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心嘴間剛剛才揚起的弧度,在秦彩霞的出場以后,登時落了下來。
她想不出都丞府的這位千金,此刻有什么理由,要以這般姿態站到擂臺上面。
在久遠的印象之中,秦彩霞不是會這般高調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人,
如果她這么做,那肯定是有什么讓她執著的東西出現了。
那所謂的獎勵,本就是都丞府所出,不可能是吸引秦彩霞之物。
思來想去,卻才發現,秦彩霞所圖,莫非就是場上的那名男子?
可是圖他什么?商月心一時半會想不明白。
曾經她們也是親密無間的玩伴,
那段共同度過的歲月單是想起來就覺得十分美好。
后來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努力讓自己不去聽到她的消息。
可是當她再如當初偷偷梳妝打扮的小女子一樣站在面前的時候,竟也有恍如昨日的感覺。
這大蝦該不會是對林真流起了什么心思吧?
商月心銀牙微咬,心中經響起了這個聲音!
……
二皇子此刻是目瞪口呆,他不曾想過,他口中的大蝦,竟然還能出落這般美麗動人模樣。
若是那位醉仙樓的花魁在此,恐怕都要遜上一籌。
概因身懷修為之人,本身氣質本是出落得較為不凡一些。
更何況今日看來,秦彩霞的美貌,并不輸給柳依依。
“看得我都想讓父皇賜婚了呢!”二皇子嘴中喃喃,口水都要流將下來了。
……
評判費羅此刻驚掉了下巴,這位大小姐這幾日都是起的什么心思?
前幾日女扮男裝而來他還能夠理解,但今日,卻似乎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即便費羅也常常前往都丞府拜訪都丞大人,卻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位大小姐這副裝扮。
甚至都丞大人都曾在他面前慨嘆過,那就不是一個喜好裝扮的主兒。
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費羅百思不得其解,尋思是不是要去與都丞大人說一聲。
……
在擂臺的一處角落之中,
那位一個時辰之前還是全場關注的焦點,那位似來搗亂的怪人,那位逢自己第八輪便主動退下,逢他人第八輪便上臺搗亂的有著俊朗品相的古怪公子,此刻是滿臉陰森。
在秦彩霞上臺之前,他還能夠坐看亂局,反正中間如何經歷,等到第八輪,他便有自信上臺將那搶了他風頭的人擊敗下臺。
可是在秦彩霞上臺之后,他就十分難受了。
因為他就是為她而來的啊。
前幾日她女扮男裝上臺,他便曾主動上臺請戰,可是卻被當時無心戀戰的她跑了。
為了得到秦彩霞的關注,所以他苦心積慮營造一個擂臺上獨孤求敗的形象。
因為愛屋及烏,所以每次都在最后一輪主動退下,是因為不想讓心上人的府邸送出珍貴無比的天級功法。
因為愛屋及烏,所以每次有人將要勝八輪之時,他便就上臺,將那人擊敗,也是因為不想讓心上人的府邸送出珍貴無比的天級功法。
自己不取,也不讓其他人取。
他便像是都丞府這處擂臺的一個守護者一般。
即便在那些無知群眾眼里自己是一個怪人,但那又有什么關系?
心想自己的一番心意,都丞府的那位千金,也即是那日女扮男裝上臺的秦追月,也即是今日以本貌出場的秦彩霞能夠感受到?
可是她連日來都不曾再回來這擂臺看過一眼啊。
若是秦彩霞能夠看他一眼,即便印象模糊,卻也會勉強記起,這人便是叫做龍邊廷。
可惜沒有人看他,龍邊廷仿佛到現在才是真正成了一個怪人,在擂臺的角落當中無人關注。
這讓平日里眾人追捧的龍邊廷無法接受,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便就是與秦彩霞對陣的那一位。
龍邊廷目光陰森到了極點,心想下一輪若那人還能站在臺上,他不介意當場將其誅殺。
助興擂臺,點到為止?
呵,拳腳無眼,自求多福罷!
這般想到,龍邊廷心中難受之感,才是稍稍消散一些,畢竟接下來,那個讓自己如此盛怒的人,可能就不在人世了啊。
呵!
……
在場眾人只覺得今日尤其驚心動魄。
先是那個全城議論的林魚忽然出現,登臺比武,造成了一片混亂。
然后便就是面前這位不知是誰家千金的傾世美人登上臺前。
在場的除了圍觀群眾外,自然也還有許多來自商國各地,自詡風流的年輕才俊,但似乎只要這個女子站在眼前,之前所有見過的那些個稱得上美人的就要通通靠邊站。
只因這女子,不單只美,更是靈!
蘊含體內蘊含強大修為的美人,才會有此氣質神韻。
俗話說,男女配對,看架不累。
但目前的情形卻不是這樣。
當秦彩霞站上擂臺之后,全場先是鴉雀無聲,而后才是爆發出了瘋狂的議論。
鴉雀無聲是感嘆于她的美貌與風華。
瘋狂議論則是再一次喟嘆自己為何沒有在臺上與之親手對決。
不是有句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技不如人,但能挨美人的一輪小粉拳,那也是說出去極為自豪的事情。
只可惜,搶了他們這個機會的人,卻還是那夜搶了他們作陪醉仙子機會的那一個人。
兩件都是恨不能親自上場的事情,卻都被同一個人所搶先一步,如何不讓人更加痛心疾首?
這般想到,為臺上美人兒吶喊的聲音便不由得更高了幾分。
……
林真流此刻便就這般站在臺上,原本面前所站之人是以挑戰者的身份而來,但隨著她手中畫扇一張一合,全場聲勢便仿佛被她收攏了過去,倒讓自己成了那位后來者。
尤其面前之人,還是那位恰才不歡而散的女子!因追問大田村事件才決定要形同陌路的女子,
秦追月?
反正林真流是不相信這就是她的真名,可真名也不知曉,這樣一來,便卻也不知如何開口稱呼了。
然而又有什么必要開口稱呼?
他在這擂臺上站著,可不是敘家常來的,而是為了“勝利”而來,為了那天級功法而來!
既然上臺,那便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