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接到木睿霖的來信之后,非常高興。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煙溪與木睿霖匯合。到了煙溪已是傍晚,煙溪的傍晚時分往往是陰天,云彩的顏色有點黃。薛琳到達路遙客棧時,客棧大門緊閉。黑暗凝集在古舊的窗欞上,附著在暗黑的樹皮上。這一切讓薛琳感到很不舒服。恰巧這時地面卷起了一陣涼風。吹的薛琳不禁背部發冷。此時此刻她只想快點見到木睿霖,她抬手開始敲門:“有人嗎?”
許韶華和慕厭離這時聽到敲門聲心里很慌張。慕厭離打斷母親的話:“母親,我去門口看看是誰。”
許韶華拉住了慕厭離,眼里已經泛起了兩行淚。她對慕厭離說:“這個人不是刺客。”
聽到這句話之后,并沒有在慕厭離心中激起多大的漣漪。她很輕松的說:“母親,沒事兒。即使這個人不是刺客,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那個人隨身會攜帶這么多錢財啊。這個印章,說不定是……”
“這個人是你的哥哥。”許韶華的淚水已經充斥了她的雙眸。
“有人嗎。”薛琳依舊在外面敲門。她看看頭頂上的牌匾,心想:“沒錯啊,是路遙客棧啊。難道睿霖還沒到?”就在她心中充滿疑惑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薛琳。”
薛琳猛的一驚,回過頭來發現是左安。不過她發現了另一個不速之客-木羽。
“你怎么在這兒?你怎么和他在一塊?”薛琳看到左安跟木羽在一塊。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左安心中的自責與不安都寫在了臉上。木羽倒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他見左安這個樣子,便接過話:“我們怎么不能在一塊,木睿霖沒了,他不跟我在一塊,他跟誰在一塊?”
“什么?你說什么?”薛琳不相信木羽的話,她伸出雙手,抓住木羽的衣領,大聲問。
“你在這兒跟我糾纏有什么用,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木羽輕蔑的回答,眼神指了指路遙客棧。
薛琳看了看客棧,這么長時間不開門一定有問題。便一腳踹開了客棧的門。進門后大喊:“睿霖!睿霖!”她的掃視了一樓,發現一樓并沒有人。就沿著樓梯,邊爬邊喊。木羽和左安跟在她身后也上了樓。此時的薛琳像發了瘋似的,根本顧不得禮儀之類的東西,她看見關著的房門就直接踹開。終于,在左手邊第三間客房,發現了它們三個人。
房間里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沒有血跡,只有冰冷的寶劍和尸體。剎那間,房間里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而這份安靜瞬間便被打破,薛琳的嚎啕聲與木羽的狂笑交相輝映,許韶華雙目緊閉,但眼淚還是流了下來。慕厭離則有些安靜的出奇,她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左安面對這一切,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慕厭離將寶劍抽出刀鞘,讓刀刃在自己的脖頸間劃過。鮮血與寶劍同時落地,這一幕也徹底將許韶華擊潰。
左安看見薛琳這個樣子忙去安慰她:“木已成舟,事情已經不能挽回了。我們還年輕,我們要向前看,不是嗎?”
薛琳經歷了短暫的絕望之后,慢慢冷靜下來。她聽到左安說這個話,又看到他和木羽在一塊。這一切的起因她心中已經猜到了八九不離十。她拿起地上的寶劍,劍尖直指木羽。此時薛琳的心恰似手中的寶劍,并沒有因為慕厭離的熱血變得不再冰冷。她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報仇。
但是這時的木羽知道,今晚這個客棧不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他必須斬草除根,永絕后患。他雖然打不過木睿霖,但是對付薛琳還是綽綽有余。
薛琳手中雖有利刃,但十幾個回合之后,還是落了下風。許韶華見情況不對,連忙出手相助,但是一旁的左安豈能坐視不管?他雖然不希望薛琳受到傷害,但心中清楚,如果木羽輸了,他也就輸了。雙方你來我往,除了左安之外,都想置對方于死地。
幾十個回合之后,因為許韶華年事已高,體力有些跟不上。所以薛琳跟許韶華漸漸地支撐不住了。木羽瞧見薛琳拿劍的手有些顫抖,便趁機發力,將寶劍奪了過來。木羽拿到寶劍的一瞬間,就向薛琳刺去,左安見情形不好,便用將整個身軀擋在薛琳的身前。木羽此時殺心已決,雖然看見左安擋了過來,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用盡全力刺穿了左安的胸膛。說時遲那時快,不等眾人反應,木羽迅速地將寶劍從左安的胸膛中抽出,翻身一抖,又將許韶華挑落在地。
木羽拿著手中的寶劍,看著地上的三人,喜形于色。他用得勝的眼神看著許韶華:“22年了,我,終究還是站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