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姐，最近老陳好像有些不太對，每天看見她都是神情恍惚的樣子，工作也放不到心上，怎么回事啊。”殷元雪很好奇地問。

葉喃放下手中的小說道：“抱歉，無可奉告。”言罷，她便繼續(xù)看起了手上的小說。

葉喃也清楚，這句話會讓殷元雪更加好奇，但有些話，不能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

還是和往常一樣的上班，一進公司就看見陳子什在漫無目的地散布。徐夜援看見了也不好去阻止，可見這情況的嚴重性。

“老陳，你沒事吧。”葉喃上前問到“你已經(jīng)好幾天了，也該從陰影中走出來了，要面對的你也跑不了。”

陳子什指了指殷元雪，示意葉喃換個地方說話。而葉喃缺怒到：“你覺得瞞著小雪好嗎？你總有一天要讓她知道，還不如現(xiàn)在就告訴她呢。”

陳子什也耍開了脾氣，跑去了法務部自己一個人生著悶氣，好像小孩子似的。

“別管她了，每次我和她提到那件事她都會是這樣，上班去吧。”葉喃摸了摸殷元雪的頭，柔聲說到。

“那么，那到底是什么事呢？”殷元雪問。

“對不起，無可奉告。”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殷元雪又去問了她的老師莊賈嚴，結(jié)果得到了一樣的回答“無可奉告。”

“啊——煩死了，不搞清楚我渾身難受啊，誰能告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殷元雪自己一個人在工作間里頭疼著。

“我能告訴你”門外傳來了徐夜援的聲音“但你不要去刺激她。”

殷元雪瘋狂點頭，眼里出現(xiàn)了奇妙的異彩。

“陳子什是一個大公司董事會主席的千金。”徐夜援緩緩開口說“她的性格像假小子一樣，她父母對她要求的淑女她很難做到，所以她一直和父母關(guān)系不怎樣，但我說的這些全是前提。”

“除了她以外，她還有過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就比她小著兩歲，現(xiàn)在在讀大學，而另一個……”說到這里，徐夜援緩了緩“她在寄宿學校上高三的時候，她又有了一個妹妹，但由于各種原因，上不了戶口，也就意味著將會是黑戶。”

“她從學校回家后，給父母出了一個主意：把戶口登記到她的名下，但是……”徐夜援這里就不忍心說了“她妹妹已經(jīng)被溺死在尿盆里了。”

殷元雪十分氣憤，聲音提高了八度：“怎么會……這又不是封建社會，這不是犯法的嗎？”

徐夜援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但是她家正是因為封建，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來，她媽還說了句：又不是男孩，我憑什么要給她交三千塊錢的罰金。自此之后，陳子什對歷史產(chǎn)生了很大的厭惡，所以她在那年高考放棄了歷史專業(yè)，而去考了法律專業(yè)。大四的時候，她將自己的父母起訴，最后兩人都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年，終身剝奪政治權(quán)利，這也影響到了她，最后才成了這般模樣。”

殷元雪沉默了良久，不由地心生歉意“真慘啊！”殷元雪感嘆到“所以她喜歡喝醉也是這個原因吧。”

“好了，努力工作吧，這個月的月底也快到了，真期待你能做到哪個份上呢。”徐夜援微笑到。

殷元雪也很配合地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于是就開始直播了。

“今天小雪是有什么心事嗎？”飄來的彈幕問“是啊是啊，平時小雪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唱到第四首歌了。”“是身體不舒服嗎？不要勉強自己啊。”

殷元雪一看勢頭不對，連忙做出了回應“沒有的事啦，就是最近熬夜有點多，沒什么精神……”

與此同時……

“小雪真可愛啊，感覺看到她我都被治愈了呢。”陳子什躲在自己的辦公室偷偷看殷元雪的直播“打賞，必須打賞。”此時的陳子什仿佛癡漢一般。

葉喃突然沖了進去，把陳子什嚇了一跳：“虧我還擔心你，原來你偷偷躲辦公室看自己同事的直播，快帶我一起。”

這下好了，一個癡漢變成兩個癡漢了，路過這里的徐夜援都由不得一陣惡寒。

“那么今天上午就先到這里，下播咯。”殷元雪的聲音從電腦屏幕的另一端傳來，一臉癡笑的兩人才如夢初醒。

“我和小雪去食堂了，你去嗎？”葉喃問陳子什。

“我……就，就不……”陳子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

“哈？你說什么？”葉喃的眼神變得核善起來“我有些耳背啊。”這句話葉喃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行，姑奶奶，您說嘛咱就是嘛。”陳子什終于妥協(xié)了。兩人一出門就碰見了殷元雪。

“喃姐，老陳，你兩也去食堂嗎？”殷元雪微笑到。

“一起去吧，真好……”說到這里葉喃停下了話語，還是讓老陳和你說吧。

就這樣，殷元雪又聽了一遍，這個故事聽第二遍同樣氣憤。說完這個故事的陳子什已然泣不成聲，餐桌上的紙都不夠用了。

“我覺得，人死不能復生，雖然我知道我這句話沒有用。但是，我覺得如果就這樣消沉下去也不是辦法，這種腐朽的思想依舊在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所以……”殷元雪頓了頓“所以不要讓自己變成那樣就好，不讓悲劇一次次的重演，單憑一人之力怎么行，我們無法改變，就算有一滴滴的影響，也不過是蚍蜉撼大樹。”

陳子什沉默了良久，或許她只是不愿意面對這個事實，這其中不只有對妹妹的可憐、對父母的憎恨，還有對弟弟的羞愧。

她當時回去的時候，他弟弟正在家中備考，那已經(jīng)是臨近六月了她在和父母吵完一架后，去質(zhì)問了她弟弟。

“你為什么不阻止他兩，你就這么看著自己親妹被溺死？”

面對陳子什的質(zhì)問，他一言不發(fā)，偷偷承受下了全部的污言穢語。

這是為什么——因為他的聲帶被那兩個畜牲一般的監(jiān)護人搗壞了。他在多次喊救命未果后，被他爸一拳打到了喉結(jié)上，又被傭人綁在了房間里，直到陳子什回來……

悲劇，從來不分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