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依舊孤獨,它簌簌有聲,似乎在唉聲悲嘆,柳輕帶人來到了皇城天牢,她放下果盒,取出了一壇酒,也拿出了一個黑色頭套。
思王放下手中的書,慢慢抬頭溫柔的注視著柳輕:“隨父王歸封,父王的鄄城交給你!”
柳輕跪下行禮,然后倒酒雙手捧給思王:“父王答應柳輕的,父王答應要為柳輕奪取想要的,父王別逼柳輕,您幫幫柳輕吧!”
思王沒有接柳輕的酒,而是一把抓住柳輕的手哆嗦:“柳輕也不要逼父王好嗎,隨父王歸封做你的影公主不好嗎?”
柳輕一臉無助,顫抖著努力把酒碗捧到思王嘴角:“張嘴,喝了吧,你喝了柳輕都聽父王的。”
思王愣了愣,他接過柳輕的酒慢慢張嘴,柳輕突然撲上去打落酒碗,抓住思王使勁的搖晃:“不能喝,酒有毒,柳輕下毒了……!”
思王望著摔碎的酒碗一臉痛苦,他搖搖頭反駁:“你不會的,你只是逼本王,你不可能下毒殺本王。”
柳輕突然雙眼怒睜,激動的去撕扯思王:“我下了,這酒要嘛你喝,要嘛我喝,我們之間今天必須要死一個!”
思王抓起柳輕推了推,他憤怒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來,思王提起酒壇緩緩開口:“如果是這樣,這酒本王喝。”
柳輕慢慢起身背對思王:“你喝吧,柳輕不會讓你含笑九泉之下,柳輕就戴著謀逆的帽子打到朝陽宮!”
思王起身來到柳輕面前,把酒壇塞在柳輕手里:“你喝吧,這酒沒毒!”
柳輕沒有接酒壇,而是拿起防身匕首,她把刀柄握在思王手里:“你殺了柳輕,讓柳輕追隨那遙不可及的美夢去吧。”
思王接過柳輕的匕首撫摸著回答:“北宮易主,天怒人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柳輕含淚回答:“柳輕知道,只是你不該點燃柳輕的欲望,又不該扼殺柳輕的一切。”
思王反駁柳輕:“你只是做你想做的,與本王沒有關系!”
“沒關系?”柳輕問了一聲,然后又逼問思王:“你認了柳輕,你會沒關系?”
思王坐回案臺他想了很久,朝柳輕招招手,他把虎頭大印放在案臺:“拿上它,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柳輕來到思王案臺跪下,她顫抖著扔起虎衛向思王磕頭:“父王給的還不夠,柳輕要父王做俘虜,要父王幫柳輕打倒容華殿!”
思王抖抖袖子拿起案臺上的黑頭套,慢慢套在頭上出了囚欄。
柳輕癱坐在地上抹了抹眼淚,然后朝身后虎衛輕輕甩了甩袖子,虎衛勾著頭押著思王出了天牢。
柳輕捧著虎衛大印出了天牢,天牢外集結了思王府的所有虎衛,柳輕高舉虎衛大印開口:“思王令,皇城禁衛大營,白禁衛反抗者格殺勿論!”
“喏!”虎衛幾個將軍施禮回答,然后抽刀殺氣騰騰向皇禁大營沖了過去。
柳輕帶著一批虎衛慢慢一步一步朝容華殿走去,她來到容華殿前停住了,一揮手身后虎衛迅速放箭,直接射殺了容華殿前的侍衛。
郭容華聽到動靜,她慌忙起身出了容華殿,見虎衛正在清理侍衛尸體,她緊張的渾身顫抖,強壓恐懼朝柳輕施禮:“影公主大駕,本宮有失遠迎,請影公主殿內歇息。”
柳輕看都沒看郭容華一眼,直接進容華殿指著沐彤:“拿下!”
郭容華突然攔在沐彤面前,大聲呵斥柳輕:“殺容華殿侍衛本宮不于你計較,影公主要拿人,本宮不能不管。”
“哼”柳輕嘴角一絲冷笑,然后袖打過容華諷刺:“呵呵,你最好袖手旁觀,否則本宮連你一起拿下問罪!”
郭容華也針鋒相對:“放肆!威脅本宮,你還差的遠!”
柳輕沒打算與郭容華磨牙,直接開口告訴郭容華:“你的四郡兵馬出不來了!”
“出不來就出不來嘛,”郭容華換了一個口氣說完,然后忍住恐懼上前討好柳輕:“本宮之前的錯向影公主道歉,這奴婢你要感興趣,本宮就送給你,影公主請便。”
郭容華見大勢已去,首先想到自保,她扔下沐彤去了容華后殿,她怕再多面對柳輕一刻,自己會忍不住腿軟失態。
“圍住容華殿,任何人不準靠近!”柳輕吩咐完虎衛,拽著沐彤出了容華殿。
沐彤出了容華殿,一把拽住柳輕搖頭:“影公主,你做的太過分了,你不可以趕盡殺絕!”
柳輕也停了下來,惡狠狠的瞪著沐彤,突然狠狠的推了沐彤一把:“為了你,我囚禁了父王,我只差你了,你不能被容華殿控制!”
沐彤憤怒的怒斥柳輕:“死心吧!沐丫離開容華殿也不會受你要挾!殺了我吧!”
柳輕一把抓住沐彤胳膊,狠狠的把沐彤拽在自己跟前:“柳丫不殺你,柳丫把你送給大皇子,我們三個人一起不好嗎?”
沐彤擺脫柳輕施禮“沐丫不要和影公主一起,放過我爹和沐丫,沐彤感激不盡!”
柳輕回答沐彤:“我放過你,容華殿也不會放過你,已經牽扯進來了,都沒有退路了,想想當年的太尉府,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保護其他人!”
柳輕強行拽住沐彤來到弋孌宮,大皇子一個人在弋孌宮前殿發愣,見柳輕帶著沐彤過來,大皇子慌忙起身打招呼:“影公主,容華殿擺平了嗎?”
柳輕一把推著沐彤上前,拉著沐彤的手放在大皇子手中:“人本宮給你帶來了,不用謝。”
柳輕說完進來弋孌宮后殿,見皇后服侍天子吃藥,她朝一旁的庸醫使了個眼色,庸醫見此向皇后施禮退了出去。
柳輕來到天子榻前,施禮向天子叩拜,然后雙手托著虎衛大印開口:“陛下,您交代柳輕的事辦完了。”
天子一把抓住皇后的手,接過藥碗把藥潑了出去,他指著柳輕回答:“朕羨慕你們,朕大勢已去,也接受現實,為了皇子睿順利接權,影公主要替朕守死思王!”
柳輕突然抓住天子抽泣:“思王府已經交出兵權,求陛下放了父王吧。”
天子抓住柳輕的手回答:“朕的時間不多了,思王朕不能放,等朕崩了,讓皇子睿赦免思王,讓朕承擔一切過錯。”
柳輕擦擦眼淚又問天子:“陛下您心里是想放父王的,只是你放不下面子,您點點頭給柳輕,柳輕替陛下去做。”
天子搖搖頭閉眼:“朕不能,這也是皇后的意思,你求皇后吧。”
柳輕慢慢轉頭看著弋孌皇后,一把拽住皇后哀求:“弋孌娘娘,您能放了我父王嗎?”
皇后一把推開柳輕訓斥:“陛下的話還不夠清楚嗎,我們之間的約定,與最終的初心,一切都還在,其中的是是非非總有人來承擔,陛下不愿意承擔,我們都承擔不起,就讓思王一個扛著吧。”
柳輕見說服不了皇后,慢慢起身施禮,緩緩轉身沖出了弋孌宮,一個人在風雪中搖搖晃晃,她回到了思王府,不敢推門進入,也無法面對被自己囚禁的思王,她抱著一頭冰冷的獅子,輕輕用臉靠上去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