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在車上歇了一會,扒在車窗上大口大口吸氣順便收了會月光覺得通體舒暢起來,整個人也有精神了,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腦袋瓜子靈臺一片清明和祥。
云七進去有一會了,還不見出來。她從車上跳下來,歡快跑著跳進院子里去找他。
一腳剛踏進院子,云七忽地轉過頭來喝道:“出去!”
那老婆婆在云七怒喝蓮心時沒有轉過身來,柴門卻無風自關起來!
云七雙眼凌厲地盯著那個老婆婆,今夜怕是不怎么容易過,這夜路不怎么好走啊!
“云七,怎么了?”蓮心還是不管不顧跑到云七身邊。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云七呀!她抓著云七袖子,看他一臉嚴陣以待的肅穆以為自己又從哪里惹他不高興:“怎么了嘛,我是不是又做錯什么了?”
這人與人之間自有一套相處之道,妖怪與妖怪也應當有的吧?
云七眼睛盯著老婆婆對蓮心說:“你見過其他妖怪嗎?”
蓮心肯定是見過其他妖怪的,比如鷹就是其中一個,她點點頭:“見過啊,而且他就在我眼前。”
云七贊許地看一眼蓮心,這石頭姑娘這次竟然如此機靈,一眼看出這個老婆婆是妖怪,看來她還是有些可取處的。
動彈不得的云七將希望寄托在石頭姑娘身上,手里按著軟劍的力道也微微松了那么一下,怎么的妖怪對付妖怪應該能抵擋一下子的。
那老婆婆僵硬著脖子轉過頭來,“咔咔咔”響著,像是脖子關節骨頭里發出來的聲響。
“哦?妖怪嗎?老身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待了不下幾百年,妖怪倒是沒見過。”
這聲音聽著像是從地獄深處而來,詭異陰森,帶著無窮無盡的幽寒陣陣。
這個人已經不是剛才的老婆婆,她的臉上開始掉一塊一塊的皮膚,那些皮膚一沾到地面就“吱咯吱”伴著聲音消融成一攤爛泥。混著血與肉的爛泥在地上,暗紅色的黏糊糊的一團,像是嘔吐腹瀉的污穢一樣,讓人惡心又害怕。
她拄著拐杖抬起腳,伴隨著骨頭摩擦的咯咯咯的聲音,一步一步向云七跟蓮心走來,臉上的血肉隨著走動,一坨一坨地掉在地上,留下一連串的惡心爛泥。
看著坑坑洼洼血肉模糊只分辨出眼睛的怪物,蓮心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剛才沒有吐出來的東西又在胃里翻江倒海,翻涌著想要吐出來。
這是個什么東西!妖怪里有這么惡心變態的嗎?
她用手使勁捂住胸口,忍著胃里的難受,簡言駭意直問她:“你是個什么東西?太讓人惡心了!”
話說完她就吐了。
“嘔!嘔!嘔……”
蓮心當場大吐特吐起來,吐了一地的酸水,感覺胃跟腸子都要一起吐出來。她是妖怪,來人間這么久一口吃食未沾,胃里只有酸水可吐。
云七見蓮心蹲著吐得稀里嘩啦,心道這果真是個靠不住的。自己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不說足下萬里路,少說近萬里。這天機閣分布全國各地的分部,一圈走下來不說上萬里,少說也得八千九千里了。可是這么多里程也沒遇到如此惡心恐怖之物,難道這是新入侵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