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房間,鐘環(huán)兒就迫不及待講述起昨天的情況。
“有錢公子,你是不知道那場面有多火爆!”
“我們剛剛放出含靈血結丹消息時,原本還沒人信,后來公子就找人在劉家藥堂門口演了一出戲,隨后放出消息,說我們的丹藥每人每天只限購兩瓶,之后你猜怎么著?”鐘環(huán)兒神秘兮兮的說道。
林有錢往嘴里扒著飯,含糊不清道:“價格便宜,靈氣又足,還玩了一手饑餓營銷,自然是搶了柳家的客人。”
鐘環(huán)兒小臉上笑開了花,“雖然不知道公子說的饑餓營銷是什么,但比你說得還夸張,我們不僅搶了全部客人,賣了所有的現貨,就連未來三天的貨都預定完了。”
聽了這話,林有錢的飯差點噴出來,他看向鐘環(huán)兒,“這法子也是啟明公子想的?”
“是不是很厲害?”鐘環(huán)兒笑著點頭。
“嘖嘖嘖,連預售都玩了,何止是厲害,鐘家果真各個人才!”林有錢感嘆。
“那是,小姐醫(yī)道天賦過人,公子商道難逢敵手,老爺嘛,坐鎮(zhèn)家中,把控全局。”鐘環(huán)兒晃著小腦袋道。
“你怎么還叫老爺,不應該叫義父?”
鐘環(huán)兒聞言頓時不好意思,“不是一下沒改過來嘛...”
林有錢聞言笑得直咳嗽...
“哎呀,別笑我了,有錢公子的丹藥練得怎么樣?聽院里四哥說,昨兒我們走后,就沒再聽響,公子該不會放棄了吧?”鐘環(huán)兒試探問道。
林有錢啪得一聲,放下碗筷,得意道:“老擾民多沒素質,于是我一認真,就給練成了!”
鐘環(huán)兒雙眼頓時睜大,“練成了?真的假的?快讓我瞧瞧!”
林有錢二話沒說,將那枚養(yǎng)氣丹扔了過去。
接過這枚大如龍眼般的丹藥,鐘環(huán)兒嘴巴都快張圓了。
“收斂點,收斂點,張那么大嘴,是想吞我丹藥?”林有錢笑道,而他本人已經來到桌案前,拿起筆墨開始寫著什么。
“那個...有錢公子,你這顆...丹藥,你試過藥效了嗎?”鐘環(huán)兒捧著養(yǎng)氣丹,跟到桌案前。
“當然試過,而且藥效比原來的更好。”
“你還是用七味藥材練出來的?”鐘環(huán)兒追問。
“當然。”
“這怎么可能?!”鐘環(huán)兒不敢相信。
“這有什么不可能,只準你鐘家有天才,不讓你有錢公子練出丹藥?”說著他紙上的內容也已經寫完。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好吧,既然有錢公子練成了丹藥,為什么不分丹,這么大一顆吃下去,不太合適吧。”
鐘環(huán)兒欲言又止,最后問了一個讓林有錢笑容僵硬的問道。
“咳咳...,那個環(huán)兒,你也知道,我也是剛剛學習練丹,這中間的有些步驟出錯啊,遺忘啊,都有可能...”
“原來公子不知道怎么分丹啊...”鐘環(huán)兒當場揭穿。
林有錢無奈投降,虛心求教。
“分丹就是在丹藥基本融合后,利用分藥勺,或者火焰,將丹藥切割的一個步驟。”
“看!這個就是分藥勺。”
鐘環(huán)兒從雜亂的桌上,翻出了一個像勺子般的東西,一面鋒銳,一面有弧度。
林有錢接過,把玩了一番。
“公子剛剛寫得是什么?”鐘環(huán)兒這時才問道。
放下分藥勺,林有錢揚了揚手中的紙。
“走,還賬去。”
一刻鐘后,鐘家議事大廳。
鐘景年,鐘啟明,鐘靈兒全部在場,當聽完林有錢述說后,皆是面面相窺。
鐘靈兒更是忍不住,想看一看另有錢煉制的丹藥。
林有錢自無不可,將那枚大個的養(yǎng)氣丹遞了過去。
當看著這么大個頭的丹藥后,幾人面色都有些古怪。
不過在鐘靈兒接過丹藥的下一瞬,她就失聲而出,“你只用了七味藥材?!”
林有錢楞了一下,隨后看了一眼鐘環(huán)兒,隨即釋然。
“沒錯,雖然只是七味藥材,但效果卻比八味更好,不信我們可以找人試藥。”
意識到自己的失語,再見鐘環(huán)兒不斷向自己使眼色,鐘靈兒微微一笑,將尷尬掩飾,“公子在醫(yī)道上的天賦,著實讓人震驚,我覺得...可以讓人試藥。”
聽他這么說,林有錢并未覺得有什么,而一旁鐘景年和鐘啟明的眼神,卻是微微一凝。
“我來試藥吧!”鐘啟明開口道。
“多謝啟明兄信任!”林有錢很客氣。
將從丹藥上刮取的少許粉末服下入,鐘啟明細細體悟,片刻后他表情露出驚訝之色,看向林有錢,似有些不敢相信。
“啟明兄感覺如何?我這有老版養(yǎng)氣丹,可以比較一番。”林有錢露出笑意。
“不用比較了,老版養(yǎng)氣丹,在靈兒之前分析藥材時,我就已經體驗過,林公子這藥...強于老版至少三分!”
聽到這個評價,鐘環(huán)兒驚得小手捂嘴,她可是清楚,林有錢學煉藥也不過就這幾天的事,這進度能如此之快,而且他煉制的還不是普通丹藥...
而鐘靈兒似乎早已知道結果一般,她看著林有錢,心中有很多疑問,但卻沒有開口。
鐘景年則更為直接,面露遺憾道:“公子當真不能做我鐘家供奉?”
“我有些私事未了,雖做不成供奉,但卻是朋友。”林有錢再次婉拒。
“我鐘家很愿意與公子成為朋友...”
說到這鐘景年頓了一下,眼神老辣道:“既然是朋友,老夫就直言了,公子此刻前來告之,是要做買賣?還是有意...出售丹方?”
“老爺子厲害,不過不是出售,是來還賬,還賒得賬。”
說著,他將那張寫好的丹方,直接就遞了過去。
見林有錢如此大方,鐘景年略有感慨道:“公子可知這丹方價值...遠大于十萬靈幣?”
“您就別和我客氣了,我雖愛錢,可賬不能這么算,鐘家救我性命,一張丹方的價值可遠遠不可相比。”林有錢笑道。
鐘景年表情鄭重,“公子的性情,實在讓老夫欽佩!也罷,除去那十萬靈幣,我再多出十萬,算是作為朋友的一些綿薄回贈。這張丹方,我鐘家就厚顏收下了。”
“沒問題。”林有錢笑容燦爛。
全程鐘家人都沒有詢問林有錢,調配丹藥的方法,也沒問他為何只用了七味藥材,這是對于一名醫(yī)師的尊重。
......
賣過丹方,林有錢便和鐘家說了自己將要閉關的事。
當然聚靈符他仍會繼續(xù)畫,每天中午鐘環(huán)兒來送飯時,順便帶走。
最后他又再次要了些養(yǎng)氣丹的藥材,用他的話來說,要多溫故幾遍煉丹的手法。
在他閉關的這段期間,小院除了鐘環(huán)兒每日來送飯,很少有有人前來,可就算是鐘環(huán)兒,每次也只是將飯菜放于門口。
那間屬于林有錢所在的屋子里,房門始終關閉。
每天都有各種的聲音從中傳出,有如拳擊空處發(fā)出的震響,有如衣袖在空中摩擦發(fā)起的風聲,還有書籍翻頁聲,在這些異響之下,更時常會有強弱不同的符光閃爍。
這一切看似雜亂,但又極富規(guī)律。
時間就在這規(guī)律之下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前往司云家族的日子,而距離當初林有錢閉關,已經整整過去十天時間。
這一日清晨,少有人來的小院,今天一下子來了三個,鐘景年,鐘靈兒,鐘環(huán)兒。
久閉的房門也在這時打開,閉關十天的林有錢從中走出。
今天的他,換了一身米白色的衣服,長了不少的黑發(fā)下,依舊是那副帶著笑意的面龐,如果不是腰間系了個騷氣的金錢袋子,整個人看起來,倒有幾分謙謙君子之感。
在他走出房門的那一刻,院中相熟之人,都立刻感受到了不同。
那不單單是精氣神上的變化,如果說閉關之前的林有錢,還讓人感覺非常通透,那么此刻踏出房門的他,好似身上多了一層云霧,遮掩了山間的奇景。
“有錢公子,你變了!”再見林有錢,鐘環(huán)兒很是興奮。
“怎么個變法,說說看。”林有錢笑道。
“變得神秘,變得有些像義父了。”鐘環(huán)兒說出了自己的直觀感受。
“咦!你現在肯叫義父了?”林有錢抓住了重點。
被這么一說,鐘環(huán)兒頓時有些害羞,白了林有錢一眼。
眾人見狀皆是露出笑意。
鐘靈兒與林有錢點頭示意,與之前態(tài)度并無兩樣。
鐘景年則是從袖中拿出了一張銀色的卡片,上面印著五洲拍賣行的圖案。如他所說,這里面有著之前丹方的十萬靈幣,全大陸任何一家五洲拍賣行都可領取。
提到錢,林有錢眼神總是格外明亮,他爽快地接過卡片,擦了擦,笑道:“不瞞您說,我就喜歡有錢的卡!”
鐘景年撫須而笑,他不像鐘環(huán)兒,畢竟境界在那。
如今近距離打量這位少年,忍不住開口,“公子這進步速度實在嚇人,敢問公子,如今可是八段?”
林有錢笑道:“不瞞您說,正是八段。”
鐘景年感嘆一聲,“果真山外天,人外人。記得初見公子之時,還不到一段,如今月余時間已入八段,公子一月可是走了他人幾年的路啊...”
林有錢笑了笑,他如今修為,真氣已達九段,靈氣已達八段。
這鐘夸張的進步,顯然是一紋天怒的符藥和真正聚靈符的功勞。
而且他也發(fā)現,因為有祖靈氣的存在,若并非刻,意外人似乎無法看出自己體內存在的真氣,這也是為何鐘景年說他最初不到一段的原因。
......
今天正是出發(fā)之日,幾人沒有過多閑聊。
為了安全與隱蔽,鐘啟明照常坐鎮(zhèn)家中,鐘景年則帶著林有錢等人,從后門出發(fā),偷偷加入了一支出城送貨的商隊。
青鸞城日常除了藥材,還會有一些其他的特產銷向山外。
比如他們跟隨的這一支商隊,運送的就是一批藥狐皮毛。
藥狐,是青鸞山脈特有的一種靈狐。
因為常以山間藥材為食,所以皮毛自帶藥香,且有藥療效果,可加工成各種精巧物件,頗受歡迎。
說來也巧,加入商隊之后,鐘靈兒才發(fā)現,這支商隊所請的傭兵,竟還是老熟人,銀槍小隊。
隊長楊雄,副隊長曾祥,也是上次中烏尾猴毒的中年人,還有那個見到鐘靈兒,就當場呆住的年輕人陸天。
再次看見鐘家二女,楊雄很是客氣,曾祥更是當著眾人的面,朝著鐘環(huán)兒鞠了一躬,這可把鐘環(huán)兒弄得手忙腳亂。
陸天本想來與鐘靈兒打招呼,似乎又有些害羞。
而他身后的傭兵小隊里,一位身著傭服裝的女子,正朝著鐘靈兒怒目而視,顯然這其中有著不少故事。
這一切,林有錢看在眼里,覺得很有意思。
再想到自己也有一個心心念念的女孩,在那青鸞山脈外,他的內心就忍不住激動起來。
“三年,唐絡一,等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