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死黨,舊愛!
- 開掛2003
- 木瓜1
- 3130字
- 2020-03-15 20:40:00
6月9號,高考結束后第一天,方澤家里經營的小餐館客人爆滿,父母都在下面在忙,方澤本來想搭把手,但樓上的座機電話從早晨8點開始后就響不停,他只能專門守著電話了。
打電話來的有班主任,有同學,還有一些親戚。
這種情況,在高考完很常見。
班主任徐文凱問了下方澤發揮的怎么樣,言語間都在安慰他今年高考易卷之后難度很大,沒考好不用放在心上,因為大家都考得不好,錄取線較往年肯定大幅度下降。
估計只有03年高考結束之后,眾多班主任才會開啟安慰模式,徐文凱在電話里還告訴方澤后天別忘了回學校對答案估分領取報考指南,查成績是6月22號,交代的相當仔細。
老徐是個負責的畢業班教師,只可惜命不好,上輩子把方澤他們這一屆帶完之后,隔年就查出了肺癌,四十出頭就作古了,方澤唏噓感慨和他聊了一會兒,叮囑他保重身體,畢業班壓力大以后別再帶了,抽空去醫院檢查下。
掛了電話之后,方澤并沒有聽到班主任對他給予高度評價:全班50多個人,就方澤一人心態很好,還反過來安穩他。
至于同學打來的電話,大多都是感慨今年考得不好,大家想聚一下的心情都沒有了,或者問有沒有報復習班,班上很多人都報名了,一起組個團吧。
一上午的時間都在接電話中渡過,中午快吃飯的時候,老媽江美云在樓下招呼方澤下來一趟。
方澤還以為樓下的餐館需要自己幫忙,跑下來一看,卻是發現自家門前停著輛山地自行車,一個剪著飛機頭的男生,正在幫忙收盤子。
還沒等方澤開口,對方就走過來,狠狠拍了下他肩膀說:“老方,下午我準備去駕校報個班,你要不要一起去。”
“耀比?”
方澤記起這家伙是誰了,自己的好兄弟梁耀。兩人從幼兒園開始就在一起玩,小學、初中都在一個班,高中梁耀學體育去了特長班,但也是同一所學校,大學居然一起考到了京州市,隔三差五會搓一頓火鍋,用這廝不正經的話講,都是看著對方鳥兒慢慢長大的死黨。
“咋啦,不認識我了?”
梁耀一拳頭“揍”在方澤肩膀上:“本來昨晚天考完就想過來找你吃燒烤,結果被我爸拉著陪親戚吃飯去了,喝的一塌糊涂。你考得怎么樣,上本科沒問題吧。”
“我考得還行,走,我們去樓上談。”
手臂勾在梁耀肩膀上,梁耀趕緊叫喚著說,日,老子一體育生力量怎么被你完虐,別把我勒死了。
看著兩人打打鬧鬧上了樓去,不知道要聊多久,江美云特意提醒說:“等會兒一起下來吃飯。”
“謝謝阿姨!”
梁耀這家伙最招人喜歡的就是嘴巴勤快。
樓上,方澤從冰箱里拿了一瓶飲料丟給梁耀,這小子禮尚往來居然扔了一只煙過來。
方澤正猶豫抽不抽的時候,梁耀就不樂意了:“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大家誰不知道誰啊。放心吧,都高考完了,父母暫時不會管我們。”
梁耀用打火機給自己燃了一支,又把火丟給方澤。舒舒服服靠在沙發上,長吁短嘆道:“總算考完了。再等幾個月,老子就能擁抱大學里的漂亮妹妹啦。老方,接下來的暑假你有什么打算。要不我們兩兄弟組團出去旅游一趟?大理麗江走起!”
梁耀的性格一點都沒變,簡直浪的一匹,說起來這小子因為學體育,看起來相當有爆發力,而且長得也不賴,再加上嘴巴會侃,高中就沒缺過女朋友,念大學后更是徹底放飛自我,女朋友換的比四季還快,人送外號萬人嘗,當然方澤私底下還是喜歡叫他耀‘比’。
方澤很熟練地抽著煙,有一種和老友約著在茶樓見面的熟悉。
上輩子,他和梁耀的感情一直很好,不管相隔多遠,逢年過年,雙方都會打電話吹半個小時牛比。方澤給梁耀的孩子封紅包,兩口子隔天就帶著小孩來方澤父母家拜年。有什么事只要招呼一聲,立刻就會趕來,義氣沒的說,比親兄弟還親。
聽梁耀問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在死黨面前方澤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昨天考完之后,方澤回家想了一整晚,才對自己未來有了個詳細的規劃。
在這之前,方澤完全沒想到自己會突然重生到了03年,2020的自己有錢有地位有公司,現在什么都沒有,唯一的優勢就是年輕了十多歲,如果按部就班的發展,達到曾經的成就根本不難,但自己好歹重生人士,如果外掛全開,說不定還能當個‘爸爸’什么的。
不過,萬事開頭難,就算方澤有很多想法,也需要積累足夠的資本。
此刻,方澤已經在盤算原始資金的積累了,對梁耀說:“我沒什么打算,倒是尋思著這個暑假看能不能弄點錢。”
梁耀聽方澤有賺錢的打算,認為聽到一句笑話:“得了吧,你若說去當鴨子我相信,哥們陪你。你要是尋思賺錢,我建議你去城郊的小煤窯挖礦,100元一天,很暴利了,我就不奉陪了。”
“滾,老子說正事兒呢。”
賺錢的路子方澤都想好了,今天看到梁耀,原本有七成把握,直接變成了十成。原因是梁耀家有個貨車隊他需要用一輛,就說:“我準備趁著暑假搞點錢,你跟不跟著一起干?”
搞錢的事情,方澤不想單打獨斗,如果非要找人,梁耀是最好的選擇。
梁耀抽著煙,挺爽快的:“那你講講怎么搞。”
方澤問他:“煤礦塌陷區知道不。”
林城的經濟支柱就是煤礦,因為采煤過渡,弄出來一片很大的煤礦塌陷區,國家因此關停了林城所有的煤礦廠,聽說這一屆的長官大力發展塌陷區,為此還專門把這里劃為一個新開發區,據說要搞旅游和高科技,順便把城區醫療和學校還有行政機構往那面搬遷,轉移林城的經濟天平,那面正在搞開發。
“塌陷區我知道,那面現在黃沙漫天,到處都是挖機和貨車,我爸就在這面包土方拉,你準備過去搞什么?拉土石方?靠,你又沒四橋車。”
梁耀家有一個貨車隊,這正是方澤覺得賺錢十拿九穩的地方。
梁耀不關心賺錢的事,所以看不到錢路。
但方澤不一樣,因為他知道塌陷區那面,現在等同于一座金礦,隨便動動腦筋都能賺錢。
方澤和他扯著淡道:“你知道現在的塌陷區,每天有多少工人嗎?”
梁耀說:“大概三四萬吧,我爸說那面很多家房地產包括市政企業都在大刀闊斧的干,人數可能更多。”
方澤給他算了一筆細賬:“這些人每天吃吃喝喝,包括用的。我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人每天平均吃兩盒飯,一包煙,一瓶啤酒,那面有這么大的人口基數,還不夠我們賺一筆嗎?”
“我靠。”
梁耀直接站了起來:“還別說,最近我經常聽我爸抱怨,煤礦塌陷區那面,連特么一瓶礦泉水都買不到,每天吃的飯還是我媽做好給他裝飯盒里,又冷又硬。老方,你特么真是天生會做生意啊。”
方澤夾著煙,有那么一點做生意的氣質:“我就問你干不干?干,咱哥倆明天就去塌陷區考察一番。”
梁耀還沒打定注意:“干可以,但是我要報名學車啊。教練說最快也要一個月。”
方澤真希望把他罵醒:“學個嘰霸,老子教你。咋?不相信?下午去駕校,要不咱兩賭一賭。”
梁耀嘿嘿笑著:“你以為我不敢?你家伙連摩托車都不會騎,想騙我。咱們堵一條中華怎么樣?”
“你他嗎心太黑了吧。”
方澤本來想說堵一條塔山,沒想到梁耀更黑,送上門來的中華不要白不要,方澤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成交!”
兩個十八歲剛剛參加完高考的高中生,就這樣吞云吐霧簽訂了‘賭約。隔了很久,梁耀才緩悠悠,怕刺痛到方澤脆弱的心情,問他說:“最近陳桐有給你回信或者打電話沒?”
陳桐,一個方澤早就忘記的名字從梁耀嘴里嘣出來。正是昨天方澤對李思講的那個故事里面的女孩。
“無所謂啦。天涯何處無芳草。到了哥們這個境界,早已經習慣坐在墻頭等紅杏了。”
方澤抖了抖煙灰,很熟練的樣子,隔了17年,他早就把陳桐忘的一干二凈。甚至連樣貌都回憶不上來,說不定面對面相見,還會說一句:你誰啊?
梁耀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澤哥牛比,才兩天不見,你就能放下整整6年的舊愛,哥們我佩服你。話說,我這里有陳桐的QQ,你要不要?”
方澤瀟灑地揮揮手:“狗日的,你怎么可能會有。”
梁耀懵了一下,旋即笑得很雞賊:“干,就知道騙不了你。”
方美云在樓下叫吃飯了,方澤拉起梁耀:“中午咱兩整兩口。好久沒喝了。”
梁耀嘴里面嘟囔道:“怎么感覺老方你像是變了人似地。咱們上個星期才喝過啊。”
“上星期和現在不一樣。”
下樓前方澤打開風扇對著自己吹了一下散煙味,還把梁耀也拉來一起吹吹。要是被老媽知道他又偷偷抽煙,一頓竹筍炒肉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