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什開始絮叨自己的往事。
她說的也不能算是往事吧，不過是兩年前。
她剛大學畢業，在家呆了半年。那半年她都是渾渾噩噩的，更本找不到工作——不是她學歷的原因，而是因為她本身的性格，與社交能力。她的性格沒什么毛病，樂觀開朗向上，就是不會說話。
直到那年冬天，徐夜援的公司培養出“超星伊姍”來，也就是他的未婚妻，被成功塑造了人設，所獲得的利潤直接讓徐夜援的公司成為上市公司。然后就是徐夜援去邀請葉喃和陳子什入職……
還記得那天是圣誕節，公司里有著裝扮，卻沒有氣氛。每個人都是死氣沉沉地工作，就像機器一般。唯有徐夜援一人顯得很興奮，送了這個禮物送那個禮物。
當時的林黎每天愁眉苦臉，方長向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徐夜援每天和這群沒有意思的人在一起，不免就會很憋得慌。這下把葉喃和陳子什全都叫來，也是為了讓自己有個說話解悶的人。
陳子什和葉喃協同來報道。作為管理的事情最多的“后勤”主管，林黎每天都很煩。今天又有關系戶進來了，自然他是很厭惡的。
強忍著摔門而走的沖動，林黎給她倆安排了工作。葉喃和陳子什第一個任務，都是和呂茜主管的營業部有關的。
陳子什的工作是，給營業部擬寫法律文書，以上訴抄襲的公司。
葉喃的工作則是……撥款。
很明顯，這都不是什么太重的活兒，自然用不了多長時間。
但由于剛剛上任，對很多地方都不是很熟，所以還是鼓搗了一天。
工作效率，真的不高。
徐夜援公司一貫的作風，迎新會。不像別的公司一樣的敷衍了事，他這是要真的去好好做。為此，徐夜援和伊姍早好多天就開始準備了。尤其是伊姍，當她聽到葉喃要來的時候，興奮得不得了——畢竟是她第一個處的不錯的學妹嘛，當然要好好招待。
徐夜援則是更歡迎陳子什一些。她這種稀缺人才，竟然沒有人聘用，這是使徐夜援十分震驚的。不過也罷，肥水不流外人田，別人不用，我不會用嗎？
迎新會真的是非常宏大，用陳子什的話來說就是：“我畢業時候的論文答辯都沒有這么大的排面。”
但問題是，根本沒有人在意，基本上就是徐夜援說一句，底下的人鼓鼓掌，氣氛格外尷尬。
直到一位戴眼鏡的十分有氣質的主管進來。
“呂姐好”
“呂姐晚好”
“呂姐最近怎么樣啊？”
“呂姐好”
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而且還全是尊稱。可以見得這位女子——或者說是呂茜的地位了。
她走到正在埋頭苦吃的林黎跟前，他渾然不覺。
突然呂茜把他的頭往下一摁，罵道：“就你一個在這里丟人現眼，你讓別人怎么看你？”
林黎委屈巴巴地把頭從碟子上拔起來，道：“我有沒有干啥傷天害理的事，你打我干嘛？”
此時在臺上的陳子什都驚呆了，下午那個很拽的兄弟，竟然讓她認為很溫柔的營業部主管這么粗暴地對待，還不敢反抗……她不禁背后一陣發涼，哆哆嗦嗦。
“算了，你愿意怎樣就怎樣吧”呂茜嘆道“出去別說我認得你就行。”
林黎憋了一肚子火，卻不敢發。他深知這位大姐的恐怖，畢竟是老板都不敢惹的……
臺上坐著的伊姍暗自里偷笑，陳子什卻十分害怕，忙問徐夜援這是什么人。
“紅娘啊”徐夜援悄聲道“要不是人家，我也和伊姍搞不上。”
陳子什這才恍然大悟，呂姐呂姐地叫，可不就是傳說中的呂茜小姐嘛。
陳子什往呂茜那里看了一眼，發現她正在笑瞇瞇地看著她。臉上全然是微笑祥和，一點兇神惡煞都沒有。
“你猜她當時在想什么？”陳子什問葉喃。
“能想什么？”葉喃好奇道“不就是很禮貌性的笑容嗎？”
陳子什搖了搖頭，道：“不是，她那里有這么簡單，后來她都和我說了。”
“那天，她剛見到咱倆的時候，就覺得‘咋會有長得這么俊的姑娘啊！你是南方人還好，可呂茜就是喜歡英氣十足的北方妹子，我不是說你太軟哈，而是比較柔。那天她盯著我看時，就已經琢磨好一套完整的計劃了，你要是想聽的話我就把這個故事說完……”
葉喃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那天呂茜來了以后，全場的氣氛瞬間爆炸，仿佛這是給她來慶功宴一樣。陳子什和葉喃也漸漸地被帶入進去。
還是那句話，陳子什酒量渣到不行。本來呂茜準備好與她做持久戰的，各種方法都準備好了，旁邊的弟兄們也都示意好了，這她才付諸行動。
可是，陳子什比她想象中好搞定多了。才剛小酌，就已經醉的快不省人事。
但過場怎么也要走完。陳子什強撐著醉意，與給位高管應酬——或者是接受各位高管的應酬。畢竟她不止是法務，而且還是一個大股東。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給陳子什打工的。
呂茜給各位狗腿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全都去干點什么別的事情，別杵在那里。眼神微動，一群人就心領神會，連忙找各種理由離開這里，就連徐夜援也帶著伊姍回避了。
葉喃當時也見情況不對，和其他人去談笑風生，順便還悄悄觀察著這邊。
“你沒事吧”呂茜問“要是不能喝就別喝了，要是醉倒了對自己對別人都不好。”
陳子什一聽這話，脾氣就上來了，好歹我也是個北方彪悍妹子，能受這氣？直接揚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貨上了呂茜的當了”徐夜援偷笑道。
呂茜心中也是一陣想笑，這年輕人，立馬就上了自己的道了。
這也是陳子什后來為什么不愿意和呂茜一起吃飯的原因。
第二天，被灌倒的陳子什，在呂茜家爬起來，一臉茫然，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我不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