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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重返弋孌宮

  • 弋孌宮
  • 苅珩
  • 2920字
  • 2020-08-15 12:45:54

雪舞紛揚,弋孌枬蒛吐蕊,枝擺葉搖,微香味至,一縷清風(fēng)過殿,幽香彌漫全宮。

天子吃了庸醫(yī)配的藥已經(jīng)醒來,他睜眼的那一刻,又緩緩的閉上了,時過良久,他抖了抖手指頭,覺得渾身有了溫度,才又慢慢睜眼。

新建的弋孌宮,一切仿佛沒有變過一樣,不僅讓天子驚嘆,此刻的天子,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是否魂游在弋孌殿的大火之前,直到他覺得眼皮發(fā)癢,才知道自己還有知覺,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天子坐了起來,不免有些觸景生情,望著弋孌后殿的擺設(shè),他喃喃自語:“都是新的,朕卻高興不起來?!?

天子赤腳來到弋孌宮前殿,見妤埕正在殿外陪皇子邟玩雪,他輕聲喊了一聲:“邟兒……。”

妤埕見天子已經(jīng)醒來,她沒有往常一樣熱情奔放,也沒有表現(xiàn)的楚楚動人,而是很平常的一句:“陛下,您醒了。”

天子坐在案臺旁,望著通紅的碳火注視很久,然后開口問妤埕:“朕怎么回宮的?”

妤埕沒有回答,而是又抱起皇子邟輕輕撫摸。

這時弋孌宮外一片躁動,各種大軍朝弋孌殿涌了過來,護駕禁衛(wèi)在常武多的帶領(lǐng)下保持警惕,首先來到跟前的便是思王的虎衛(wèi),柳輕來到弋孌殿前先向天子行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子起身,他走到弋孌殿外,望著虎衛(wèi)問柳輕:“影公主是護駕的還是來逼宮的?”

柳輕一指妤埕輕聲回答:“本宮是過來抓人的?!?

妤埕嚇的一哆嗦,懷里的皇子邟摟的更緊了,天子搖搖頭開口:“如果朕不同意呢?”

“呵呵……”柳輕盯著天子一臉冷笑:“你救不了她,她的罪連陛下都承擔(dān)不了!”

天子輕聲反駁柳輕:“她有沒有罪,朕說的算,影公主你是在報復(fù)馬場之仇吧?”

柳輕來到妤埕跟前,憤怒的盯著妤埕揭發(fā)她的罪行:“與前光祿大人禍害宮廷,謀殺皇子睿,而陛下你卻中了她的毒!”

這時,郭容華也帶著大皇子過來了,大皇子看到天子急忙上前跪下:“父皇,您好些了嗎?”

“起來吧,”天子朝大皇子抖抖袖子,然后注視大皇子開口:“皇兒長大了,不過朕現(xiàn)在有難題,甚至很頭痛,你讓朕怎么辦?”

大皇子施禮天子:“父皇,你有什么為難的,讓睿兒接下來幫你完成?!?

天子轉(zhuǎn)身不去看大皇子,然后問郭容華:“你是來干嘛的?也是來抓人的嗎?”

郭容華邁步來到天子跟前,伸胳膊挽住天子胳膊嬌笑:“本宮是接陛下去容華殿呢,那陛下您去不去呢?”

“陛下!您不能去??!”妤埕放下皇子邟一把抱住天子的腿。

郭容華一把,把天子拽到自己身后,嘴角一絲冷笑看著妤埕:“為什么不能去?”

“拿下婤昭儀!”柳輕突然抬手朝虎衛(wèi)下令。

這時妤挽風(fēng)突然從護駕隊伍沖了出來,抽刀激動的指著柳輕:“你誣陷,你是謀反!”

柳輕沒有回答挽風(fēng),而是蹲下來看著妤埕:“光祿真人被沐彤親手殺了,你做回我們的埕姐姐可以嗎?你認罪吧,為遲不晚。”

妤埕沒有哭泣也沒有任何表情,她來到天子跟前行禮跪下:“陛下,本宮刺殺皇子睿,本宮死罪!”

妤埕慢慢起身,她看了一眼皇子邟,然后來到柳輕跟前:“不求你能原諒,求你放過洛川王……。”

柳輕動動嘴沒有開口,而是指著李苅安排:“思王府不插手宮廷的事,這人就有你來抓吧!”

李苅上前去押妤埕,而妤挽風(fēng)突然抽刀砍向李苅,李苅急忙轉(zhuǎn)身挾持了妤埕,李苅大聲呵斥挽風(fēng):“放下武器!”

“哈哈哈!”挽風(fēng)大笑不止,見圍著他的禁衛(wèi)圈子越收越小,他慢慢抬起刀架在脖子上,雙手用力一拉,“嗤”一聲,一層紅霧泛著白煙一閃,搖晃幾下就倒下了,一代名將就此隕落。

“哥……!”妤埕不顧脖子上的刀,就伸手往前掙扎,李苅怕傷了妤埕只好放手,妤埕沒有哭泣,也沒撕心裂肺的吶喊,而是就一直靜靜抱著挽風(fēng)。

天子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扯了扯大皇子,大皇子也心領(lǐng)神會,他來到柳輕面前開口:“影公主,妤將軍既然畏罪自殺,婤昭儀就按后宮規(guī)矩辦吧。”

“我的事辦完了?!绷p回答的莫名其,然后帶著虎衛(wèi)離開了弋孌宮。

大皇子吩咐常武多:“本王要收回東宮,婤昭儀暫時安排到娟舞殿去吧?!?

“喏!”常武多拽了拽妤埕,掰開了她抓挽風(fēng)的手,然后押著妤埕去了娟舞宮。

夜依舊很靜,落雪悠悠揚揚,天子隨郭容華入了容華殿,司徒大人帶領(lǐng)禁軍包圍了容華殿,沒有下令進攻,而是向天子逼宮。

郭容華沒有一絲緊張,而是令沐彤拿來筆硯,天子看了一眼司徒大人,然后抖抖袖子坐在了案臺旁,顫抖著手握起筆,歪歪斜斜的書寫詔書,鼻子上的血一滴一滴滴在錦薄上,他沒有擦拭,而是拿著寫好的詔書看了看。

天子拿著寫好的詔書,狠狠的摔在了大皇子臉上,然后天子有些站立不穩(wěn),顫抖著伸手想要抓人攙扶,此刻沒有一個人上前攙扶他,他失望的低下來頭,步履搖搖晃晃向容華殿外走去。

天子出了容華殿,漫天風(fēng)雪肆意的抽打著他,他走的很慢很慢,用了很久很久才來到朝陽宮,這個主宰天下的北宮之首,此刻殿內(nèi)外站滿了禁軍。

天子來到龍案前,一頭栽在了龍位上,他努力的針扎了很久才勉強坐穩(wěn),勾著頭不去看滿殿的禁軍,而是抓起傳國玉璽抱在了懷里,一邊閉眼撫摸著,一邊感受懷抱江山的感受,他久久舍不得放下。

血染紅了天子的胸襟,他然后舉起玉璽狠狠的朝自己頭上砸了下去,這時一只白凈的手握住了天子的手腕,這只手正是皇后,母儀天下的弋孌宮之主。

弋孌皇后扶穩(wěn)了天子,朝天子腳下跪了下去,然后微笑著注視著天子:“陛下,弋孌回來了,跟弋孌走吧,弋孌接陛下走,去一個永遠沒有傷心的地方?!?

“弋孌……弋孌……”天子從龍位上撲倒了下來,他抱著皇后發(fā)抖:“朕準了,帶朕走吧,走,我們走……?!?

天子與弋孌皇后一邊擁抱著,一邊親昵相互撫摸,天子鼻子血流如柱,嘴角也滲出血水,此刻的天子仿佛忘記了痛苦,一臉癡情的撫摸弋孌皇后的臉,他臉上的笑容有生以來是最真誠的。

“母后!”大皇子突然擺脫了郭容華的牽扯,撲倒在天子與皇后跟前,大皇子雙臂擁攬著天子和皇后,朝圍滿禁衛(wèi)的朝陽殿大喊:“喧御醫(yī),太醫(yī)令……!”

天子用拳頭捅了捅大皇子的肩膀,摸索著撿起地上的傳國玉璽,他雙手捧著放在大皇子胸口:“早晚都是你的,只是,只是父皇沒能幫皇兒湊齊河山,沒能送你一個完整的天下,原諒父皇的錯,替父皇守好半壁江山!”

“不!”大皇子顫抖著把玉璽推給了天子,用袖子替天子擦嘴角的血水,然后使勁朝天子磕頭:“睿兒不能要,睿兒希望父皇母后都好好的?!?

天子放開皇后,把大皇子摟在懷里安撫:“你得要,一定得要,你若不要,朕這一生毫無意義……?!?

大皇子掙扎著含淚質(zhì)問天子:“父皇為何拋棄母后,為什么把皇兒亂棒打出皇宮,把皇叔囚禁在天牢,父皇做的一切究竟為了什么?”

天子遲疑片刻,猶猶豫豫開口笑言:“你不明白朕的用心,朕一生只為自己,但是朕無時無刻,不在為這一天來臨作準備,朕無法回答皇兒的問題?!?

大皇子使勁搖晃天子逼問:“不,你不是的,你一定要回答皇兒的問題?!?

天子痛苦的面目猙獰,他抓住大皇子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父皇的心,父皇若是弒兄殺妻滅子,你們沒機會在這里和朕說話?!?

“為什么,為什么……”大皇子驚恐的到處撫摸天子,很怕天子突然咽氣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大皇子慢慢安靜下來開口:“父皇做的一切后悔嗎?”

天子也勾下了頭回答:“朕不后悔,因為朕沒錯,朕為權(quán)欲而努力,只為千秋社稷,造福天下,踏平坎坷清除一切障礙,哪怕是親情!”

大皇子溝頭發(fā)愣,淚水一滴一滴打濕了石板,天子把傳國玉璽輕輕放在了大皇子身前,他緩緩伸出胳膊,弋孌皇后攙扶著他起來,二人互相攙扶著向朝陽殿外走去,禁軍沒敢阻攔,紛紛讓道默默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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