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紜一身粗布衣,頭發盤成發髻插上塵圖訂婚的回頭鳳楠金絲木簪,塵圖看著格外懷念,還是熟悉的的樣子,妘紜沒變。塵圖這十多年來佩戴的如縷一直是“妘紜夫塵圖”。
“別覺得我給你丟人啊。我就是喜歡這么穿,臟了不心疼,吸汗透氣……”妘紜解釋道。
“很好,朕喜歡。”
“朕什么朕?你就……我保鏢了。從現在開始你恢復常用名塵圖,叫我……”
“娘子。”
“哎。”
“嗯?答的太習慣了,不對你是保鏢,不許叫娘子。”
“保鏢和大小姐為什么不能是夫妻關系?”何況還有夫妻之實。
“也對哦。”智商不在線的妘紜被塵圖繞的五迷三道。
“就這么著吧。啊哈”。
兩個人沒雇馬車輕裝簡行,打算先出了島再找一片空地召喚白澤。
和妘紜不分白天黑夜膩在一起的這一個多月塵圖發現一個規律,妘紜智商不是保持在一個穩定的水平線上,聰明的時候什么事都瞞不過她,糊涂的時候剛才吃沒吃過飯都不記得。
“我的娘子得了失憶癥傻掉了”,這是塵圖得出的結論。
“但誰讓朕這么愛她呢,傻掉了也不拋棄不放棄,而且現在的妘紜更可愛了,笨一點的時候比較乖。”
而且妘紜的智商是隨著月亮潮汐周期變化的,每月十六智商最高,臨近十五會記憶混亂,嗜睡丟三落四,差點在家門口把自己走丟了,看著古箏忘了怎么彈。十五這天妘紜莫名其妙出去了,十六才回來,而且她自己竟然不知道,還跟塵圖爭執這個問題半天。理直氣壯說:“我得了失憶癥,我生病啦,你要關愛弱勢群體,不能欺騙我,要寵著我慣著我哄著我讓我開心,喂我好吃的,不能嫌我胖就不告訴我還沒吃飯飯。”
塵圖覺得跟妘紜暫時沒必要生孩子了,妘紜就像個孩子。
塵圖出門之后都是和妘紜十指相扣,怕丟了,失而復得太珍貴。
用空閑的一只手把一枚指環往天上一拋,指環在空氣里消失,繼而白澤的七層巨塔出現在荒野上。
檸檬色白澤背著手走出來:“哎?小狐貍。找你好久了。”
塵圖把妘紜往自己懷里收了收:“不許找,我的。”
“你的你的。找我有事,真龍天子?”雖然還有揶揄,比之前妘紜看到大白對塵圖的態度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我要查三十年內有關妖怪出沒的奇聞佚事。”
“好的,一會我整理出來給陛下。”大白轉身進塔。
一會從二樓窗戶咕嚕咕嚕往下扔書,大概四五十本。
“大白,靠不靠譜啊?我們找幾個妖怪給這么多線索?”妘紜一邊抱怨一邊翻開來看。
“有假線索,你們懂的,有的孩她媽喜歡編故事嚇唬孩子。”大白從門口走出來。“村里哪那么多大灰狼。”
“來,分一分,一人十本先”。檸檬君分好。
塵圖又從妘紜那邊拿過來一些轉移到自己身前。三個人席地而坐開始翻書。“覺得概率高是妖怪做的就寫下來。”
檸檬君先發現一個,“妖怪吃小孩耳朵,不吃尸身。”
“嗯。”塵圖點頭,表示同意,檸檬君寫下來。
妘紜這邊也有發現:“年輕男子接連失蹤,都是登上過本地公子排行榜前三的世家公子,共同特點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不謀財只害命,尸體被發現后已經變成干尸,只剩一張人皮。”妘紜覺得毛骨悚然,塵圖拿過來抄下。
“這個,看我的。”
檸檬君興奮道:“月圓之夜屠村,雞犬不留,尸體血被吸干。”檸檬君抄上:“這個絕對是妖怪所為,錯不了。”
“死去親人復生,動手殺了家人。”檸檬君讀的時候塵圖看妘紜。
正撞上妘紜的目光:“哎?跟我好像,我現在還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大白,你幫我看看我是妖怪嗎?”
“小狐貍怎么傻乎乎的,陛下你給她吃了什么迷魂藥?”白澤也覺得妘紜不太正常。
塵圖搖頭,他解釋不清楚。
白澤抓著妘紜手號了個脈又搖搖頭。
“怎么樣?”塵圖關心妘紜是不是病了。
“沒事,呵呵”。
三人繼續查,六件,看風格顯然不是同一妖所為。
“我的任務完成啦,沒事我走啦陛下。”檸檬君收起書抱著回塔,又回頭若有所思看了妘紜一眼,塵圖發現他眉頭皺的很深。
“哎,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請說,陛下。”
“明明是塔為什么叫藏書樓”?這個問題是宗示最先提出來的。
“老子樂意,老子要叫它黃金屋就一定有黃金嗎?你管得挺寬。”
“對對對,你會劈雷你說什么都對。”妘紜看不慣他懟自家相公。
“我治不了真龍天子我還治不了你了小狐貍。”轟隆一陣雷響,塵圖擋在妘紜身前,這次沒打雷,下雨了,大雨嘩啦啦潑下來。檸檬君頂著書跑回塔,轉眼塔身不見了。
指環回到塵圖手上。眼前只有茫茫荒野和兩個落湯夫妻。
塵圖把妘紜抱緊攬在懷里,擦了一把臉上雨水。
“死大白,你等著,下次看見他扔臭雞蛋。”妘紜把相公抱緊,抱抱就不冷了,相公好溫暖,和相公在一起好踏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