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先拿下吧,你還沒看出來嗎?什么都問不出的,”戰歌說著飛身而起,數道金色原力槍疾射而出。
林永晰點頭,后發先至,長劍卷起旋風,從修羅內衛頭上飛過,一劍化作五道劍光,刺向場中立著的五個人,風力大作,五道劍光再次一分為二,刺向五人雙肩。
這式攻擊一氣呵成,疾若流星,林永晰劍法修為看來又是精進不少,修羅皇朝圍繞新皇的一眾年青將軍,林永晰當屬翹楚。
場中五人有一個身體一晃,一聲虎嘯響起,震碎劍光與槍影。
另一個身影纖細的人揮手之間,無數血絲罩向林永晰。
“血海纏絲變,”戰歌吃驚的叫道,血海功法修出這等威力招數的,除了紅昭,血衣,就只有鳳池令路雨遙了。
林永晰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倒飛出去。
場中五人又有人舉起左手,手中一塊紫金令牌,令牌上有4個字修羅虎符。正是剛剛阿怒請戰凌天出示的修羅軍團兵符。
紫金修羅兵符散發出血色微笑,所有修羅內衛齊齊嘶吼,眼中神智漸失,就連阿怒也開始站起來了。
看來這兵符不光是修羅軍團的指揮調動令牌,更像是控制修羅衛的符咒。
所有修羅衛再次站起,戾氣橫生,持牌之人高喊:“修羅衛,向南突進?!?
南面是手持鏈錘的熊白,熊白手中鏈錘甩起一個大圈,呼呼作響:“看來認為咱們這邊是最弱呀!身后的兄弟們,你們是不是最弱的?”
“殺,殺,殺,”喊殺聲震耳欲聾。
千鈞一發之際,漫天星光落下,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外律、內律、調身、調息、制感、凝神、入神、合神,八念歸一,可破一切虛妄,可正一切視聽,”無數的星光落在修羅內衛身上,一股清新醒神的氣息四散開來。
持修羅令牌之人口中念念有詞,令牌上血光大盛,忽然,一道光,一道刀光,一道持牌人老遠就看的刀光亮起,看到刀光的一剎那,手中修羅令牌啪的一聲,就這樣輕輕的碎裂開來,刀光消失,血光消失。
莫名在這漫天清新的星光夜色中出現在南面熊白身前,手中原力飛刀閃閃發光。
“江大哥,久別重逢,不跟兄弟們打個招呼嗎?”莫名聲音異常平靜,不過問出來的話卻讓眾人吃了一驚。
場中那個剛剛發出虎嘯的人輕輕取下覆面,露出江山笑那張威嚴的國字臉,一旁放出血海纏絲變的正是路雨遙。
多日不久,兩人清瘦了不少,江山笑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很好,莫名,你的修為看來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境界了,大哥很欣慰。”
“大家猜猜,看誰能猜出這名手持虎符,操控修羅衛的人是什么人?”莫名也沒有理江山笑,反而遠遠的大聲問道。
戰凌天眼神流:“能持修羅虎符必然就是修羅軍團的軍團長了,不過這位朕倒是猜不到了,因為修羅軍團的軍團長其實都是由大內紫薇令秘密兼任的,不知道我們的上一任江山笑軍團長將虎符交給了何人?”
“想必江大哥也是不會告訴我們了,莫名,有知道的就趕緊揭曉,這一晚上,憋得難受,”戰歌說出了大家的感受。
明明就是另有隱情,好不容易把阿怒感動,這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些神秘人物,又差點打起來了,這真打起來死的都是自己人啊,大家實在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莫名看著眼中紅光逐漸消退,身上戾氣緩緩散去的修羅衛,大聲說道:“執嚴城中,能讓江大哥跟隨并且有此法力的,只有國師避塵真人一人而已?!?
說完一抖手,一柄原力飛刀劃過那人面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作阻攔,飛刀順利劃破了面甲,露出一張須發皆白的臉,大國師避塵真人。
避塵真人一聲長嘆:“種善因,得善果,行惡念,得惡報,陛下,事以至此,只有您出面了?!?
這句陛下顯然不是說的新皇戰凌天,那么能讓修羅衛追隨,讓國師,江山笑保護的就只有先皇戰儆嚴了。
戰凌天和戰歌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場中還戴著面甲的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身材玲瓏凹凸,明顯是一女兒身,另一個干瘦的也不像啊,因為兩年前戰凌天還見過自己的父親,常年習武養身的戰儆嚴身材高大,身體保養得很好。
場中所有人都緊緊盯著這個干瘦的身影,干瘦的身影一聲輕咳,終是拿下面具,竟然就是霜纖師父。
“父皇,”兩聲驚呼。
“吾皇萬歲萬萬歲!”一片呼喊,卻是修羅內衛們精神大振。
霜纖師父正是上一任修羅皇帝戰儆嚴,人雖然瘦得不像樣子,但雙目有神,極有威嚴。
戰儆嚴看著滿場各種人的臉上表情,有狂熱,有無奈,有期盼,有不解……百樣人百種心,戰儆嚴只看一眼就知道這些人想的什么。
但有一個人,讓戰儆嚴看了一眼,眼神就無法移開了,星光熠熠的莫名,自已任命的南洲南海巷總督。
這是一張極其帥氣的臉,但吸引戰儆嚴的卻是莫名那彎月般的雙眼,睿智,自信,雖然眼神深處還有一絲迷茫,但是莫名散發出的氣場,已經將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皇帝兒子比下去了。
如果說還有人能壓制莫名的氣場,那只有……戰儆嚴看了看身旁仍舊鐵甲覆面的女子。
如此詭異的氣氛,如此緊張的場景,戰儆嚴卻神思不在,關心的居然是年青人的氣度。
是根本不在意這樣危急的沖突,還是心中有更大的想法,也許他覺得傳承才是這天下最重要的事。
“知道你們有許多的疑問,知道你們有萬千的不解,要想知道答案,可以,”戰儆嚴故意一頓,居然一伸手,從旁邊大國師避塵真人懷里掏出一個瓶子。
一拔瓶塞,酒香四溢,咕咚咕咚就是一陣狂飲,酒水流得到處都是,戰儆嚴一把將空酒瓶砸碎,哈哈一笑:
“要知道真相,那就打敗她!”一指身旁的鐵面女。
“父皇,兒臣們都萬分焦慮,您豈可如此兒戲?”戰凌天急道。
“父皇,先請御醫為您把脈吧,您的身體要緊,”戰歌看著瘦如干柴的戰儆嚴,也是心急如焚。
戰儆嚴一屁股坐在地上:“君無戲言,要么打,要么一刀砍了我?!?
“兒臣不敢,”只有戰凌天無奈的答道。
別人豈敢接這誅心之言。
“打就打,父皇,也讓您看看小五的手段,”戰歌站起身來。
“跪下,”戰儆嚴不滿的喝道:“要挑戰,先猜出她的身份吧?!?
鐵面女身材勻稱,不胖不瘦,一頭七彩的秀發,說是鐵甲覆面,其實也只是遮了嘴和鼻子,眉宇,眼睛眾人也是看得清楚,確實無人認識這么一個人。
“這不為難我們嗎?您找個阿貓阿狗我們哪里認識,直接開打不就完了嗎?”戰歌念叨。
戰儆嚴又從避塵懷里掏出一只檀香,插到地上,“一柱香,猜出身份擊敗她,做不到就給我滾開?!?
戰儆嚴在位數十年,確實自有他的威嚴和氣度,眾人都面面相覷。
“莫小子,過來把香點上,”戰儆嚴一指莫名。
莫名散去身上星光,緩步走到戰儆嚴面前,輕聲說道:“四方靈念繞汝身,五行幻化顯真像,六感齊升,”一股靈敏的氣息從莫名身上散出,莫名的五官在這夜色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這小子什么時候學會了這一招,又在弄什么鬼,”戰歌也覺得這口訣很熟。
少頃,莫名眼中滿是震驚,突然緊緊閉上了雙眼,不再動了。
戰儆嚴微微一笑:“好孩子,今天你是朕最大的收獲,不過,規矩不能變,點香吧。”
莫名長吸一口氣:“如您所愿,”睜開雙眼,沒有使用法力,也是從懷里摸出一個火捻,揮揮手將檀香點燃,輕輕的插在戰儆嚴身前。
“直接點香,你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了嗎?”林永晰若有所悟。
莫名額頭亮起,一柄晶瑩剔透的飛刀浮在身前,朗聲道:“城南有花開,薔薇香飄來,彼岸軍團長,好久不見了。”
鐵面女眼中精光大盛,面甲啪的一聲碎裂落地,只是一張普通的村姑臉。
“你認錯人了,”村姑臉冷漠說道。
戰凌天等人也有些泄氣,士氣高昂之時,突然來個失誤。
“軍團長確實是恢復了女兒身,不過不是這樣的,”林永晰上前再看一眼。
莫名輕笑搖頭:“男也好,女也罷,美也好,丑也罷,不過都是表象了,諸位都已入修行,運用法力改變肌肉,變個樣子只是小道而已?!?
“修行不是為了提升戰斗力嗎?誰會這么無聊用法力變樣子?”戰歌不信。
修羅大陸的人因為天地原力變化,進入修行的時間都不長,都是拼命提高戰力,哪里想過用法力做別的事。
連熊白也咋忽起來:“莫名,你可拉倒吧,俺們軍團長以前是男的那陣也比這村姑好看?!?
一見熊白的話有人點頭贊同,熊墨不甘示弱的也發表意見了:
“就是,軍團長變成女的那叫一個漂亮,你是沒瞅見,認錯了,讓開,讓我老熊來認認,我感覺這柴火妞有點面熟,好像我們老家的雞靈族。”
“呯,”一朵薔薇在熊墨臉上炸開,伴隨著熊墨的慘叫,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響起:
“莫名,你為何一口斷定我就是彼岸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