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 鯤鵬于飛
- 秋風暖陽
- 6543字
- 2020-10-24 20:42:00
江湖中人是最看重自己的兵器的。因為這兵器乃是他們行走江湖,安生立命的本錢。他們也最忌諱別人隨隨便便地動他們的兵器,往往一言不合就會為此性命相搏。
李靖和蘇定方兩人以為那老者肯定會動怒,決不會讓那個潑皮動他的鐵拐。
但是誰也沒想到,那老者卻偏偏并不在意。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向那個青年潑皮斜了一眼,然后仍然兀自拿著酒杯呷著酒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很多人沒有注意到,在他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奶奶的,一根破鐵棍,整天提著當個寶貝似的。老子今天偏要看看,這根破鐵棍到底能有多重!”
那潑皮見老者不搭理他,便更加認定這幾個老者是怕他們。于是他的膽子就更大了。他現(xiàn)在更是毫無顧忌,大大咧咧地走過來伸手就去抓那鐵拐。
“喲呵,還……還挺沉的啊!”
這潑皮本來以為這老者年紀不小,已是須發(fā)斑白,應該沒有多少力氣。他見這鐵拐乃是老者日常行走所駐,估計這鐵拐也不會有多重。憑他這個年輕力壯的青年,用單手去拿應該絕對沒問題。沒想到他這一使勁,那鐵拐竟然紋絲沒動。
“哈哈哈哈,你們看看,這小子整天泡在花街柳巷,把身體都掏空了吧!連人家老頭子都能輕松拿起的鐵拐他都拿不起來。切,就這副身子骨,還在我們面前吹什么床上功夫了得呢?”
“哈哈哈哈,是啊,原來他也就是一個草包,好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啊!就他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以后就不要再在我們面前吹什么牛皮了?”
那些潑皮無賴見他一下子竟然沒有拿動鐵拐,都笑得前仰后合,紛紛拍著手譏笑他無能。
那青年也絕沒有想到自己只這么一提,竟沒有拿動鐵拐。弄得他面紅耳赤,在這班兄弟面前好沒有面子。
“他奶奶的,是老子一時大意了,大意了!”
那波皮青年見自己去拿那老者的鐵拐,那桌上的四人也并沒有阻攔。以為這些人是真怕他們?nèi)硕啵识桓野l(fā)聲,于是膽子就更大了。他毫不顧忌身旁的四個人,一邊回頭大聲地對自己的那些同伴喊道,一邊在手上吐了口唾沫,一邊又要伸手來拿。
“你們都看好了,這次老子就能將它輕松地拿起來給你們看!”
那潑皮青年這時發(fā)一下狠,便干脆伸雙手過來用力一提。
“嘩啦啦啦……”
誰知那鐵拐卻還是沒有離地,只是被他這么一扯,鐵拐靠桌不穩(wěn),竟斜楞楞地沿桌邊滑倒下來。
“哎呀……不……不好!”
那潑皮青年嚇了一跳,忙跨步上前想伸雙手去拉。他哪里想到,那鐵拐重量不輕,他根本拉不住。他此時如果再不撒手就要被那鐵拐帶倒,嚇得他只得趕緊放手。
那鐵拐“嘩啦啦”應聲而倒,正好向那老者的腳面砸去!
“啊,危險!”
眾人見那潑皮兩手都沒有拿動鐵拐,正自驚訝。突然看到那個鐵拐斜楞楞歪向一邊,正砸向那老者的腳面,都情不自禁地發(fā)出一聲驚呼。
“小……小心!”
“啊!”
只見那老者也嚇得一聲驚呼,手中的筷子也嚇得掉落地上。眾人估計那鐵拐要是砸到這老者的腳上,這腳面、腳趾骨頭即使不碎也會斷為幾截。眾人聽到那老者驚呼,嚇得全都站起身來,一齊伸頭朝這邊觀望。
“啊呀媽呀……”
這時就聽見一聲殺豬般慘叫。這叫聲凄厲,聽得人汗毛直豎。
“完了,砸著了!”
眾人一驚,想是那老者的腳被砸著了發(fā)出的慘叫。眾人都把身子傾向這邊,想看看那老者的腳被砸得怎么樣了。沒想到等大家再定神觀看,眾人又是一驚。
誰也沒想到發(fā)出慘叫的人卻不是那老者,而是那個去拿鐵拐的潑皮青年。只見他用雙手拚命地捂著自己的腳,發(fā)出一聲聲殺豬般的慘叫。看他那齜牙咧嘴的樣子,估計是疼得非常厲害。
眾人再慌忙看那老者,只見那老者正輕松自在地用腳輕輕地勾住鐵拐。那鐵拐并沒落地,也沒砸到誰的腳上,重又被那老者扶住,靠向桌沿。而那潑皮卻慘叫哀嚎不已,蹲在那里哭爹喊娘不能動彈。
“怎么回事?”
“沒砸著他呀,他叫喚什么?”
“難道是嚇……嚇著了!”
眾人驚詫萬分,又紛紛伸長著脖子一齊朝那青年的腳上望去。
眾人這一望,個個都吃驚不小!
只見那潑皮無賴的鞋面上早已滲出血來。
原來是一只筷子直直地插在他的腳上,把他的一只腳死死地釘在了樓板上!
“啊!”
眾人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一陣驚呼!
剛才眾人只是聽見那老者一聲驚呼,筷子掉落下去。他們卻誰也沒看見那老者是怎么用力,那筷子又是怎么就穿透那潑皮無賴的腳背,如釘子般直插到樓板上。
只不過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李靖的眼睛。李靖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暗暗驚訝。他本來只是認為這老者武功肯定不凡,卻沒想到竟是如此了得。僅僅是在不經(jīng)意的舉手投足間,就只是手指那么輕輕一彈,那根細細的筷子便如透骨釘一般,透過腳背,直插樓板。這功夫拿捏得十分到位,讓人不由得心生佩服。
李靖自忖,即使自己一直在研習《伏虎心經(jīng)》,但是要讓自己這么做,也不一定能拿捏得如這老者一樣的準確。
“光這一個老者的武功就已經(jīng)高深莫測了,再加上其他三人,那可就更不得了了。”
“只是不知這四人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丹陽地界?目前這江淮一帶正暗潮涌動,危機四伏,而他們卻偏偏在這時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另有原因呢?”
“我估計,這其中原由肯定不能用‘巧合’兩字來解釋的吧?”
李靖想到這里,便一邊假裝喝酒吃菜,一邊悄悄地觀察,靜觀其變。
“好!”
“好功夫!”
蘇定方這時卻非常高興,沒想到今天在這“醉秦淮”的酒樓上,看到這樣的一出好戲。他本來對那群潑皮無賴就十分厭惡,現(xiàn)在看到那老者用高深的武功教訓了他們,他當然高興了。于是他雙手撫掌,大聲喝彩。
那四個老者見蘇定方喝彩叫好,只是朝他這邊望了一眼,善意地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那群潑皮無賴平時也都是橫行霸道慣了的。從來都是別人怕他,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呢。他們見自己老大吃虧,哪曾丟過這樣大的面子?他們呼哨一聲都圍了上來,只是相互咋呼著,卻沒有一個敢上前。
那個受傷的潑皮一邊哀嚎一邊高喊:“兄弟們,上啊,把這幾個老不……”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嘴里飛進一個東西。那東西咸咸的,硬硬的,正好堵在嗓子眼上。還沒等他分辨清楚是什么,又覺得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差點背過氣去,竟忍不住把那東西硬生生地給吞了下去。
那些個潑皮無賴也正在罵罵咧咧地張嘴叫喚,也都突然感到喉嚨一咸,有個東西堵在嗓子眼上。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突覺胸口一悶,好像被人擊了一拳似的,喉頭一緊,也把那東西給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啊!這是……是什么東……東西?”
他們嚇得捂著嘴巴,摸著喉嚨,不敢出聲。眾人都不知自己吞了何物,正在惶恐驚疑,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
忽見那個儒衣老者指著他們,哈哈大笑道:“我把你們幾個不知死活的兔崽子,竟然還敢在這里張狂!現(xiàn)在還不趕緊跪下磕頭,求你爺爺們饒命?你們一個個都中了我的‘鶴頂紅’的劇毒,若再叫喚,立馬就會毒發(fā)身亡。”
“啊,什么?鶴……”
“鶴……頂……頂紅?”
“剛才那個是……是鶴……”
聽他這么一說,那些潑皮無賴們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他們慌忙用手指探到喉嚨里面想把那東西摳出來,可那東西早已經(jīng)咽下去了,又怎么能摳得出來!這時他們個個覺得胸悶氣短,似是劇毒已侵入五臟,嚇得俱都站在那里不敢吱聲。
最慘的是那個為首的潑皮,雖然他腳上疼得要命,聽到這話,卻也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只能在那里低聲的哼哼。
李靖看得真切,心里偷偷地想笑。
什么“鶴頂紅”毒藥,純粹是一把鹽煮茴香豆而已。但能把這一把茴香豆瞬間彈出去,既打胸前穴位又能打進各人的嘴里,這種功夫卻也是非常了得。至于那些潑皮無賴覺得毒已入五臟,感覺胸悶氣短,可能只是一種精神作用導致的心理因素而已。
“你們還不快滾,還想找死嗎?”
那個矮個酒糟鼻子的禿頭老者突然甕聲甕氣地喝道。這聲音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響,頭皮發(fā)麻。
“祖爺爺饒命!”
那些潑皮突然齊刷刷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同聲哀告道:“請各位祖爺爺饒命!小的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幾位老人家。請幾位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小的們一般見識”
“老三,把解藥給他們,省得他們在這里啰唣,煩人的很。”
為首那拄拐老者嫌鬧的慌,轉(zhuǎn)身笑著對那儒衣老者說道。
“好吧,今天你爺爺心情好,就放你們一條小命。快把嘴張開,我好喂你們吃解藥!”
那儒衣老者笑著說道。不過那儒衣老者雖說是笑,但那笑容卻比哭還陰森難看,看著都很磣人。
那些個潑皮無賴聽得說饒命,趕緊把嘴張得大大的,生怕吃不到解藥。只見那儒衣老者用尖尖的手指甲在禿頭老者的袖子上刮了一會,又用手指頭把刮下來的東西團了團,團成幾個小黑球兒。
“你們都快把嘴張開,老夫給你們喂解藥!”
那幾個潑皮青年眼睜睜地看他從禿頭老者黑乎乎、油亮亮的袖子上刮下來的東西,一個個惡心得胃里直翻騰,哪還敢把嘴張開。
“這……這……”
“這是專門解這毒的解藥,不要是吧?不要扔了算了!”
那儒衣老者見他們嫌臟不要,便作勢要扔。
“要……要!”
那幾個潑皮此時正覺得心慌氣喘,“藥性”上攻,哪敢不要。個個只得又都張大著嘴巴,哼哼著喊要。
“哎,要就對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那儒衣老者“嘿嘿”冷笑兩聲,伸手一彈,把一顆顆黑不溜秋的“藥丸”彈到他們的嘴里。他們也不辯什么味道,趕緊咽下。
“真是可惜了老夫把玩了這么多年的包漿了!既然解藥吃了,還不快滾!”
那矮個禿頭老者厲聲喝道。
那些潑皮二混平時欺軟怕硬,這回可算是遇到硬碴子了。他們哪敢再在這里耽擱,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跑下樓去。只是那為首的那位想跑,可腳被釘在那里動又動不了,哼又不敢哼。
“祖……祖爺爺,能……能不能也賞我一顆解藥吃吃?哎喲……疼!”
“倒把你小子給忘了!”
那矮個老者用左手指甲在自己的袖子上隨便刮了兩下,也懶得再團成藥球狀,只將那手指在那潑皮的嘴里一擼。
“嗯,便宜你小子了!”
那矮個老者擼過以后還不忘把那潑皮的下巴順勢朝上一托。誰知他這一托不打緊,那潑皮的下牙碰著上牙,瞬間被崩掉了幾顆門牙。疼得他齜牙咧嘴地嚎叫,弄得滿嘴都是血。
“小崽子,叫什么叫?你還不快滾,還想找死啊?”
那矮個老者朝他惡狠狠地一瞪眼,嚇得他魂都沒了。
“我……我這就……滾……滾……哎喲……”
那潑皮青年見大家都跑了,就剩他一個人落了單,心中更是害怕。情急之下,他只得強忍著劇痛,硬生生地把腳從筷子上慢慢地往外拔。俗話說,“十指連心”。其實腳和手一樣,那疼痛感直入骨髓。那潑皮青年直疼得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叫喚一聲。那潑皮青年好不容易把腳拔了出來,一瘸一拐地往樓梯口走。
“哎喲,疼……疼死我了!”
那潑皮青年剛想下樓,沒想到受傷的那只腳一碰到樓梯就鉆心般疼痛。他一下子沒把持住,一腳踏空,骨碌碌從樓梯處滾了下去。
“哎喲我的……媽啊,疼……疼死我了!”
待到滾到下邊,脫離了四個老者的視線,那潑皮無賴才敢慘叫哀嚎。眾潑皮看他殺豬般嚎叫,只好又大著膽子折回來,抬著他一路狂奔而去。
“小二!給換雙筷子來!”
那跑堂本來看這四位老者長相古怪害怕,不敢靠近。待看到這幾個潑皮二混被他們教訓了一頓,心里也是十二分的高興,對這四人也頓生好感。那些潑皮平時在這里敲詐勒索,胡攪蠻纏,讓他們很是頭痛。今日里被這四人一教訓,量他們下次肯定再也不敢造次了。
“好咧——”
那跑堂高興地答應一聲,麻溜溜地一路帶著小跑,又重新送了雙筷子過來。只不過他臨走的時候,怕插在樓板上的筷子傷到人,便伸一只手去拔。但那筷子就像釘子一樣牢牢地插在那里竟然一下子沒拔動。
“哎呀,沾了那小子的血,滑滑地不好弄。”他一邊用話給自己解嘲,一邊連忙伸雙手使勁去拔。只聽“噗通”一聲,那筷子雖然拔起來了,他自己也一下子沒把持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他這一滑稽動作又引來樓上眾人的哄堂大笑。連那四個一直不茍言笑的四位老者,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那跑堂的臉被躁得通紅,趕緊用抹布把地上的血跡擦了擦,灰溜溜地跑下樓去。
那群潑皮走后,各人仍各自吃著飯,樓上重回安靜。那四位老者推杯換盞,談的較歡,所談無非是一些江湖趣事。
李靖他們也不說話,只是豎耳在旁聽一聽。蘇定方聽他們旁若無人自顧自地談一些江湖趣事,聽得高興,偶爾也會淡淡地笑笑。
可此時李靖的心中卻沒有蘇定方那么輕松,此刻他正在心中暗暗地思忖著。
“這幾人早已經(jīng)消聲匿跡,江湖上都以為他們或早已作古了。怎么今天突然又重出江湖呢?而且現(xiàn)在正值江淮地區(qū)多事之秋,他們四人為什么偏偏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那四位老者雖然長相古怪,倒是非常地爽快。他們吃完后結帳下樓時,還給了跑堂一些賞錢。跑堂見錢眼開,喜滋滋地送他們下樓而去。
李靖透過窗戶向下觀望,只見他們下樓后來到街上。突然有一位官差模樣的人走過來與那儒衣老者說話,他們嘀嘀咕咕地在樓下小聲地交談著。
看到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官差,李靖更是吃驚不小。
“咦,怎么是他!”
原來那個官差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洪州大街上攔著那個“二十弟”不讓他惹事,并向李靖致歉和賠賣豆腐老者銀子的那個儒衣“太保”!
“怪不得第二天即沒有見到這人的身影,原來他已是回到了丹陽!”
“他怎么和這些人有聯(lián)系呢?”
“他和這些人有聯(lián)系,最起碼說杜伏威或輔公祏與這四人便一定有聯(lián)系!”
“這四人可不是一般人,只是不知杜伏威或輔公祏找這四人來到這里要干什么!”
李靖突然覺得事情可能遠比他現(xiàn)在看到的更加復雜。
“這四人突現(xiàn)江南,肯定要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
想到這里,李靖趕緊凝神細聽他們說什么。只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好像是故意壓低聲音怕被別人聽見似的。李靖側(cè)耳細聽,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們說道“頭陀嶺……亥時……見面”等詞語。
“看來這些人要在晚上見什么人。”
李靖見聽不太清楚,待要運功凝神細聽時,他們卻又不說了。這四人在那個儒衣“太保”的帶領下匆匆順著街口向東而去。
李靖心中暗想,這些人本來就不是什么善類。而且他們既然說是要在晚上見面,那肯定便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去察看一下。
蘇定方對這四人一直很好奇,望著他們奔東而去,直到?jīng)]了人影了才收回目光。他正欲回頭向李靖打聽他們是誰,卻見李靖表情嚴肅,在那自言自語地道:“這四人怎么會在這里呢?”
蘇定方忙問:“老師,怎么您認識他們?快告訴學生他們是誰?”
“噓,小聲點!”
蘇定方一聽,伸了下舌頭,趕忙壓低了聲音問道。
“老師,這四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學生看他們古里古怪的,行蹤甚是詭秘。他們到底是誰啊?”
“這四人,可是大有來頭啊。”
李靖說到這里,又朝樓下望了望。大街上的人們川流不息,早已經(jīng)不見了那四人的身影。李靖這才重又收回目光,繼續(xù)說道:“不過說實話,我也沒見過他們。”
“老師,您……您也沒見過他們?那……那他們……”
“我雖然沒見過他們,但以前聽別人說起過這四人。今天看到他們的裝束打扮,若是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應該就是幾十年前就已經(jīng)叱咤江湖的‘黃河四老’!”
“‘黃河四老’?他們都是些什么人?他們幾十年前就已經(jīng)叱咤江湖了?乖乖,那時學生還沒出生呢”
蘇定方一聽伸了伸舌頭,一臉的驚愕。
“哈哈,你也不用驚訝。他們叱咤江湖的時候,不僅你沒出生,老師那時候也沒出生呢!”
李靖看著蘇定方那一臉的驚訝,也不由得笑著說道。
“聽說這四人幾十年前縱橫江湖,鮮有敵手,黑白兩道,對他們都非常忌憚。不過后來不知為什么他們卻又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了。而且這一消失,從此便再無音信,是以江湖上的人們都以為這四人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卻不知為何他們今天又突然重新出現(xiàn)在江湖,而且偏偏又出現(xiàn)在丹陽這是非之地。”
以前虬髯客和李靖、紅拂女一起前往終南山時,虬髯客曾在路上對李靖談起過一些江湖逸事,其中就特別提到過這“黃河四老”。后來,李靖在草堂寺中,也曾聽慧文大師談起過他們。所以今天李靖憑借他們的長相,手中的兵器等特征連蒙帶猜,料定他們必是“黃河四老”無疑。
蘇定方幾乎從未涉足過江湖,看到剛才這四人衣著打扮十分古怪,所用兵器又非常鮮見。他聽這四人談起江湖趣事,很覺得新鮮。現(xiàn)在又聽李靖說這四人是什么“黃河四老”,臉色較為凝重,知道他們一定是什么重量級的人物。聽李靖這么一說,蘇定方倒更來了興趣,便纏著李靖要他給講一講有關于這四人的故事。
李靖輕聲對蘇定方說道:“這‘黃河四老’行蹤非常詭秘,行為也十分乖張。我覺得這些人突然出現(xiàn)在江淮這是非之地,定然是來者不善。若是我猜測的沒錯的話,他們的出現(xiàn),多半與此處的叛亂有關。”
李靖頓了頓,眼睛四顧一望。此時正是飯時,店中又上來了幾撥客人,店堂中坐得滿滿的,甚是熱鬧。
“這里人多眼雜,不是說話之地。”
李靖一邊站起來一邊對蘇定方說道:“正好我們也吃飽了。走,路上我們一邊跟蹤打探一邊再對你說吧。”
李靖說完,叫酒家結賬。他順便又讓店家用荷葉包了一大包熟肉等熟菜,準備晚上食用,這才與蘇定方兩人一起下了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