷于一部接一部的追劇、玩游戲、刷微博。

很可能，這就是兩代人之間不同的生活方式吧。

媽媽不明白，整天抱著個手機就不厭倦？，明溪也想不通，就公園里那一池荷花，天天看能看出個花仙子？

但是此刻，明溪似乎有點懂媽媽了，就像今天的夕陽，只要和牛牛在一起，天天看又何妨呢？

“我喜歡黃昏時看夕陽，沒有了咄咄逼人的光芒，太陽就像一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一點也不張揚，那么平易近人，悄無聲息地滑落，把最美的畫面留給人間。”牛牛目送著夕陽西下，感慨道。

兩人就那么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日落，看夕陽漸漸沒入湖中，看絢爛的晚霞逐漸變淡慢慢消失。

“長壽面來啰，蛋糕也來了。”服務員的叫聲把兩人拉回現實，“敲了幾下門你們都沒回應，想你們肯定在看夕陽，還真是。”

“對呀，小壽星，該吃長壽面了。”明溪說著舉起酒杯，“生日快樂！”

“謝謝。”牛牛和明溪再次碰杯。

“生日快樂，請慢用。”服務員拆開蛋糕的包裝盒，把用具一一擺放好后退了出去。

“迷你蛋糕，好可愛的小猴，是你嗎？”明溪笑著問。

“是我呢，我屬猴，待會你把我吃下去吧。”牛牛說著拋了一個眉眼給明溪。

點燃蠟燭后，明溪拍著手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牛牛生日快樂，祝劉白生日快樂，祝小猴生日快樂！

牛牛笑著許愿，然后吹滅了蠟燭。

牛牛用刀叉挑起“小猴”，遞到明溪嘴邊，明溪看了一眼他，微微張開嘴，一口咬住了“小猴”，慢慢吞下。

“禮物，我的生日禮物？”牛牛把手伸到明溪面前。

明溪拿過包包，摸出一個盒子，放到桌上。

“首飾盒，戒指？”牛牛疑惑地看著明溪，“不會吧？要不，是你手編的草戒指？”

“不喜歡么？不喜歡我就收回。”明溪說著伸手去拿盒子。

“不不，只要是你送的，甭管什么，我都喜歡。”牛牛迅速搶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哇”的一聲，眼睛瞪得溜溜圓。

“印章？劉白，生日快樂，己亥夏，明溪，”牛牛邊念邊拿眼瞅明溪，像不認識她似的，“你刻的？你會手工刻章？”

明溪笑著得意地看著他點了點頭，那表情分明在說‘怎么樣，沒想到吧？’。

牛牛放下印章，走過來抓住明溪的右手，放到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就在牛牛的唇碰觸到手的一瞬間，明溪感覺整個心都融化了。

就在此時，一串電話鈴聲清晰而又刺耳地響了起來，，明溪猛地抽回手，拿過手機走到陽臺上。

電話是媽媽打來的，問明溪什么時候回。

“媽媽的電話，問什么時候回。”明溪接完電話返回時，牛牛坐在桌旁，正準備吃長壽面呢。

“來，我給你挑了一小碗，吃兩口，將來和我一樣長壽。”劉白說。

“我禮物還沒送完呢。”明溪說著從包里拿出卷好的小立軸，兩幅。

“還有？”牛牛正挑了一口面往嘴里送，聽說還有禮物，“哧溜”一聲吞下面，他用紙巾抹了一下嘴唇，站起來，拿過卷軸，解開紅繩，慢慢展開。

“你把我的速寫裝裱了，落款處還蓋了印章，整體看來，不再單調，靈動不少，棒，棒！”牛牛說著又拿起另一幅迷你軸，展開時有點驚喜，“這么雅致，尤其是這蓮花，在墨的襯托下，清新脫俗......你還會這，這叫什么來著？”

“原印拓款，迷你印屏，”明溪說著去拿速寫畫，“這個，只讓你瞧瞧，不給你，我要掛在臥房里。”

“先別卷，我拍個照。”牛牛說著拿過手機，“兩幅我都要拍，呆會發朋友圈嘚瑟一下。”

兩人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沒找到可供懸掛的地方，只好作罷。

明溪說我回去拍照發給你，牛牛點了點頭。

“想不想知道我許的愿？”劉白看著明溪，雙眸發亮。

“放心里吧。”

“我想許的愿馬上兌現，明溪，做我的女朋友吧。”牛牛定定地看著明溪。

明溪垂下眼簾。

“你也是喜歡我的，要不，怎么會在只見過兩次面后就刻我的名字？”

“我，下班沒事，就練習手藝。”明溪否認。

“我不信，哪有人無緣無故的刻別人的名字？一直想著我吧？就像我，因為想你，才畫你的。”

被劉白一語說中心思，明溪不再反駁，心里卻開出一朵朵小花來。

“你手都被我親過了，還不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么？”牛牛把臉湊到明溪眼皮底下，笑笑地問。

“好啦，男朋友，生日快樂！”明溪被劉白看得不好意思，嘟起嘴迅速地在牛牛唇邊點了一下，坐回桌旁，“吃面啦，吃長壽面啦。”

劉白被明溪突如其來地啄了一下，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接下來，兩人的食欲都特別的好，吃吃笑笑，不一會兒，桌上的菜，被他倆一掃而光。

買單時，服務員說還有一間房可供留宿，兩人相視一笑后同時擺頭。

“不用，我們各回各的家。”兩人齊聲道。

兩人手拉著手下樓，都喝了酒，車就只好停在民宿，待牛牛明日來取。

兩人滴滴打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