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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罪赦光祿勛

  • 弋孌宮
  • 苅珩
  • 2324字
  • 2020-04-17 06:45:54

民婦心知妤埕來歷有些心虛,想半道開溜,卻被妤埕死死捉住,其實她心中也暗暗揪心,他們四人來到皇城一角,妤埕見遠處有皇宮禁衛巡邏,便偷偷靠近其中一個蠻漢。

而那匹夫一雙色瞇瞇的眼睛發著幽幽綠光,狼性一樣的嗅覺暴露出雄性該有的貪婪,悠悠荷香熏的那蠻漢伸手攬住妤埕,而妤埕則微笑著挽住了她的胳膊。

民婦此刻也驚呆了,暗地里使勁偷偷用手點妤埕提醒她,蠻漢浸癮在各種復雜的幻想中,從未有過的艷遇,女角又是天生麗質,他嘴角竟然流出一嘴哈喇子,而另一個蠻漢見此,他喉結直吞口水也想靠近,被民婦一把狠狠的拽在了一邊。

那蠻漢被民婦扯了一把十分不爽,揚起拳頭嚇唬她便又想往前蹭,而妤埕卻突然拉下臉整整衣服,一臉殺氣冷冷的盯著他們二人,妤埕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兩蠻漢也打了個冷戰,紛紛摸腰取武器,而他們卻不知已身處禁地。

“捉賊!”妤埕大聲一喊。

兩蠻漢剛要出手,卻看見四個禁衛抽刀撲了過來,他們方知上當受騙,便想撒腿就跑,可是他們剛抬腿卻又縮了回來,因為身后也有兩禁衛揮刀趕了過來。

“搜——”禁衛下令搜查兩蠻漢的身。

在搜身盤查的同時,不但搜出了銀兩和匕首,禁衛還在一個壯漢身上搜出了一個玉牌,正是妤埕趁那蠻漢不防備,偷偷塞在他腰帶里的,那玉牌虎頭紋路中間刻著一個“思字”,正是她在王府的身份,這種牌子是身份的象征,皇族玉牌五品以上官府銅牌,五品以下以官府用木牌。

“姑娘!”禁衛雙手捧著牌子交給妤埕。

“殺了!”妤埕面無表情,冷冷吩咐禁衛。

“饒命啊,小人錯了……”

兩蠻漢來不及求饒,就被禁衛用繩子套住脖子勒住嘴,隨身取出黑頭套,套住押住他們去了禁衛大營,而民婦見此,雙腿一軟跪地直哆嗦,她可沒見過如此場面,一句話說殺就殺,何況她曾冒犯過妤埕,此刻民婦心里有些戰戰兢兢。

妤埕拉起民婦,把之前那包銀子塞在她手里安慰:“人總有難處,趁人之危為難人的人該殺?!?

“是……是是是,該殺,該殺……”民婦結結巴巴捧著銀子抖得雙腿發軟。

妤埕溫柔一笑:“折騰了半天,不帶我去府上坐坐喝杯茶么?”

“是,是是,應該的。”民婦語無倫次依舊有些緊張。

為了緩解民婦壓力,妤埕便盤開話題聊起了人情世故,反正她此刻也無處可去,聊了一路民婦放松不少,也打消了顧慮,本來話多的她,聊起家常來滔滔不絕。

民婦家里不算富裕,之所以借了高利貸,是因為家里失去了男勞力,之前連年戰亂,東家父子都從了軍,雖然父子戰死沙場,但是卻站錯了隊伍,所以沒有朝廷撫恤金,留下守寡的東媽,不但日子清苦,還受左鄰右舍的指指點點,所以她花光了積蓄,在京城買下了這處偏僻的宅子。

有句話說得好,長角的基本都是食草動物,愛罵人的人也許都是最可憐的,東媽也許就是如此,在別人眼里反正自己已是惡人,那就做個惡人,惡人最起碼有人怕,有人避而遠之,試問誰又愿意做瘋狗呢?

夕陽西下,一輪紅日映紅了殘霞,洛山積雪白里泛紅,洛河波光粼粼緩緩流動,光祿大人一頭銀發,他站在洛河旁盯著水流方向,死里脫生也許比死更加痛苦,他有投河的沖動。

“咴兒——”

一聲馬嘶,把一心尋死的光祿大人拽了過來,夕陽下,一輛馬車緩緩靠近,馬車停下后,沐彤扶著光祿夫人下了馬車。

“老爺——”光祿夫人兩腳并作一腳,她掙脫了沐彤的攙扶,上前拉住了光祿勛的袖子。

“沐彤,見過老爺?!彼持な┒Y道。

“這……這、這……?”光祿大人一臉激動的望著夫人。

思王望著洛水緩緩開口:“遠離京城,閑云野鶴余生,在我心中光祿勛已死。”

“殿下,臣有罪——!”光祿大人雙膝伏地而跪。

夫人扶起光祿大人上車,沐彤一步三回頭,而她看到的始終是思王的背影,最后一次回眸她瞳孔里刻下了這張背影,對著這張背影最后一次微微欠身施禮。

光祿大人目睹了這一幕,也許連日來的不幸,也許是聯想到了兒子遭遇,光祿大人手持馬鞭而泣,沐彤上車后摟著包袱含淚發呆。

“吁——”光祿大人勒住馬沖車內:“丫頭,你是個好孩子,跟著思王比跟著我們要強很多,要不下車回去吧?!?

“老爺不必多言,思王府規矩多早待膩了,跟著大人沒那么拘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便逋敛裂蹨I回答。

“駕——”

“哎……,你這孩子?!惫獾摯笕溯p嘆,然后揚起馬鞭繼續趕車。

夕陽余暉,最后一抹殘紅消失,夜幕正式降臨,思王眼舒展眼角紋望著兩道車轍良久,踏步緩慢的朝城內走去,而他走了幾步卻回頭觀望,也許送別的人都有這樣的習慣吧

今夜月亮特別圓,夜色下的京師彰顯著天朝的霸氣,燈火就是最好的證明,亭臺樓閣炊煙裊裊。

皇宮笙歌依舊,美人翩翩起舞,天子側臥龍榻,看似享受卻是空杯獨盅,歷朝天子自稱寡人,也許即是如此吧。

魏公公見天子閉目打盹,便上前輕聲呼喚:“陛下?!?

“哦……扶朕去弋孌皇后哪里”,魏公公應聲把拂塵別在腰間,去上前攙扶天子,擺駕去了弋孌宮。

弋孌皇后,此刻正隔窗仰望圓月,她手扶窗弦,也許是孤單的,但是這種孤獨沒有思念,也沒有遠方的牽掛,也許此刻月下有人同樣比她更孤獨,而這種孤獨是兩者咫尺,又無法靠近的距離。

“陛下駕到——”魏公公門外輕聲喧道,仿佛是怕驚擾圣上困意。

“陛下?!被屎笃鹕硇卸Y接駕。

天子滿身酒氣好像是有點喝多了,皇后攙扶著他坐穩端茶伺候,皇后端來茶,不知天子是有意還是無意,抖翻了茶盅,滾燙的熱茶撒了天子一身,剛沏得熱茶燙的天子直甩手,皇后見狀忙起身:“臣妾死罪?!?

“廢物——!”天子抬起腳直接把皇后踹了出去。

“臣妾知罪!”皇后雙膝伏地而跪拜。

“知罪?你何罪之有?”天子起身憤怒質問她。

“臣妾觸怒天威,臣妾該死。”皇后伏地輕輕爬過去,雙手摸住皇帝的雙腳擦拭。

天子一聲怒容:“哼哼哼……想死?朕成全你!”

他俯身伸手掐住皇后下巴,直直的把她從地上薅了起來,他力氣之大薅的皇后腳尖連地,皇后仰著頭像缺氧一樣深深喘氣,而天子仿佛有殺死她的沖動手腕逐漸用力,皇后因呼吸困難雙目突出喉結咯咯響,天子的怒意,只不過為梅林所見到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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