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戰前
- 錦書云來
- 九十千
- 2072字
- 2021-03-15 19:39:44
“納命來!”
李錦書及時趕到,飛身一槍,槍尖直指拔都。
拔都扭轉腰胯,側身一掌拍在槍身上。李錦書重心不穩,一個趔趄,又低頭躲過掃向他腦袋的掌刀。
方碩提刀正準備上前,卻突然感到體內氣機上涌,連帶著雙耳都聽見一陣嗡鳴聲,不過幾息功夫,體內氣機平復,方碩此時已然晉升先天。
盡管心中報仇心切,但李錦書深知自己實力尚淺。手上的右手時時傳來劇痛,他此時在拔都手下難以招架,不過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感受到了體內更加兇猛的力量,方碩一道劈向拔都。這一刀比往常更快、更凌厲。
同是先天高手,拔都不敢小覷這一刀,更別說方碩仗著兵器之利了。
方碩主攻,李錦書持著長槍在一旁副攻。拔都以一敵二,全盛之時他毫無畏懼,但此時他已經落了下風。
斷了臂的韋校尉,緩過疼痛,顧不得臉上的鼻涕眼淚,掙扎起來,找個方向就要逃。
“想逃?”高篤看見了韋校尉,邁開步子,如同捕食的豹子,飛起一腳,將韋校尉踹趴在了地上。
韋校尉用殘余的手臂撐在地上,還想起身。高篤一腳踩在他背上,韋校尉又撲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另一邊也勝負將分。
拔都用手抓住方碩的刀,這一刀已經避無可避,鮮血順著刀尖滴落。
四目相對,方碩眼中更多的是平靜,而拔都眼中全是落寞。
“要是我的刀好一點,你的手已經沒了。”方碩說道。
拔都無言,下壓刀尖,想要抽身而退,但方碩的刀更快。破帛聲響起,刀尖穿過拔都的腹部從背后透出。
拔都雙手如擊镲一般,合向方碩的腦袋,想要與其換命。但李錦書如同鬼魅,在方碩身后,槍風輕盈,槍尖捅進了拔都的胸口,并將其頂退。
鮮血溢滿了拔都的口腔,他張嘴,露出一嘴“血牙”,說道:“這一場,算你們贏了。”
收槍,李錦書看向四周,“反叛軍”已經趁亂溜了許多,剩下的也已不足為懼。
扶起李屹,李屹齜牙咧嘴道:“痛死小爺了。”右手還纂著刀,左手輕撫自己的胸口。
高篤已然將韋校尉踩著,一行人將后者圍住。韋校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眼中滿是絕望與驚恐,下身連帶著地面都濕了,發出一股騷味。
李屹蹲下,用冰冷的刀身拍了拍他的臉,“膽子這么小還敢當反賊?”
“你來?”李屹站起身來,看向李錦書問道。
李錦書看向方碩,方碩點了點頭。
溫度,此時在李錦書眼中已經看不見了。他踩住韋校尉的斷臂,不顧他的哀嚎,單手抬起槍,將槍墩頂在了他的腦袋上。隨著漸漸用力,李錦書的表情愈發地猙獰。
十幾息后,李錦書輕呼一口氣,抽出長槍,不去看“韋校尉”已然四分五裂的頭顱。
環顧四周,這樣的場景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
藍鴉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目瞪圓,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腸子從他的指縫中漏了出來,暗紅的血液在地上暈成了一個畸形的圖案。
李錦書單膝下跪,伸出右手,卻發現自己的右手鮮血淋漓,將左手擦了擦,這才為藍鴉合上了眼睛。
“走吧,天快亮了?!狈酱T沉聲道。
點了點頭,李錦書本還想將頭鴉與藍鴉的遺體都帶著,但他知道,那只能是想想的。
一行人忍著傷痛,朝著中心戰場奔襲而去。
——
天亮之時,中心戰場。
“來者何人?”
“南部戰場趙逢春校尉帳下敢死營精英——李錦書!”
“南部戰場趙逢春校尉帳下敢死營精英——方碩!”
“南部戰場趙逢春校尉帳下敢死營精英——李屹!”
“南部戰場趙逢春校尉帳下敢死營精英——高篤!”
——
這里是中心戰場敢死營,李錦書等人抵達后就被指派到這里。
看著一個個人臉上麻木的神態,李錦書默默的走過。他看見了紅鴉,不過也就當作沒看到的樣子了。
“你們是從南部戰場過來的?”張明義出現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是?!崩铄\書回答道。
“趙逢春呢?”張明義問道。
“死了?!闭f完,李錦書就從張明義身旁走過。
“死了?”張明義驚愕。
走了兩步的李錦書,聽見了張明義的呢喃,回頭對他說道:“你見到的生死很少嗎?”
見他沒有回答,李錦書自顧自地走了。
走著走著,李錦書覺得手中的槍愈發沉重了。墨桿銀尖,黑色的槍桿上淺淺地撰著兩個字——逢春。
——
李錦書等人奔波了一夜,終于歇了了下來。
沉默地給自己的右手包扎,李錦書心中又多了幾分苦澀,右手強行聚集氣血,已經傷到了經脈,落下暗疾是肯定的了。
方碩沒有休息,得到消息后,就來通知李錦書、李屹和高篤。
“命令下來了,兩日后夜晚,全軍出擊!”
“能,能回去了是嗎?”高篤一直埋著的頭突然抬了起來,一向精神高昂的他此時也十分的憔悴。
“你太心急了?!狈酱T表情漠然,嚴肅地盯著高篤的雙眼。
“會結束的?!崩铄\書眼神冰冷,凝視著西夷所在的方向。
——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嗎?”殘月壇主坐在高座上發問道。他的語氣中,有著難以壓抑的興奮。
“已準備完畢,殘月壇九成人手已聚集。”
“好!”
下方戰場,一股股血氣,匯成一條洪流,涌向地底。映照在殘月壇主的眼中,如同一簇鮮紅的火焰。
——
有些說不清楚,李錦書憶起了去敢死營的曾經,也看到了中心戰場的現在,回憶在李錦書的腦海里略過。
兩天的時間在李錦書的思緒翻涌中過去。
李錦書又站在陣前,他已經記不清多少次像現在這樣,一次次的做好必死的準備。
只是有些人,好像還在他的身旁。
思緒并沒有平復,李錦書只想做一件事。
“兩天了,你應該知道自己要冷靜下來?!狈酱T目視前方,說道。
“我知道該怎么做。”李錦書淡淡地回應道。
方碩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李錦書握著長槍的手指關節漸漸泛白,他只想做一件事: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