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歹也要裝裝樣子,不能太丟流影電光閃的臉,所以比試還是要繼續。
于是楊清風看著站在樹頂不斷搖擺的蘇寒,傲然一笑:
“你以為流影電光閃只是跑得快嗎?”
說完,他從地面直線突進,來到樹下,借助慣性一個跳躍而起!
然而,這股慣性終究有限,楊清風感覺自己只跳了七八米就要到頭了,情急之下,他狠狠照著自己胸口打了一拳,隨即一股強悍真氣透入體內,形成全身共鳴,但這股共鳴的動能轉瞬即逝,楊清風迅速繃緊了身體,將這動能轉移到了腳底,雙腳感受到力量的震顫時,猛的一個爆氣,腳底果然涌上一股踩在地面上的感覺。
借著這股力量,楊清風再次暴起了三米距離,再次朝自己狠狠打了一掌,再次借力,這次熟練了一些,腳底再次爆氣,將自己送高了五米,已經來到了和蘇寒差不多的位置。
“哈哈,我也上來……”楊清風高興呢,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此時正站在樹頂,腳下只有細長的枝葉,根本撐不住自己的重量。
還沒高興完這一句,楊清風就“啪嘰”一聲,重新摔回地面。
“不對,憑什么他就能站在樹枝上掉不下來,這又是什么原理?難道他的腳底一直處于不斷爆氣的狀態?但是,這樣的真氣消耗和對控制力的要求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難道我猜測的方向錯了!”
樹下,楊清風捂著腰,一臉癲狂地想著。
“楊清風,你輸了。”蘇寒此時從樹頂飄然而落,淡淡道。
“媽的,蘇寒,你告訴我,為什么你能站在樹頂上不掉下來?難道你能一直在腳底下爆發真氣?”楊清風不死心地問。
“并不是,這個事情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卻很難,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我站在樹枝上身體一直在有規律地一搖一晃?”蘇寒道。
“啊?是啊,難道——”楊清風心中一驚。
“沒錯,并不是靠真氣,而是靠絕對的平衡力。”蘇寒解釋道:“我在樹枝上搖晃,是因為我要借助這樹枝的力量,我通過腳底纏繞這根樹枝,然后一直將內力透入枝干,直至地面。
我的內力不斷傳遞下去,強迫這根細軟的枝干始終處于繃直堅硬的狀態,所以它才能托著我不掉下去,是因為我把力量傳給枝干,枝干再把力量均勻分到地面,又從地面把力量收回來,重新化作支撐我的力量,就這樣持續地一放一收,對我而言消耗并不大。”
楊清風聽完蘇寒的話,簡直都要驚呆了,他并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而是下意識覺得人不可能做到,所以直接排除掉了,結果蘇寒用的就是這種不可能的方法。
“不是,你這個方法,確實是成立,但是對于平衡性和控制力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你需要一直調整腳下的勁力,只要有一次失誤了,那枝干就會折斷,你自己也會失去平衡。”楊清風說話都哆嗦了起來。
蘇寒嘆了口氣:“是啊,需要很強的專注力和毅力,光有這樣還遠遠不夠,練到最后其實不需要思考太多,身體通過樹枝傳來的感覺,一瞬間就能做出判斷,類似于一種冥冥中的感應,即便是我,也練了十年才練到這個水平。”
“你不是不告訴我天一御空的修煉方法嗎?”楊清風忽然提醒道。
“這不是天一御空的內容,在我們飄渺宮,這只是基本功的一種,大家都這樣練,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學不會。”蘇寒扔下這絕情的一句,瀟灑地走了。
“對了,可以提點你一個方法,我們飄渺宮修煉講究天人合一,強調用身體去感知自然環境,以達到內外相融的境界。
我剛開始修煉的時候,都是光著腳踩在樹枝上,這樣更容易感知到樹枝的受力情況,而且樹枝隨時可能斷裂,那樣自己的腳底就會被戳穿,在這樣恐懼的狀態下,你才會進入絕對專注的狀態。”蘇寒又走了回來,告誡道。
說完,看見楊清風陷入了沉思,便不再多言,飄然而去。
楊清風心里一瞬間想通了許多東西,原來如此,原來這樣……
靠身體去感知環境,這樣就不用靠眼睛看了,也不用浪費思考的時間,可以盡情投入戰斗……自己以前也不是沒想過這種修煉,自己也不是怕吃苦,而是這種修煉見效太慢,而自己需要短時間內提升實力,因此走了不少捷徑,結果到了現在,還是避不開基本功。
總之,這種訓練恰恰是自己現在最需要的,練成之后,身體碰到危險的一瞬間就會自動彈開,也不用浪費罡氣去保護自己。
只是,苦也是真的苦。
在練武這一塊,楊清風不怕吃苦,只怕自己再難寸進,所以沒有猶豫,當即用斷劍削尖了許多根樹枝,插在周圍,制造了一個充滿尖刺的危險環境,自己脫了衣服,然后蒙上眼睛,開始沉浸式修煉。
不一會兒,他就渾身扎滿了細密的血洞,但他渾然未覺,越練越起勁。
就這樣練了半天。
晚上,楊清風滿身傷痕地回去,看見滿桌子的菜,都是經典菜系,炒土豆絲,西紅柿炒雞蛋,排骨,疙瘩湯等,眾人已經吃了起來,個個吃的跟豬似的。
“吃的不錯嘛,今天這菜是誰做的?”楊清風一屁股坐了下來,抄起筷子就炫。
柳鞅抬頭掃了一眼,呵呵道:“你看咱們這里有會做飯的嗎?”
楊清風抬頭看了一圈,也沉默了。
“又出去買的啊?”“你說呢?”“呵呵,繼續吃吧。”
又繼續干飯。
吃完后,蘇寒注意到楊清風身上有傷痕,便問道:“你干什么去了?”
楊清風十分傲然地解釋自己是如何地刻苦修煉。
蘇寒臉皺了起來:“其實,倒也有不這么受罪的修煉方法,我忘了說。”
“不可能。”楊清風擺手:“我知道,越是艱苦疼痛的修煉,就越有效,你不用勸我,我有的是毅力。”
“不是,我要說的這個方法和你這種修煉方法起到的效果是一樣的,而且不用弄的滿身是傷。”蘇寒道。
“我不信,你說來我聽聽。”楊清風依然毫不在意。
“這種修煉本質上是修煉你的身體記憶,你可以在風大的天氣嘗試躲避落葉,也可以去找一處瀑布感受水流,更可以在洪流中施展身法,借助水的沖力來強化你的下盤……總之,方法多種多樣,你這是沒苦硬吃。”蘇寒認真道。
楊清風笑容石化了。
此時,正在和其他人聊天的趙靈蘊也石化了,她尖叫了一聲:“臥槽!”
“你干什么啊,嚇老子一跳。”柳鞅捂著耳朵痛苦道。
“不是,他說話了啊!他不是啞巴嗎!”趙靈蘊指著蘇寒支支吾吾道。
“臥槽!”聞笛震驚!
“臥槽!”柳鞅震驚!
“臥槽!”×4周凈、沈卿雁、蕭蕓、小桃震驚!
“行了,大晚上的別糙個不停,文雅點,不就是啞巴說話了嗎,多正常。”楊清風淡定道。
“大哥,你為什么一點都不驚訝啊!”聞笛總感覺里面有自己不知道的預謀。
“人家蘇寒昨天找禪念大師看了看,禪念大師施展出鬼門十三針,幾針下去不就治好了唄。”楊清風一本正經地開始胡掰。
此時的蘇寒非常懊悔,以后自己不得不跟在場所有人說話了。
他從小有一個毛病,一次性只能跟一個人說話,只要在場的人達到三個以上,他就不想開口了。
可是別人不知道,紛紛跟蘇寒打交道起來。
楊清風連忙替他解圍:“人家剛恢復聲音,不宜說話過多,你們聊自己的就行。”
蘇寒這才如釋重負。
就這樣,聊著聊著,聊到了武林盟主吳霸天身上,沈卿雁忽然問道:“聞笛,你既然是吳霸天前輩收養的義子,那吳天賜是他的親生兒子,為什么你們的待遇和心性差異這么大呢?”
聞笛呵呵冷笑:“那我就說說吳天賜的來歷。他雖然是親生的,但是他娘就是個畢漾蒂,有一次趁著我爹心情好把他灌暈,發生關系后才生下了吳天賜,我爹并不喜歡這個女的,吳天賜剛生下來那幾年,也是那娘們兒自己養的,但她隔段時間就來找我爹,我小時候也見過她,長的騷里騷氣,留著發黑的惡心指甲,笑起來桀桀桀的很邪惡。
有一次,她偷偷把十歲的吳天賜留在我家門口,然后就不知去向了,我爹無奈之下只好收養吳天賜,吳天賜小時候就已經心術不正了,他總是偷偷看女人的春宮圖,也不愛看書認字,我爹讓他練正派的基本功,他也不練,自己不知道從哪搗鼓來一套毒爪功練了起來,練了這么多年也還是二流水平。
我爹教育了他無數次,他表面聽從,實際上早已懷恨在心,久而久之,我爹就放棄他了,后來,他就設計殺害了我爹,雖然具體細節我并不清楚,但梁叔十分確定,當時他就帶著我開始了逃亡……”
蘇寒豁然起身,嚇了眾人一大跳,他嘴唇微顫道:“你剛才說,吳天賜他娘是誰?”
聞笛道:“他娘叫畢漾蒂。”
蘇寒深吸了幾口氣,道:“我要追捕的叛徒,偷走天一御空秘笈的人,就是她。”
“啊?”聞笛也震驚了:“不是,這么巧啊!”
楊清風瞬間反應過來:“糙!一切都串起來了,殷笑前輩說的那個站在吳天賜背后的高手,原來就是他娘,畢漾蒂偷走了天一御空,想必也是為了讓吳天賜增強實力,哈哈哈,原來都是她所為,敢情我們所有人的敵人都是一個人。”
蘇寒神色鄭重:“楊清風,請你務必幫我誅殺此僚。”
“沒問題,只要你教我天一御空。”
“這個沒可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