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剛才斯凡瑞吉要殺那只鳥？”阿藍冷不丁地蹦出來一句。

里爾注意到地板上的那只白羽的隼還在掙扎，便將它抱起來觀察情況，注意到其頸子上的扼傷。

他將隼遞給莫斯薩克，老祭司繃著臉不做聲，凱瑞絲接過了它，輕撫羽毛：“莫斯薩克剛才受了不輕的傷，我來吧?！彼S即走進凱爾卓堡內部，去為它進行包扎了。

多納.印達一言不發地蹲在地上，輕撫著斯皮拉的頭發，后者已經躺在地上睡著。呼吸平穩，血流已止，可他再也無法行走了，情熱之心依舊緊握在拳頭之中，透出陣陣紅光。

史凱利格新王候選者宣言儀式也沒有再繼續進行下去，眾人在克拉茨和哈爾瑪的指引下自行解散，斯凡瑞吉被五花大綁，拖進大牢等待發落。

里爾被莫斯薩克請進了實驗室。

“你才是那影子的主人？”

“當然不是?！?

“我要如何相信你呢？”德魯伊法杖輕點地面，另一只手背在后面。

“你無需相信我，我也不是那種人?！崩餇栕诘首由希凵褚苫?。

“但現在那影子在你的身上，你能控制它嗎？”

“好像還行?！焙诖炭统霈F在他肩頭，向老祭司挑釁似的揮手。

“……我草?！?

在莫斯薩克布下法術結界，觀察了卜夢師差不多半小時后，他逐漸降低了戒備，兩人得以回到正常的對話中。

“鄧克呢？我沒看到那小子?！崩餇柭唤浶牡貑柕馈?

“海上。我讓他回到他應該去的地方，這是為他考慮。”

“你應該跟我提前說一聲，現在我是他的監護人?！?

德魯伊也找個座位坐下，“當時你昏過去了，在場所有人都認為你成了第二個黑手，鄧克估計也認為你已經沒了命?！?

“行吧……”里爾笑笑，“你不知道，有個大白胖子想要我們兩個的命。以他的情報能力，鄧克一踏上諾維格瑞港口的板子，就會被察覺?！?

“那不關我的事，選王會期間，任何外鄉人都要被嚴格管理。你是例外，里爾，而那小子已經見到太多不該見到的事了?！?

兩人像是沒話可說似的沉默了十幾秒鐘。

杰洛特呢？“你那老朋友怎么沒在？我還以為他會對付一兩個維爾卡人呢?！崩餇枂柕?，暗影刺客又悄然浮現，晃動了兩下便又消失在他眼前。

莫斯薩克有些不適地坐直身體，“他比你想象中要更關心自己的女兒?！?

印達斯費爾島，芙蕾雅女神花園。

紅色的伊格尼三角形閃亮，火焰之流灼燒的噼啪聲伴隨狼人的慘叫響起，杰洛特橫起銀劍，將這惡獸劈倒在地。

“真利落。”葉奈法收起手型，理理裙擺。

吼叫化為嗚咽。

狼人身上的累累傷痕避開了要害，它知道這是獵魔人故意留自己一命。

“那年輕人呢？”杰洛特沉聲詢問。

狼爪伸了伸，指向花園中心的枯井，“他死了……死得慢。”

“你覺得會發生什么？”

“我是你的話我不會擔心你的老朋友，杰洛特古板而有原則。女術士也在他身邊，而她知道如何使用死靈魔法。”李爾真用手逗弄著飛上躍下的暗影刺客，隨口說道。

“你想說什么？”莫斯薩克聽見“死靈魔法”，眼皮一跳。

“我想說的是，他們兩口子可能準備用禁術去尋求一些我本來就知道的信息。送我去印達斯費爾，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發生?！?

“……”

“怎么樣，這件事比偷你銜尾蛇面具還嚴重一點吧？那就趕緊的，我好過去讓那小伙子入土為安。”里爾拍拍屁股站起來。

老德魯伊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念動咒語，一個金光鑲邊的黑洞出現在實驗室里。卜夢師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這跨次元的空間裝置、杰洛特尚未脫敏之物、傳說中的傳送門，不由得嘖嘖稱奇。

他將失而復得的耳思劍插進腰帶，隨即進入傳送門。一股奇怪的引力讓里爾感覺自己似乎全身發緊，須臾之后，周圍的空氣明顯降溫了許多。

印達海玫家族的領地常年氣候宜人，陽光溫暖和煦。不過當情熱之心離開女神神像之后，這里便一直多云轉陰，陰轉多云。

芙蕾雅女神花園前的石像群平添幾分陰森。

里爾并沒有浪費時間，他大踏步向前跑去，在花園的正中找到了已經擺好架勢準備使用死靈術的葉奈法。

“刀下留人！”

羅伏藤的窩囊廢——史凱裘的尸體靜靜地躺在地面上，杰洛特雙手抱胸站在旁邊，他的一雙貓眼望向這邊。

獵魔人嘴角抽了一下：“你果然還活著。”

里爾知道那是獵魔人想微笑時候的生理現象，他此時顧不上敘舊，連忙向葉奈法擺手，“姐，沒必要?！?

死靈術會帶來什么，卜夢師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凱里希師父曾說過一句令他印象深刻的話：魔法和苦痛是一對雙胞胎，你沒辦法只得其一。

女術士用她慵懶且洞察的眼神注視著里爾，雙手逐漸放了下來。

他沒再廢話，卜夢術加上幻境投影的效果同時顯現，透明碎塊飛動起來，逐漸拼接出動態的畫面。

“卜夢術對死人沒用?！苯苈逄睾腿~奈法幾乎異口同聲地嗤之以鼻，“……嗯？”又同步地發出了充滿疑惑的一聲。

“你說得對。但是……”里爾此時卻是緊閉雙眼，慢慢半蹲在地上。他并沒有對已經死去的史凱裘使用卜夢，這魔法的作用對象是他自己。

對自己的記憶進行外力作用下的深度挖掘從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雖然里爾還沒有實驗出卜夢術對自己大腦開發升級的可能性，不過他已經體會到了此種行為所造成的生理痛覺。

《巫師三》中的游戲畫面與他所在于其中的現實漸漸合二為一，史凱裘攜帶的回憶出現在花園中央的半空。希里雅的身影出現了，狂獵與他們的狗也出現了，隨后是羅伏藤遭遇的屠殺，這一切都在里爾1050ti顯卡的筆記本屏幕畫質下，完整地展現了。

最后，那個被稱作窩囊廢的男人拼死駕馬，保護希里雅逃向海岸邊，最后被狂獵騎兵砸翻在地。

“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杰洛特再看向那尸體時，語氣里多了那么一分鄭重其事。

“這不是重點……”卜夢師緊咬著牙關，將畫面播放至最后，穿著兜帽的精靈賢者送希里雅出海，自己則被詛咒成了一種奇怪無比的生物。

那生物用“長著老頭腦袋的孩童”或者“人形的有神智的食尸鬼”來描述都不太恰當，而用“丑陋”來形容都屬于對它的夸贊了，它咕嚕轉著大眼睛，其中的神智似乎在漸漸消失。

“威倫……”里爾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你得回威倫的烏鴉窩。別問我怎么知道的，你去就對了，只有它能帶你找到你養女的具體位置?！?

葉奈法輕抬了一下手臂，那生物出現了，它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站起來原地轉著圈叫著“烏馬！烏馬！”

“呵呵……”卜夢師笑了，那笑容溫暖純真，“?！?

（“你說得對，但是《卜夢術》是由里爾和鏡子大師自主研發的一款全新思維竊取魔法。它會發生在一個被稱作「巫師三」的幻想世界，在這里，被惡魔選中的人將被授予「幻境投影」，引導精神之力。你將扮演一位名為「卜夢師」的神秘角色，在自由的旅行中邂逅性格奇怪、能力超群的獵魔人朋友，和它們一起擊敗幻想，發掘自己的大腦潛能——同時，逐步探索「夢」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