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出關了!”
僅僅過去三天,凌霄出關的事情迅速在內閣傳開,很多人不知道凌霄是誰,并不當回事。
但是一些天資拔尖的對凌霄這個名字稱得上如雷貫耳了。
七年前,僅僅八歲的凌霄就已經是化氣境后期,那是真正的天才。只因為不太與人結交,內閣弟子間相互交流從不參加,因此聲名不顯。
如今過去七年,凌霄出關,想必一定是御氣境,甚至可能是御氣境中期修為。
十五歲的御氣境中期,別說云州,放到六州去又能有幾個?
別的不說,玄元劍宗最強弟子,非他莫屬!
這也是為何七年間,玄元劍宗從未出現某個人敢稱最強弟子的原因。
因為有這樣實力的人都知道宗門還有一個閉關的怪物,那才是真正名副其實的最強弟子。
如果凌霄真的是御氣境中期,那就整整甩開同齡人一個大境界外加一個小境界,這是何等的恐怖。
當然了,凌霄的真實修為卻是御氣境前期,只不過是擁有化形劍氣的御氣境前期。
論戰力的話,一個擁有化形劍氣的御氣境前期修士即使面對三個普通御氣境中期修士,依舊能有一戰之力。
化形劍氣,堪稱越境斬殺的逆天之物。
當然了,內閣弟子津津樂道的宗門最強弟子凌霄此刻卻抱著藏鋒古劍,站在易流云的閣樓外孤零零的等候。
今日,凌霄已換上一身潔凈的衣服,頭發也束起來,他的面孔,也稱得上俊朗不凡了。
他站在閣樓外,時不時踮起腳尖往里打量,稍微看到里面有一點動靜,趕緊縮回來,換上一副泰然之色。
沒辦法,當時自己答應易流云,若是自己敗了便不再找他麻煩的。
他等了很久,終于見陳禮走出來。
一見到陳禮,他剛才猶豫不決的臉色就變得很不高興。
陳禮也愣了一下,然后便凌霄行禮。
“凌師弟。”
“說,那天干嘛要誣陷他?”凌霄性子直來直去,繞不來彎子,開門見山問道。
那天與易流云一戰后,他回去思前想后總覺得不對,雖然易流云看似得了便宜后對自己劈頭蓋臉一陣猛攻。
可事后他才發現,易流云的招式看似兇猛,卻無一殺招,說起來自己只是被他踹了兩腳而已,他的法劍半點沒碰到自己。
也就是說易流云當時也沒有傷人之意,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陳禮所說的那般小人?
所以他幾乎可以認定陳禮說了謊,這才氣憤不已再次回到這里,要問陳禮原因。
陳禮神色慌張,不知如何開口,凌霄的性子他知道,若讓他知道是宗主讓自己說謊的,他怕不得跑去天樞殿大鬧一通。
這種事情,凌霄干得出來,而且陳禮還可以斷定,宗主肯定拿他沒轍,最后遭殃的還是自己。
“喂喂,別太喪心病狂,欺負輔修啊!”
這時易流云不知何時也走出來,怪笑著對凌霄說到,將他之前說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凌霄見易流云出現,頓時轉身,就要離開,也不再去責問陳禮。
反正以易流云的作風,陳禮在這邊當輔修應該也不錯。
“就這么走了?”易流云打趣地說著。
凌霄停下腳步,并未轉身。
“你想怎樣?”
兩人和之前的對話差不多,只是位置調換了過來。
易流云伸了個懶腰,嬉笑道:
“里邊有一壺放了好幾天準備倒掉的茶水,不知你愿不愿意進屋喝一杯?”
凌霄一愣神,半天才撂下一句“狠話”。
“你喝我就喝!”
易流云聳了聳肩,隨手招呼道:
“那就進來吧!”
然后三人一起走進閣樓中。
閣樓之內,氣氛有些怪異。
三個人三杯茶,但沒有一個人端起杯子,陳禮心虛地看著凌霄,凌霄警惕地看著易流云,易流云悠閑地看著茶杯,眼珠子隨著那浮動的茶葉微微移動。
陳禮實在覺得氣氛太過詭異,呆在閣樓里感覺渾身不舒服,或許是為了緩解氣氛,他最先端起杯子小抿一口。
易流云這時伸出食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
凌霄愈加謹慎,他確是有些渴,從那么遠跑過來,又在閣樓外等了那么久。
如果易流云不在這里,他絕對早就端起了茶杯,管它是不是準備倒掉的茶水呢。
片刻后,易流云終于拿起了杯子,凌霄也跟著拿起杯子,但卻緊緊盯著易流云,深怕他只是做做樣子。
著實是因為之前那一戰,易流云的不厚道讓凌霄有些拿不準,易流云是不是在準備看自己笑話。
易流云倒也很干脆,拿起茶杯后沒有任何猶豫就送到嘴邊喝了下去。
于是凌霄這才小心將茶杯放到嘴邊,用鼻子嗅了一下,沒有異味。然后學著陳禮的樣子小抿一口,的確是茶,而且清新怡人,口感細膩,是陳禮的手筆。
發現易流云并沒有作弄自己后,他一飲而盡,輕輕將茶杯放回桌面。
“我還是不服!”
易流云忍住笑,心想這凌霄還真是一根筋。
見易流云完全沒有想要回答自己的意思,凌霄又說道:
“雖然你是化氣境后期,但真正對敵的話,你打不過我!”
易流云沒有反駁他的話,從看到凌霄的那一刻,他氣府的化形劍氣就已有微弱的感應,不出意外的話,凌霄也煉出了化形劍氣。
如果兩人都全力對陣,易流云確實沒有必勝的把握,但若是生死之戰,易流云自信能贏。
……
云州與小云霞州交界的地方是一道長約數百里,寬百丈的筆直峽谷,若從高空俯視,便會發現這道峽谷好像是被巨大而鋒利的刀子切切出來的一樣。斷口筆直且平滑。
此時那峽谷一側邊緣之上,兩人正駐足凝視幽深的峽谷。
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劍眉星目,清新俊雅,擁有絕大多數女子都羨慕的白皙皮膚。
峽谷內山風激蕩,男子似乎有些體弱,微微咳嗽了兩聲。
在他身邊是一位紫衣女子,女子頭戴斗篷,看不清面容,但從那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可以猜出,這個女子一定擁有一張驚世容顏。
離兩人不遠處,是一片殘垣斷壁,滿目蒼涼的情形,但從那斷開風化的巨大石柱石墩來看,很久以前這里定然是一座恢弘壯闊的建筑。
素雅俊秀青年目光隨著峽谷平移,口中喃喃道:
“這一劍如何?”
紫衣女子淡然回道:“很強,至少我目前還做不到!”
女子聲音空靈飄渺,似神靈挽歌。
青年不喜不憂,或者說他根本不在意女子的答案,他轉過頭望著那一片破敗。
“不知道當年風靡五州的至尊殿是何等壯觀,倒是有些后悔自己生晚了。”
青年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遺憾之色,看起來又虛弱了幾分。
“站在山腳卻想看山頂的風光,如果你追求的山頂僅僅是這個的話,我對你很失望!”
女子毫不忌諱打擊道。
“你自命不凡,在我看來就是個笑話,遠的不說,如今與你同一輩的人,依舊有那么兩個人只需動動手指便能讓你瞬間形神俱滅。”
面對女子如此不留情的打擊,青年嘴角上揚,并不以為意。
“劍閣倪暮雪,道閣溫若伊,呵呵,當今修真界南北最強之人皆被女子搶了去,六州男修士也是真夠丟臉的。”
他似乎將自己一并罵了進去。
“你看不起女人?”紫衣女子語氣有些不喜,斗篷之下的俏臉輪廓若隱若現。
青年一愣,連忙搖頭。他剛才口中的兩個女子在六州散發的光芒,足以比肩日月。
自己身邊的紫衣女子,還有當年一劍將云霞州一分為二的那位,更是絕頂的存在。
真的就是字面意義上的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