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動作快點,九眼,你去那邊放風。”
幾個工人邊從車上扛下一個個麻袋,邊在心里痛罵著監工。
椅在車頭上,從上衣口袋中摸出酒瓶,大口大口地喝著。
“瑪德,每次都把這種沒油水的牲口活給我。”
一陣腳步聲。
“誰?”
弓起身,手指按在腰間的手槍上,幾個守衛也掏出手槍。
“說話,再不說話我就開槍了。”
噗通—
一個身影飛出來。
砰—砰—砰—
黑影像死狗一樣軟綿綿地甩在地上。
“停下,瑪德,停下!”
一名新手因為緊張,不停地傾瀉著槍中的彈藥。
“我特么讓你停下。”
一槍托重重地甩在他的臉上,將其砸暈在地。
緩緩挪動腳步,向尸體靠近,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正是五分鐘前派出去巡邏的九眼。
“是誰,誰踏馬干的,有種給勞資站…”
聲音戛然而止,代之而起的是緩緩舉起的雙手。
“哥,不是,爺,別開槍,有話好好說。”
一只手從他手中拿出酒瓶,一飲而盡。
啪—
酒瓶碎屑和頭皮混合著飛舞。
“擦,瑪德,混…”
到嘴邊的臟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槍柄傳來一股力量,驅使著他轉過頭來,看見自己的手下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周圍站著幾個持槍的打手。
抬頭向上望,差點叫出聲來。
“卡爾,踏馬的怎么是…”
頂在腦后的槍柄力道大了幾分,他乖乖地閉好嘴巴。
一個電話頂在他嘴邊。
“說,你這邊出了事,讓總部派人馬來。”
男人猶豫著。
砰—
“啊——”
捂住腿上的血洞,痛苦地點了點頭。
“我說,我說。”
大手按下綠色的按鍵,電話那邊傳來嘟—嘟—的聲音。
“喂,東京壽司店,奶油雙層起司,魚頭剁椒。”
“托尼,什么事。”
他抬頭看了看卡爾,又看了看電話機。
“我們這邊出了事,請多派些人馬過來…”
“貨怎么樣。”
卡爾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貨還在…”
一只烏鴉落下來,卡爾視線被遮住,托尼趁機掙脫。
“CJ帶著人偷襲了我們,,他們早就計劃好了,打算埋…”
“伏”字還未出口,電話機脫手,掉在地上,隨即重重地砸在地上,血液從額前的槍孔中流出來。
薩莫拉諾將尚熱的手槍插回襯衣內袋。
“情況不妙。”
……
城市的另一端。
四名格羅夫街打手正在中餐館吃著火鍋。
夾起一只蝦,蘸滾一圈醬汁,咬去蝦尾,連殼咀嚼著,湯汁淋了半張桌子。
“日子不好混啦,條子催的緊,上面吃軟飯,全拿咱們這些小蝦蟹開涮。”
“干幾年就回家啦,誰給他們賣命。”
“豪哥,泰國那批貨怎么樣啦。”
“差不多談好了,正在和南方的接口談,這次直接在得州出貨,不比走碼頭了。”
筷子在鍋中攪來攪去,帶出一塊嫩白菜。
“禿油了,添水吧。”
服務生用鐵壺加了水,水汽緩緩地升騰著,整個房間充斥著朦朧的霧靄。
“上面沒動靜嗎?”
“鬼知道那群混蛋在想些什么,想當年咱哥幾個在洛杉磯,誰見了咱們不得正兒八經的叫聲豪哥?現在,呸,巴拉斯的一個小司機都能當面扇咱們耳光…瑪德!”
大腿上一陣滾燙的液體讓他幾乎跳起來。
熱湯漫出來,服務員卻仍然在繼續加著水。
“瑪德,你是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