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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葉家女

也許是天牢內(nèi)常年不見天日,陰涼的很,柳安安從蠻月的袖袋里鉆出來,靜靜的懸在一邊。蠻月側(cè)頭看了她一眼,她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這是天牢,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蠻姑娘,你、怎、怎么到這種地方來了?”

蠻月頭疼,做了鬼還是這包子性格,難怪她報不了仇。

“你怎么了?”

“沒事,就是有點兒頭疼。”她扶住額角,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柳安安,向她使眼色,讓她趕緊回袋子里。一回頭對上陸長風(fēng),她扯開話題:“我明天要去見一個人,本來還想帶你去,讓你也認(rèn)識一下,不過現(xiàn)在看來只能我自己去了。”

她撇撇嘴,忽然靈光一閃,拍掌:“對了,我可以找月初妹妹一起去啊,就是不知道她家里人愿意不愿意讓她出門。”

月初妹妹,又是柳月初。陸長風(fēng)有些不痛快,冷淡地說:“柳月初,你很喜歡她嗎?”

他的樣子好像有點不高興啊,為什么不高興,因為她喜歡月初妹妹嗎?難道他也喜歡月初妹妹!

蠻月深吸一口氣,對陸長風(fēng)投去贊賞的眼神,“我也很喜歡你的,放心,我不會......”

......阻止你們在一起的。話還沒出口,就被陸長風(fēng)的咳嗽打斷,他的眼睛向旁瞟去,卻不敢再看她一眼。“郡主還是先回去吧,在此地久待不好。”

“那好吧,你自己多保重,我去找月初妹妹。”她背在腰后的手招了招,柳安安會意化作一縷輕煙,鉆進(jìn)了她的袖袋里。

“等等。”陸長風(fēng)叫住她,抬起頭來,墨黑的瞳里浮動著細(xì)碎的光,“郡主說想帶我去見一個人,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蠻月嗯了一聲:“她叫上官,從我有記憶起就在我身邊了。和師傅一樣,是我很重要的家人。”

“好啊,那我和郡主一起去見她吧。”陸長風(fēng)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瘋魔了。

忽然就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就好似冬夜里的行人遇到一團(tuán)燃起的篝火,只有不斷靠近,自己才會變暖。

撇去那些利用與利益,他們是能夠做朋友的。陸長風(fēng)的手緊了緊。他一無所有,官位錢財不過身外之物,他如今所擁有的,不過自己罷了。

與她做朋友?或許可以試試。

“可你不是在坐牢嗎?”

“這個不難,只是出個門,又不是真的要跑。還請郡主明日傍晚,在京郊的十楊亭等我。”

今早,盛京城迎來了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天氣一下子涼了好多,就連人說句話的功夫都能從人嘴里頭冒出一股又一股的白氣。

樹葉上覆著薄薄一層冰晶,在落日余暉的照映下閃著光。幾匹馬兒在樹邊踏著腳,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走近,馬兒不安地鳴叫起來。

蠻月從亭子里跑出來安撫它們,瞧見那穿斗篷的人行蹤詭異,便問:“你是誰?”

那人拿下帽子,露出陸長風(fēng)的臉來,“小郡主,是我。”

“陸長風(fēng)。”雖然早知道他會來,但看到他的那一刻還是很驚喜,只是他罩著斗篷,這穿著倒是有些新奇的,“你為什么穿成這樣?”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城內(nèi)人多眼雜,這樣方便些。”

她與司刑早已等候多時,既然陸長風(fēng)到了,三人便一道騎馬前去尋上官。

虛空洞是凡界的一座大山,山上有許多山洞,通向諸天各界。因此是個魚龍混雜的地界兒,上官就是在虛空洞的一處落腳點等他們。

上官站在一間客棧前,窗檐邊一盞燈籠搖搖晃晃。蠻月大老遠(yuǎn)便瞧見她,在馬上朝她招手:“上官——”

上官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下馬飛奔而來的她,“殿下。”

陸長風(fēng)看見這一幕,有些落寞,從前母親也會這樣站在門口等他。如今一座墳,葬了陸家大大小小十幾口人,再沒人等他歸家了。

“我看看。”上官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我還怕司刑這狗賊會虧待你呢,現(xiàn)在看來他不敢的。”

司刑虛咳了幾聲,示意她還有別人在場,多少給他留點面子。上官走向陸長風(fēng),“這是哪位?”

“他是陸長風(fēng)。”蠻月道。上官疑惑,殿下不是追著晝陽神君來的凡界嗎,難道是晝陽君沒找到,又盯上別人了。蠻月湊在她耳邊說,“他就是晝陽君。”

原來如此。

她并未見過晝陽神君的真面目,只是偶爾聽人提過。

四人進(jìn)了客棧圍坐在桌旁,大多時候都是上官與蠻月說話,他與司刑時不時插上幾句。他現(xiàn)在大抵明白了,蠻月為何是這樣的性子,她身邊的人大都護(hù)著她。沒有爾虞我詐,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拈L大,這樣的孩子無憂無慮也是應(yīng)該的。

縛在樹邊的馬兒又開始啼叫,上官把蠻月和司刑支出去,才道:“陸長風(fēng),我聽殿下提起過你。前些日子,她受傷那事我也聽說了。”

陸長風(fēng)斂眸,有些自責(zé):“這事怪我。”

上官笑了聲,“呵,不怪你,遇上了殺生道的人只能說是運氣不好。我并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殿下素來無拘無束,以她的性子怕是會得罪人。陸將軍也是在朝為官,我不奢求將軍為她做什么,只是希望將軍偶爾能提點她一些。”

“她這個人容易闖禍,我說的話不聽,興許將軍的話她會聽上幾句......”

他拿起茶杯飲了口,忽然想到另外幾個人,“那青龍前輩是?”

當(dāng)時的情況太巧合,他出現(xiàn)的時候不早不晚,正好在謝無惱羞成怒要殺人的時候。而且蠻月身邊這些人,不僅脾氣怪名字也忒怪異,應(yīng)該大多不是真名,只是門派里用的代號吧。

“哦,青龍大人這些年正巧在盛京附近游玩。家主,也就是殿下的師傅,托他代為照顧。”上官道。

青龍,上官,再加上她身邊的司命,個個都深藏不露。陸長風(fēng)數(shù)了數(shù),說:“你們家主還真是擔(dān)心郡主,往她身邊派了這么多能人保護(hù)她。”

上官記得有幾次,蠻月那時還在南虛,她生了病,歸墟的那些亡靈趁虛而入。蠻月的力量失控,直接將半個王殿都燒沒了。朱雀往她身邊放這么多人,只不過是怕那些亡靈鉆空子。

蠻月面對的是一整個歸墟,陸長風(fēng)如今不過一個凡夫俗子,就是與他說明白也沒用。單就蠻月是妖這一點,他就接受不了。上官避重就輕:“家主與殿下關(guān)系好,上心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蠻月帶著滿身的風(fēng)雪推門進(jìn)來,站在門邊向后邊兒的司刑招手,“快進(jìn)來。”

司刑背著個渾身是血的姑娘走進(jìn)來,他們忙站起來扶人,蠻月解釋:“剛剛我們出去看,好多人追著她跑,然后我就把他們?nèi)蚺芰恕!?

她帶著明顯的求夸獎的意味向他們講述。上官敷衍地夸了幾句殿下好厲害,就去查看那姑娘的傷勢。

有了這個插曲,他們也不好再待在虛空洞,急匆匆與上官道了別。陸長風(fēng)回到天牢。蠻月與司刑則將那姑娘帶回劍閣去醫(yī)治。

隔日,司刑把窗戶打開,外頭明媚的日光照進(jìn)來。蠻月睡得正香,冷不定被這光線一照,意識漸漸清醒。

床上的姑娘發(fā)出一些聲響,桃木過去給她喂了幾口水。蠻月與司刑也湊過去,那姑娘意識也有些混沌,看了他們好幾眼才反應(yīng)過來。

蠻月:“你沒事吧?”

司刑:“你叫什么名字?”蠻月瞪了他一眼,這人都還沒清醒呢,就上趕著問名字。

“葉......茯苓。”她說。

司刑把她拉到一邊,面色凝重:“小師叔,完了,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陸將軍的命定之人。昨天回來后我越想越不對,沒想到,真是她!”

司刑拿出他一本薄子,“她昨晚應(yīng)該是被官兵追殺,然后被關(guān)進(jìn)大牢,與陸將軍在獄中相識。結(jié)果卻讓我們救回來,全亂套了。”

蠻月往他那本薄子上瞄了幾眼,什么都沒有,“那現(xiàn)在怎么辦,不然把她送到牢里去?”司刑想了想,搖搖頭否定:“算了,等陸將軍出來,我們再讓他二人相見,應(yīng)該為時不晚。”

說著,蠻月又想起件事來,“對了,我讓你給柳安安找的法器找得怎么樣了?”

“對,想起來了。”司刑一拍腦門,“我們先把葉茯苓的事安頓好,等會兒再把柳安安叫出來。”

他們走到床邊,蠻月畢竟是女子,說話也比司刑方便些:“你放心吧,你待在這里很安全的,我們會保護(hù)你的,你好好休息吧。”

她眼眶微紅,輕輕拉住蠻月的手,哽咽道:“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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