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它’愛白秋棠嗎?”汐禾看著書桌上那副畫作,脫口而出問道。
“或許有幾分喜歡,但更多的是利用”許清籬的神情是汐禾熟悉的從容不迫,顯然這段幾百年前的舊事并未讓他生出幾分動容。
還真是冷靜的可怕,這等心性饒是修行之人也不多見。
“是啊,若真愛一個人,怎么會舍得把他拉入深淵,江沉臨那么恨江家,哪怕江家人死后都不愿意放過他們,唯獨舍不得傷害江小姐,對比白秋棠可真是天差地別”
一個好好的千金小姐,享受著人間繁華,如今為了不屬于自己的愛情,拋棄了一切,她若得知真相必然不會同江沉臨善罷甘休,汐禾已經想到對付白秋棠的辦法了,雖然手段并不光明。
“我們總算可以出去了,這幅畫就是出口”
這場延續了幾百年的罪惡和執念該結束了。
另一邊,張臻的車迎著夜風,悄無聲息地駛入馨園。
“前面就是白秋棠家,你們兩個就在車上接應吧”張臻一邊清點裝備一邊對張千云和陶玖說道。
今夜的情形十分嚴峻,張千云的修為太低,進入結界其他人未必護得住她,而讓她一個人留下張臻也不放心。
“好,我陪千云留在外面,你們要小心”
張千云目送他們踏入結界,第一次感覺自己也許真的是個拖累,她選擇走上這條路,可符咒陣法劍術樣樣不行,如果不是一直被人保護著,恐怕墳頭都長草了。
此時夜風中的一絲微風仿佛吹來了幽怨的嘆息,夜色沉重,平靜的夜空隱隱透漏著危險的氣息。
張臻三人剛踏入前院,就被一團黑的化不開的濃霧阻擋可腳步。一瞬間腳下的土地變成柔軟的觸感,不規則的圓石小道不知什么時候竟變成了無邊無際的人間煉獄。腳下是無數慘白的尸骨,它們痛苦地吶喊著一雙雙只剩白骨的手臂互相推搡拽爭先恐后地試圖抓住三人的腳。
張臻揮劍斬斷那些揮舞著的白骨,大聲說道“讓開,否則張家天雷符不留邪祟”
像是應和他一般,天空中閃過一道驚雷,劈開了濃重的黑霧,地上的白骨被嚇得不敢再動彈。
“你們來晚了”一道女聲輕飄飄地傳來,只見白秋棠穿著一身紅裙臉上掛著詭異而妖艷的笑容緩緩從黑霧中走來,她走路的姿勢很不正常,更像是——飄。
與此同時一個男人地身形漸漸顯露,那是一張異??∶赖哪?,五官比普通女人還要精致三分,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女氣,如同罌粟花一樣艷麗卻帶著致命的危險。他的步伐比白秋棠穩當多了,看上去也更加像人。
“我們中計了,不知道小汐那邊……”
謝司玉擔憂地看向被黑霧籠罩著的別墅,很顯然,從踏進這里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被算計了。
“我答應過會讓她見到想見的人,就不會失信”白秋棠笑了笑“他們能死在一起,也算是我們仁至義盡了”
“仁至義盡?你可真敢說,莫非那些被你倆殺害的人,還要謝謝你們不成?”張臻嗤之以鼻。
“為我們所用,不是他們的榮幸嗎?”怨靈開口了,他的聲音冰冷異常,精致的臉龐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