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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徹夜暢談(二)

“他,是我的姥爺,是我活到現在的動力...”

蕭怡夏凝視著照片中的那個人,這時的她,顯得十分無助。似乎只有照片里的人出現才會緩解她現在的狀態...但赤舞知道,她等不到這個人了...

“你想的沒錯,我等不到我的姥爺了,因為我的姥爺在我上初中的最后一年去世了...我連他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勇氣去給他掃墓...我不愿相信他不在了,他是我唯一可以完全依靠的人啊...”

蕭怡夏陷入了接近崩潰的狀態,這也是她不想回到現實的原因。赤舞保住了這個無助又快要崩潰的孩子。那時的她一定不好受吧...一邊是被同學暴力對待,一邊又是自己最親的人走了。赤舞難以想象她一個孩子是怎么挺過來的...

赤舞看向懷中的蕭怡夏“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的姥爺呢?我也想知道為什么他是你的動力。”赤舞很好奇這個她從未見過的人。雖然跟蕭怡夏接觸的不多,但是也有些感覺,她對人極其不信任,即使是自己的親人。

蕭怡夏看向赤舞,發現赤舞是誠心的想了解她的姥爺,蕭怡夏對赤舞笑了。她點點頭。

赤舞也回之一笑,她把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下,繼續靜靜地聆聽著。

蕭怡夏也繼續她的講述“其實,我到姥爺去世之后。我才漸漸了解我的姥爺是做什么的。聽到以前的姥爺,我對他的崇拜越來越深了。姥爺他以前是個軍人,受傷后就去各地軍營教學,成為軍人的老師。之后回到家鄉邂逅我的姥姥。說來也怪,我一直都沒有看到過姥姥和姥爺吵架過。”講到這里,蕭怡夏會心一笑。

赤舞也跟著笑了“它們夫婦感情一定很好!”

蕭怡夏點點頭“的確如此。基本上我都是看我姥爺進的廚房,只要他在家,就沒有讓我姥姥動過手。我聽我舅爺,就是我姥爺的哥哥說:‘他天天進廚房做飯可是讓我驚訝了,要知道你姥爺是我們陳氏的混世魔王啊!’那時我還反駁我的舅爺呢,我姥爺可不是什么混世魔王,他是天下最好的姥爺!”

“這么一說,其實我感覺你姥爺的身體挺好啊!”赤舞對蕭怡夏說道。

“姥爺的身體的確很好,但確沒逃過癌癥的狙擊...更何況是難治的肺癌。姥爺沒有安詳地走,而是帶著痛苦走了...說來可笑,那時只有我沒有哭。我哭不出來...而且姥爺跟我說了,要是姥爺走了一定要笑容面對。不要為他而哭,姥爺的病沒治好早點走也行,至少沒有那么痛苦...”蕭怡夏的眼眶藏不住她的眼淚了,邊說著邊哭著。

赤舞心疼地抹去蕭怡夏眼中的淚水“不能哭啊,怡夏。姥爺不是說了不能哭嗎?”其實她現在哭出來挺好,但是,她哭了,她的姥爺在天堂也不能安心吧。想到著,赤舞自嘲地笑了笑。她可是冥界巫女的武器啊,竟然想她的姥爺在天堂。不過,蕭怡夏的姥爺去的地方一定會是天堂...

蕭怡夏抹去淚水“是啊,我不能哭,哭一下就違背跟姥爺的約定了!不能哭,不能哭...”

“我們繼續吧,你也不是有疑問嗎?!”蕭怡夏喝口奶茶,平定一下情緒。

赤舞看向蕭怡夏“真的可以繼續嗎?”赤舞很擔心蕭怡夏此時的狀態,她猜到之后的故事會越來越不好,真得要繼續嗎?

“沒事,可以繼續下去的。我都已經過來了,提起這段經歷還怕什么。”蕭怡夏無所謂的搖搖頭“赤舞,你是有疑問吧!問吧!”

赤舞有些遲疑,看見蕭怡夏的態度,她還是問了:“為什么,你會說你的姥爺是你活下去的動力?”

“哦哦!這個啊!”蕭怡夏站起來脫下了睡裙。映入赤舞眼前的是蕭怡夏全身上下的傷疤。

“這...”赤舞震驚了,她看得出來,這些傷疤都是蕭怡夏小時候留下的,而且沒有得到完整的治療而留下的疤痕。

“這就是理由。”蕭怡夏穿上睡裙繼續跟赤舞講述“我在初二時,就在自殺自虐中徘徊...這具身體上的疤痕,大多數都是我自己留下的。我姥爺去世時,更是巔峰...那時我是真的精神崩潰吧,學校同學都覺得我的姥爺因為我的存在才去世的。那時我也這么認為,我的姥爺是替我而死的。本來那時我的身體非常不好。姥爺去世后我的病一下子就沒了。這讓我的想法更堅定了...每天想的就是,是不是我死了,姥爺就能回來了?姥姥就不用一直昏迷在床上,否認姥爺走的事實,只要我沒了,家里就會恢復了...”

蕭怡夏的眼神隨著她的講述越來越空洞,陷入了另一種極端的黑暗情緒。而且蕭怡夏身邊不知從何起,緩緩飄起了一層黑霧。赤舞見狀不妙,她有些著急搖了搖蕭怡夏“怡夏,不要被心里的黑暗吞噬啊!怡夏,醒醒!”

“唉?我怎么了?”蕭怡夏看向赤舞,她剛才怎么了嗎?

赤舞看到蕭怡夏恢復了,心里松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要嚇死我了!”

“我剛才哪樣啊?”蕭怡夏在想著,她剛才有干什么嗎?

“你真的不知道剛才發生什么了嗎?”赤舞看向一臉疑惑的蕭怡夏。

“我到底什么了啊?!”蕭怡夏哭笑不得的看著赤舞,剛才我只是正常的講述經歷,情緒稍微低落一點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啊!

“我就不是情緒有些低落嗎!沒事的啊!”蕭怡夏對赤舞說。

赤舞點點頭“可能是我有點神經質了吧...”

蕭怡夏噗的一聲笑了“哈哈哈,赤舞原來還知道神經質啊!”

赤舞對蕭怡夏笑了笑。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非常能看清蕭怡夏身旁有黑霧生成,而且,蕭怡夏的眼睛...空洞成只剩黑暗的樣子...怎么會沒發生什么?!看來明天有必要問問蕭子晨了。

不過,赤舞看著正在吃蛋糕的蕭怡夏,剛才的黑霧,有種熟悉感...那個熟悉感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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