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 鯤鵬于飛
- 秋風(fēng)暖陽
- 6336字
- 2020-08-03 20:12:00
這幾日軍中無事,李靖便告了假在家中。紅拂女每天都變著法子做好吃的給他吃,陪他說說話,精心地照顧他,讓他開心。
張伯也把李靖的鎧甲用清水把沾上的血跡擦拭干凈,再用細(xì)沙認(rèn)真的搓洗,又重新上漆,細(xì)心打理得干凈锃亮。他把長槍磕傷了,碰破漆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用葛布重新包裹、上漆、打磨。真不知道張伯是怎么學(xué)得這一手藝的。不過,經(jīng)張伯這么一修補(bǔ),長槍也瞬間煥然一新。
“張伯,這一次可真多虧了你了!”
李靖高興地對張伯說道:“這一次西征,要不是有這甲胄保護(hù),我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負(fù)傷呢!”
張伯聽李靖這么說,臉上頓時綻放出孩子般的笑容。他由衷地為三郎提供的鎧甲能發(fā)揮這么重要的作用而感到高興。
“老爺,您能逢兇化吉,平安歸來,哪是因為老仆啊!那是您命大、福大。或許,或許也正是三郎在保佑您呢!”
“三郎?對,是張大哥!”
李靖聽到張伯提到三郎,他也頗有同感,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真的呢,可能真是張大哥在保佑我呢!每每在我遇到最艱難的時候,往往突然會感到如有神助!不是嗎,我也覺得冥冥之中就是張大哥在保佑我呢!”
“是嗎?”
“嗯,真是的!”
“哈哈哈哈!”
李靖和張伯這主仆兩人在院子里一唱一和,非常開心,都發(fā)出了歡快的笑聲。
“三哥?你們又提到三哥了!”
紅拂女在房中聽到李靖和張伯的對話,趕緊從房子里走出來。
“靖哥哥,不要光講三哥保佑你了。你趕緊進(jìn)來把這次勝利的事給三哥講一講吧,或許他聽到了也會為你感到高興呢!”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我還沒有把慶功酒敬給張大哥呢,我這就來!”
看著李靖和紅拂女兩人高高興興地相攜著進(jìn)屋去了,張伯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三郎,是啊,三郎要是知道了,也一定會高興的!”
“三郎,您究竟是到哪去了?老仆想您啊!您這一去,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了呢?您……您這是忘了老仆和我們這一眾下人了么?”
張伯嘴里邊不住地念叨著。
他輕聲地,小心翼翼地念著,生怕自己的情緒被李靖和夫人看到,影響到他們兩人高興的心情。只是,他就這么小聲地念著念著,忽然,一顆豆大的淚珠從他的臉上滾落了下來。
剛剛從激烈的戰(zhàn)場上下來,在家中突然無所事事,李靖覺得百無聊奈。他呆到第三天就閑不住了。這天吃罷早飯,他突然對紅拂女說道:“夫人,我們已有好多天沒見著慧文大師和藥王老神仙了,不知他們現(xiàn)在是否安好。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們。”
紅拂女掐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點點頭說:“嗯,算來都快有一年了。好久不見,我也怪想念他們的。”
李靖和紅拂女他們倆夫妻感情好。在外人面前,紅拂女謙稱自己為“賤妾”、“奴家”,謹(jǐn)守婦德。但在家中夫妻單處時,她就自稱“我”,這樣顯得更親切。
“那還耽擱什么,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看他們吧?”
“好,說去就去!”
“走!”
于是李靖和紅拂女兩人收拾一下,穿上裘衣。他們兩人對張伯稍稍交代一下,便一起縱馬進(jìn)山,去看望慧文大師和藥王老神仙。
進(jìn)山的道路他們走過,所以一路是輕車熟路。但進(jìn)山的感覺卻與上次完全不一樣了!
上一次來時,他們是和虬髯客三個人一起有說有笑地進(jìn)山。兄妹三人親密無間,一路上談古論今,無比歡愉。
可如今再往終南山時,卻只有他們夫妻二人。虬髯客已經(jīng)不知到哪里去了,更不知他現(xiàn)在過的是否安好。
一路上,李靖和紅拂女心中多少都有些悵然。
虬髯客這個兄長雖然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他們對這個兄長也最為佩服。當(dāng)他看到中原大地已有明君降臨時,自己立即主動地退出去,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去開疆拓土。他盡最大的努力避免兩虎相爭,生靈涂炭。
這是何等的胸襟,又是何等的睿智!
他們相信,如果是虬髯客當(dāng)上中原皇帝,也一定會是一代明君的。
李靖和紅拂女沿著山路一路前行,看著去年他們和虬髯客三人曾經(jīng)一起走過的溝溝坎坎,他們的心中都唏噓不已,也都在心中默默地想念著他們的這位義兄。
“靖哥哥,你看,前面就是那塊巨石!”
走著走著,紅拂女一眼瞥見前面的那塊巨石,用手一指,高興地對李靖說道:“靖哥哥,你還記得那塊大石臺嗎?上次我們來的時候還和三哥在上面吃過東西呢!”
李靖也高興地說道:“記得,記得,我哪能不記得呢!”
他們一起下馬奔上石臺。這次與上次來的季節(jié)差不多,都是在冬天。山上風(fēng)景依舊,只是這次重來,卻已經(jīng)物是人非。去年是三人并轡,此次卻只有他們夫妻二人了。
兩人奔上石臺,極目遠(yuǎn)眺,但見群山蒼茫,連綿不絕。大小山頭如龍蟠虎踞,萬里鯨波咆哮而去。卻又似萬馬奔騰,洶涌呼嘯著縱橫而來。看到此情此景,李靖好像又回到了金戈鐵馬的戰(zhàn)場,回到了浴血鏖戰(zhàn)的淺水原,英雄豪氣頓生。在這一刻,他的心中所有的不愉快和失落感頓時全拋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在宏偉博大的自然面前,人顯得何其渺小與微不足道。
“人生天地間,如白駒過隙。自己又何必為名利而糾纏于心,致英雄失色呢?”
李靖思想至此,愁眉頓展,覺得心情豁然開朗,非常地舒暢。
紅拂女見李靖愁眉舒展,心情大悅。她一時興起,不禁放聲高喊:“終南山,我們又來了!”
登高而呼,山中回響不斷,驚起樹鴉宿鳥,在天上不住地盤旋。
“嘿,是哪個小妮子在此亂叫,驚飛了悠閑的山鳥,嚇壞了老朽的寶驢兒!”
李靖和紅拂女心情舒暢,見四處沒人,正好對著群山大叫一下,放飛一下心情,沒想到突然聽到有人吆喝。
李靖和紅拂女都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山林中還有旁人。紅拂女更是覺得羞慚,嚇得一縮脖子。剛才的那聲大叫,實在是有失淑女的形象。若是被旁人看見,那豈不是丟死人了,頓覺得滿臉通紅。
紅拂女和李靖慌忙轉(zhuǎn)身四處張望,卻驀然發(fā)現(xiàn)一個白胡子老頭兒正騎在一頭毛驢身上,朝著他們這邊說話。
“老神仙!”
李靖和紅拂女二人絕沒想到會在這里突然見到老神仙,都驚喜地同聲叫道。
不是老神仙還能是誰!
“你們這兩個莽撞青年,剛才在這里吱呀亂叫的。那叫聲如同鴉叫狼嚎,差點驚嚇了老朽的寶驢兒,害的老頭子都差點兒從驢身上摔下去。若是我老頭子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嘿嘿!”
藥王老神仙騎在驢身上,他板著臉,假裝生氣的樣子。
“嘿嘿!到那時,我可就賴在這小妮子家吃喝不走了嘍。”
藥王老神仙說完話故意生氣地拿眼睛瞪著李靖和紅拂女兩人。
“老神仙,老神仙!”
李靖和紅拂女沒想到在半路上突然見到藥王老神仙,也顧不得剛才的不好意思。他倆一齊奔上前去,一個抱著驢脖子,一個拉著老神仙的手親熱異常。
老神仙逗著紅拂女道:“丫頭,怎么不喊了?剛才‘噢’的一嗓子可差點沒把我這把老骨頭掀下驢去。”
“不喊了,不喊了,可不敢再喊了。老神仙面前誰敢喊啊,如果真把老神仙掀下驢去,再滾到山崖下摔得腿斷胳膊折,或是再被野狼野狐貍什么的給叨去了,小妮子可真的賠不起呢!”
紅拂女這時開始在老神仙面前撒起嬌來。她故意把事情說得很嚴(yán)重,來逗老神仙開心。在老神仙面前,她和李靖覺得他們就是兩個半大的孩子。
“好了,好了,別說了!你這么一說好像是在咒我老神仙死呢!你越說我老神仙怎么越感覺這后背發(fā)麻!好好好,還是你小妮子厲害,我老頭子怕了你還不成嗎!”
“嘿嘿,怕了吧!原來老神仙也有怕的時候!”
“怕了,怕了,我老頭子真的怕了!”
“哈哈哈哈!”
這一老一小兩人剛見面就先斗上了嘴兒,說了一會,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李靖連忙上前伸手想扶藥王老神仙下驢兒,老神仙連忙揮揮手說:“不用,不用!老朽人雖老了,但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呢。要不然真摔壞了,還真便宜了山中的老狼啊,狐貍什么的呢!”
“老神仙啊,您這把老骨頭只怕即使摔壞了,那些狼豺虎豹啊也不會吃的。”
“為什么啊,難道它們還會可憐我這老頭子?”
“哪是可憐啊,是您老人家的肉太老了,他們可嚼不動哦!”
“對對對,還是你們年青人肉新鮮,你們可要小心了哦。這里的野獸可厲害著呢,可不是你剛才那一嗓子就能嚇跑的哦!哈哈哈哈!”
李靖和紅拂女不由得對望了一眼。看來這姜還是老的辣,論斗嘴,他們又哪是老神仙的對手。
“老神仙啊,還是您厲害。小妮子看這山中的野獸啊都嫌您這一身的藥味,躲著您還躲不及呢,就更不敢吃您了。”
“那倒是,不過小妮子你可說錯了。那些狼豺虎豹一聞到老朽這一身的藥味啊,它們不僅不會躲,有些還會專門迎上來呢!”
“迎上來?這倒是十分的稀奇了!那是為什么呢?”
紅拂女聽老神仙這么說,倒有些不解地問道。
“難道你忘了,你張三哥沒跟你們說過?老神仙經(jīng)常會救治山中受傷的野獸。這些野獸與老神仙可有感情了,又怎么會躲著老神仙呢?”
李靖見紅拂女一臉疑惑,連忙解釋道。
“噢,對了,三哥是這么說過的,怪不得呢!”
“怎么樣,小妮子,老朽可不用怕那些狼豺虎豹吧?”
老神仙一臉得意地望著紅拂女。紅拂女在斗嘴上輸給了藥王老神仙,但她倒一點也不在乎。見到老神仙,她可比見到誰都開心。
“老神仙,小妮子再是伶牙俐齒,可也說不過您老神仙啊。小妮子認(rèn)輸了,小妮子認(rèn)輸了行不行?”
“認(rèn)輸就好,哈哈哈哈!”
老神仙見紅拂女主動認(rèn)輸,也高興地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
待藥王老神仙下得驢后,李靖和紅拂女兩人才又重新上前拱手施禮道:“李靖夫妻二人正想進(jìn)山看望老神仙和慧文大師,不想有幸在這里碰到了老神仙了。我們二人給老神仙施禮了!”
老神仙捋捋胡須笑道:“老朽也不曾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你們兩個。若不是聽到這丫頭冷不丁地來這一嗓子,說不定也就和你們兩人錯過了。”
這句話把紅拂女的臉羞得通紅。她拍拍寶驢兒的脖子,故意岔開話題,笑著說道:“這寶驢兒多神勇,千軍萬馬,沖鋒陷陣都不怕。哪能被我這小丫頭一嗓子給嚇趴下了呢?老神仙可賴不著我這個小妮子哦!即使摔下去,要賴也只有賴這不中用的驢兒了,或是什么狼啊……”
“丫頭,快別說了!老神仙一聽你提這些狼啊什么的就怕了,怕了!”
藥王孫思邈拍拍李靖的手,指著紅拂女說道:“李兄弟,你看這小丫頭鬼機(jī)靈著呢。你看看,就剛剛才發(fā)生的事她就想抵賴。李兄弟以后跟她在一起生活可要小心一點哦,否則可有你吃虧的時候啊。”
“老神仙,沒辦法,吃虧上當(dāng)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靖哥哥已經(jīng)被我這小妮子訛上了,今生今世可都躲不掉了嘍!”
紅拂女還故意生氣地對老神仙說:“老神仙,您真壞!剛才要訛我們,現(xiàn)在剛一見面您就又挑撥我們兩人夫妻關(guān)系。回去后我們夫妻若是吵架的話,小妮子就來找您老神仙算賬!”
藥王老神仙好像被嚇著似的,趕緊連連擺手躲開。他笑著說道:“今后受罪的是這位李兄弟,又不是我。老頭子不說了還不行嗎?李兄弟你看,你也不管管,任由這小丫頭片子欺負(fù)我這把老骨頭。”
雖然這一老二少剛見面就斗嘴,但李靖看著卻是充滿了無限的快樂。
大家說笑了一番。李靖問藥王老神仙怎么到了這里?
老神仙笑道:“老朽整天在這山中采藥,有時無事便騎著這寶驢兒信馬由韁到處散步。老朽也不知道為什么,這驢兒每次總會自覺不自覺地到這塊巨石旁邊來。喏,你們看,它今天竟然又徑自地走到這兒來了。”
李靖知道這驢兒認(rèn)路,可能它也想虬髯客了,所以便不自覺地走到了這里。李靖便把上次進(jìn)山時,曾和虬髯客在這塊山石上歇息、吃東西的事兒對藥王老神仙說了。
“噢,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藥王聽了以后微微點頭,口中喃喃自語道:“噢,怪不得這驢兒常常會自覺不自覺地到這兒來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呃,對了,你們現(xiàn)在可有張兄弟的消息?”
提到虬髯客,老神仙也頗為急切地打聽他的消息。
“沒有,我們到現(xiàn)在也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李靖黯然地?fù)u了搖頭。
“唉,那日老朽見這寶驢兒突然歸來,心中也覺詫異。及至看到他塞在驢鞍上的書信,才知道他已遁出中原。老朽和他雖然年齡相差較大,但早已心性相投,感情深厚,成了忘年之交了。卻沒想到與他就此一別,再難相見。他這人做事向來我行我素,雷厲風(fēng)行,自己決定了的事情從來都是立即去辦。只是,他這一走,整個人就好像突然從人間蒸發(fā)了似的!”
此時老神仙兩眼望著遠(yuǎn)方,臉上的表情也是悵然若失。
老神仙用手憐愛地?fù)崦H的脖子,好像是對著眼前的寶驢兒,又似對著遠(yuǎn)在天際不知身居何處的虬髯客說道:“突然有多少天不見,大家都有些想你呢!你究竟去了哪兒,怎么連一點音信都沒有呢。哪怕是只言片語,‘吱’一聲也好啊。”
那驢兒也通人性,仰著脖子齜牙咧嘴的,只是叫不出聲來。
李靖和紅拂女見老神仙也對虬髯客如此掛念,心中也黯然神傷,唏噓不已。
大家沉默了一會,老神仙突然問道:“你們二人這次進(jìn)山來,莫不是又要到草堂寺去?”
“是啊,多少天沒有見到慧文禪師和老神仙,甚是想念。我們這正是想到草堂寺去,沒想到竟然在這里巧遇老神仙您呢!”
李靖和紅拂女剛剛從傷感的情緒中調(diào)整過來,又恢復(fù)了原來的神采,高興地說道。
沒想到藥王老神仙把頭搖得跟撥郎鼓似的,連連擺手說道:“別去,別去,你們上他那兒干什么去!那老和尚可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你們?nèi)タ此墒裁矗克剑澬奶罅耍澬拇蟮煤馨。 ?
李靖和紅拂女都驚得瞪大了眼珠子:“慧文禪師怎么了?您和慧文禪師……”。
“什么怎么那么的,這又有什么可驚訝的!反正老朽至少八十年內(nèi)不想再見到那個慧文老和尚!”
“我啊,看到他就煩!”
這,這是怎么了?
看到老神仙一提起慧文大師的那副咬牙切齒一臉怒色的樣子,李靖和紅拂女便猜出他們之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而且看起來還不是一般的矛盾!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藥王老神仙怎么罵起慧文大師來了?難道是藥王老神仙和慧文大師兩人鬧翻了?
李靖和紅拂女被老神仙說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兩人面面相覷,感覺是一頭霧水。
不可能啊,他們兩人可都是名賢大德,豁達(dá)脫俗之人,怎么會突然鬧翻了呢?但看到藥王老神仙說的一本正經(jīng),好像這事兒又不像是假的。
李靖一臉狐疑,忙拱手問道:“怎么老神仙和慧文大師鬧別扭了。您們兩位可都是大德之人,怎么會鬧別扭呢?若真是如此,那晚輩夫婦二人則更要到草堂寺去,想辦法為老神仙和大師調(diào)解調(diào)解了。”
“你們?nèi)フ{(diào)解?”
“哈哈哈哈,就你們兩人?你們兩個小毛孩子能調(diào)解得了嗎!”
老神仙白了李靖一眼,連忙擺手。
“你們趕緊別去,你沒聽說過‘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嗎?你們?nèi)チ耍銈兛删透庋炅恕Uf不定那慧文老和尚兩句損話一說,你們兩人回家馬上就會鬧矛盾呢!”
老神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別去!別去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去!”
藥王連連擺手,拚命地阻止李靖夫妻兩人去攪和這件事,仿佛李靖若真的去了就肯定會遭殃似的。
看到老神仙說話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著實讓人更加地摸不著頭腦。
“沒個七、八十年,我老頭子可絕不會去碰他草堂寺的門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來老神仙的火氣還真不小。
藥王老神仙說罷,又轉(zhuǎn)頭來對李靖他們笑著說道:“哈哈,我們現(xiàn)在不要再在老朽面前提草堂寺那老和尚了!你們只去過草堂寺,可還沒去過老朽的藥王谷吧?你們想不想到老朽的藥王谷去玩玩?老朽今天就帶你們?nèi)マD(zhuǎn)轉(zhuǎn)。走,跟老朽去藥王谷,不要去慧文老和尚的那個破地方!”
“這……這……”
李靖和紅拂女二人倒是確實想到老神仙的“藥王谷”去看看。可此時老神仙和慧文大師兩人正鬧矛盾,他們現(xiàn)在撇下慧文大師不管,而到老神仙的“藥王谷”去,又哪有那個心情呢!不過在兩位前輩面前,李靖和紅拂女又很難抉擇。是以他們二人還在那里猶豫,不知道該怎么做決定。
“什么這個那個的,難道你們的心中就只念著那慧文老和尚,跟我老神仙一點交情都沒有?”
藥王老神仙好像是一眼就看穿了李靖和紅拂女二人的心思似的,板起臉來嗔怪道。
“不是,不是,當(dāng)然不是了!”李靖和紅拂女見老神仙嗔怪,趕緊擺手想辯解。
“不是,不是什么?難道你們還怕那慧文老和尚知道了責(zé)怪你們?別怕,有我老神仙呢,到時大不了跟他干一架唄!他以前是大將軍又怎么樣?要讓他知道,我老神仙可也不是吃素的!走,別擔(dān)心,現(xiàn)在就跟老神仙到藥王谷去!”
藥王老神仙說完不由分說,就一手一個,拉著李靖和紅拂女前往他的“藥王谷”。李靖和紅拂女兩人現(xiàn)在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老神仙和慧文大師到底怎么了。但他們見老神仙說的有板有眼,也不由得他們不信。他們有心要到草堂寺去問問吧,卻又拗不過老神仙的盛情邀請,便也只得硬著頭皮和老神仙一起前往“藥王谷”。
李靖心想等過幾天再到草堂寺去見見慧文大師,詢問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到時再盡力想辦法為他們兩人說和說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