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搬進去,就看到他倆在整理床鋪,簡單和他倆打過招呼,沒有再說話,自己整理起自己的床鋪。整理完,我們一起學校餐廳吃了在學校的第一頓飯,認識了他倆-杜安能,王國倉。他倆來自同一所學校,分到了同一個班。這可以說是開掛了,不過我也沒在意這些,因為我不喜歡猜別人。
就這樣認識后,來到教學樓,拿到軍訓要穿的軍訓服。拿到軍訓服,老師讓我們回宿舍穿好,因為軍訓晚上就開始,到宿舍穿好后,來到操場,開始高中生涯的軍訓。
晚上軍訓完,回到宿舍,認識了李全在,那時候我們學校是四人間,外加衛生間,可以說是全縣最好學校宿舍,沒有之一。李全在,喜歡歷史和籃球的“火星人”。這晚,我們相互知道了彼此的姓名,簡單的聊了兩句,就被宿管敲門了。不久就入睡了,做了一個很長夢。
清晨,刺耳的號聲將我們叫醒,快速整理好內務,簡單吃了點早點,跑的操場上開始人生最后一次軍訓,一斷難忘而短暫的時光。站軍姿,踢正步,四面轉法,一瞬間這校園里傳來了教官的口令聲,腳步聲……都成了記憶的一部分。
我們的教官是個東北人,還是個在校大學生,說著一口東北話,有著東北人的那種氣質。我只在電視里見過東北人,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就說成俺,嗓門也挺大的,這和電視里說的差不多。
剛開始時,挺嚴厲的,身材又高大威猛,沒把人打死,都可以把人嚇死不管了。而且別的教官都叫他連長還是排長,這我倒是記不清了。
以前經常看《熊出沒》,所以教官常常在心里和熊聯系在了一起,那樣高大威猛。不過那教官,總是說一些讓人開懷大笑的冷笑話,還常常給我們起綽號,不過不怎么記得了。但是,一個綽號卻一直記得,一想到軍訓,就會不由自主浮現出來-漢奸。“漢奸”這個綽號現在想起來,還是會忍不住笑起來。我就想問,那同學到底做錯了什么,起了這么一個綽號。
烈日下,我們在踢正步,一遍又一遍,教官也時不時講著一個個笑話。有時講起他們讀書時候的故事,講起初戀,有時帶我們唱歌,但這些,那時候似乎還不懂,他講我們就靜靜聽著,唱歌我們就跟著唱。
晚上回到宿舍,我們就彼此聊著這天教官所講的故事,聊著過去的事情。白天,我們又開始噩夢,因為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做那些枯燥乏味動作,講故事的時間和唱歌的時間少之又少。
那時候,真的想回到教室,想舒舒服服的坐著,聽老師講課。可聽久了你會發現,你又想回到操場,這就是我當初的狀態。
校園里,依舊是呼喊聲,腳本聲,操場上的角落里到處是我們的礦泉水瓶,休息時喝了口水,就又開始無聊的軍訓,這時連教官的故事都無法吸引我了。他每天,幾乎就拿一個故事在講,剛開始時,你會覺得很有趣,但是逐漸的就失去興趣。
我最記得我們教官的口頭禪“擦槍走火”,說完后,嘴角會勾起微笑,我們明白他的意思后,又換成一本正經的樣子。在往后日子里我們總是裝成教官的樣子對我們班的女生說“別逼我擦槍走火”。
時間在慢慢流走,軍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半,我依舊白天軍訓,晚上在宿舍里和他們討論白天的事,有時也說歷史,但不是我想,而是他想-李全在,他腦子里全是歷史,一下說一個人物,能把你說到崩潰,我們三個就這樣靜靜的聽著,把它當做催眠曲來聽,可到后來,我們剛要睡著時,就換另一個聲音,千萬別想象,我也說不出來,但肯定能把你嚇死,這不是夸張,我是說話實說。
軍訓進行到一半,到晚上我們開始學校歌,我們一排的做在草坪上,而不是踢正步時,心里不知有多高興,可以借著學歌好好休息了。校歌是學校自己寫的,是學校里的老師自己譜曲自己唱的,好學也朗朗上口。第二晚,我們學會了校歌,教官問我們唱歌還是去踢正步時,我們都回答了唱歌。
當我們選擇唱歌后,我們每個組唱了一首,我記不起我們唱了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團結就是力量。一位教官還吉他彈唱了幾首歌,這個我倒是記得兩首,《曾經的你》《夜空中最亮的星》。這晚過得很快,離軍訓結束還有兩天。
我四十五年前的軍訓,最后那兩天不斷的重復,為匯演做準備,我們一圈又一圈的圍著操場轉,聽著那首音樂,后來,聽到那首音樂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時候。我們班的同學還用來做鬧鐘,真的很佩服,有時我也像他們一樣拿來試試效果,那效果比淘寶上的還好。
匯演那天,也是軍訓的最后一天,所有班主任站在一起,教官在我們前面,校長走過,我們大聲問好,我想大家都有這樣經歷,然后隨著音樂聲大步走過。結束后,校長一翻激勵的演講,把我感動得那是一個傷心,不過漸漸的,在往后的演講中,不能再像這次打動我了,可能是我免疫力曾強了,也可能是我失去了曾經的自己,不管怎樣,軍訓結束了。
教官們像我一樣聽完校長的演講,我們被送回班主任手里,還沒要到教官的QQ號,他們就已經悄悄離去了。說起要QQ號,要聯系方式,其實快要結束的那兩天,我們就試過了,但是都沒要到,他們是保密的,他們是軍人。
軍訓結束了,我們回到剛來的班級,又回到了老班的手里。說真的,剛結束的那分鐘,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是留戀,高興……許多莫名的想法,但也管不了那么多。
去吃晚飯時,我看到我的教官,說了最后一句“教官好”,就看著他在一排教官中,如同這風一般,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真不知現在的他是否可好,是否在講著他的故事。
我們吃完飯,來到教室看著陌生的面孔,我知道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