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一個少年坐在窗沿,托著腮,皺著眉,月光本就清冷,將這個少年的臉凍得通紅。
旁邊蹦出另一個少年,眉目清秀,笑嘻嘻地問道:“吳悅涵,你咋愁眉苦臉的,吃苦瓜了?”
哪位被叫做吳悅涵的少年無奈的說道:“任烊烊,明天就是玄黃宗下山收徒的日子了,以我的天賦,想被選上簡直難于上青天,怎么不愁呢?”
任烊烊擺了擺手道:“庸俗,天下多少英雄豪杰,也不差我一個,干嘛咱倆非得當(dāng)英雄,好好睡吧,說不定選上了呢?”
說罷任烊烊推門而出,回家睡覺了。
吳悅涵搖了搖頭,更衣睡覺。
吳悅涵所生活的地方,名叫果城,依靠在玄黃山下,據(jù)說上一代人皇蒼道子就誕生于此,玄黃宗每隔十年就下山挑選弟子,當(dāng)?shù)匕傩斩及焉n道子當(dāng)做榜樣,十分推崇修行,轉(zhuǎn)眼十年就到了,又到了這個讓少年們摩拳擦掌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吳悅涵起床燒飯,睡眼朦朧時,忽見一道亮光,狠狠地落在了地上,吳悅涵跑出廚房,看見地上嵌著一塊石碑,吳悅涵輕輕吹去石碑上的灰塵,似乎寫著什么東西,石碑上寫著:
天有其態(tài),地有其型,以天為基,以地為引,宇宙為中心……天地本一體,陰陽不沖突。
碑文左側(cè)用血色刻著兩個大字:“洛一訣!”
這是,功法?
他還從未見過功法,揣著少年的好奇心,便悄悄地記下了。
揣著石碑正轉(zhuǎn)過頭準(zhǔn)備離開,忽然,一個男子出現(xiàn)在了吳悅涵身后,一襲青衣,左手捻著一串念珠,右手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適才是不是記下了那套碑文。”
這聲音很空明,讓人聽起十分舒服,可這大清早的,還是嚇得吳悅涵打了個哆嗦。
吳悅涵本就心虛,手向衣袖里揣了揣,便又重新站直了身子,用顫抖的聲音回應(yīng)道:“沒-沒錯,是你的?”
那男子淡淡的說:“我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答應(yīng)之后,我便允許你記住它。”
“不答應(yīng)又怎么樣?我都記住了,我不信你還能……”說到這里,吳悅涵不禁腦后一陣涼風(fēng),活活將后面那句話咽了下去。
那男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既然你已記下,后果知道就好。”
吳悅涵只覺得倒霉,無可奈何道:“你先說完,讓我考慮考慮。”
男子看了一眼,著實有些滑稽:一個十歲左右歲的孩子,此時雙腿閉攏,微微發(fā)顫,雙手不知道放哪,便緊貼兩側(cè),眼睛歪向一旁,就只差尿褲子了。
看了許久又道:“這功法乃是我族根本,妙處到時自然明白,你若存心修煉,切忌暴露與他人,就連最親近的人也不行,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你可愿意?”
今天就是玄黃宗挑選弟子的日子了,以我的資質(zhì),倒毫無把握,不如答應(yīng)他,倒也沒什么損失,若是不答應(yīng)他,我這小命可能不保,唉,只能如此了。
吳悅涵雙手放在腿上,將抖動的腿穩(wěn)了下來,抬起右手,雙指指天,道:
“我吳悅涵今日答應(yīng)此人絕不泄露此秘密,天地鬼仙共鑒,若違背誓言,死后永困九幽之地,不得超生。”
說罷便要下拜為師,卻被一手?jǐn)r下。
那男子空明的聲音再一次出現(xiàn)在吳悅涵的耳邊:
“我不必收你為徒,這只是天道的選擇罷了,千萬記得我今天說的話。”
吳悅涵道:“大叔,你不告訴我你叫什么,我怎么稱呼你?”
“幾十年了,除了她之外還沒有人叫我大叔,唉。”那男子低頭看看手中的念珠,似乎有些黯然,喃喃道。
吳悅涵用手晃了晃他的眼睛,道:“問你話呢,大叔?”
那男子抬起了頭,眼圈竟然微微泛紅,揉了揉眼睛,溫柔看向吳悅涵,道:“你很像我一位很重要的人,在十年前……”
他重新頓了頓身子,嘆息道:“往事不提也罷,我叫葉釋天,努力加入玄黃宗吧,時間不早了,以后會見面的,再見了!”
說罷便彎腰拿過那塊石碑,化為一道銀光直沖南天而去,迅如閃電。
吳悅涵不知所措地?fù)蠐项^,望著天邊,道:“這葉大叔好奇怪,天道?”
那位自稱葉釋天的男子站在云端喃喃道:“既然剛好選中了他,那人神兩族千年的恩怨也該有所了斷了,剩下的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大叔?”
說到此處,又看向左手的念珠,眼神空洞,嘴唇微顫,喃喃自語道“已經(jīng)十年了,我好想你……”
吳悅涵回到廚房,一邊做飯一邊想剛才男子的話。
天道是什么?何為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