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兩軍相爭時
- 莫名與李緣起
- 秦媽一塊磚
- 3055字
- 2020-05-16 10:17:31
綿延數十里的蝴蝶山山后有一片平原,夜色已深,繁星點點的初夏之夜有些燥熱,蝴蝶山一處山腳處,一塊巨大的山石轟隆隆的移到一邊,露出了一個幽深的山洞。
許多雙眼通紅的修羅軍團無望營內衛從山洞中無聲的涌了出來,阿怒也在其中,只是不見了霜纖師父。
平原上,一個身穿金龍鎧甲的男子負手而立,在星光下一臉平靜的看著眾多從山洞中走出來的士兵,男子旁邊立著追風劍林永晰和一個面白無須的青年,三人身后簇擁著上千天時軍團精銳士兵,在這士兵中間有三輛用黑布遮住的囚車,金龍鎧甲的男子就是新任修羅皇朝的皇帝陛下戰凌天。
修羅無望營的士兵們有些慌張,不過仍然迅速整頓后,在阿怒的帶領下撫胸行禮,準備跪下。
不待阿怒等人跪下,戰凌天一揮手,一股巨大的氣浪向內衛營的士兵涌去,示意內衛營不必行跪拜禮,戰凌天說道:“修羅軍團無望營的內衛一直是軍中監察,負責替朕嚴肅軍紀,整頓不法,阿怒將軍,你深夜聚眾于此,可是發覺有什么損害皇朝的不法之事嗎?”
阿怒上前一步,沉聲道:“無望營創建之初就設立軍令,只認皇家修羅令牌,如果皇上要想了解無望營的軍務,請出示此令牌。”
“無望營?不是血海營嗎?”戰凌天冷冷說道。
除了阿怒,所有士兵眼神皆是一喑,修羅無望營的內衛們掌軍法,嚴軍紀,堪稱修羅皇朝的軍中憲兵,能入選者皆是死忠于皇家的子弟,三百年來,提起無望營,皇朝上下無不又敬又畏,除卻大內,可以說是每任皇帝的心腹所在。
無望營的內衛士兵無不以身為皇帝心腹為榮,如今卻被新任皇帝責問改名,所以都感覺面上無光,但是這么多年,皇帝直面無望營次數不屈指可數,無望營士兵已經養成聽阿怒的軍令行事,所以無人答話。
阿怒略一沉默,舉了舉右手,呼拉一聲,士兵后方,有人舉起一面黑底紅字的戰旗,三個鮮紅的大字“血海營”。
“這是要扯旗造反嗎?阿怒將軍準備靠這千把人占山為王還是出海為盜?”林永晰面露嘲諷得笑容。
戰凌天旁邊面白無須的男子是新任紫薇令林少德,紫薇令一職總管大內,三百年的皇朝底蘊,能擔任紫薇令一職的無不是心思敏捷,忠于皇家之人,上一任紫薇令江山笑不知何故突然留書,帶著鳳池令路雨遙離開了執嚴城。
林少德從懷中拿出一份密折,展開念道:“修羅歷999年十月,阿怒你與三皇子帶領兩百內衛出現在南洲武勇城,當晚武勇城鎮武王府滅門,三日后,你與兩百內衛返回執嚴城外的修羅軍營,三日之內疾行千里,是執行的何種軍務,為何不向兵部報備?”
林少德一揮手,天時軍有士兵拉開第一輛囚車的黑布,囚車中是臉色蒼白的女子血衣,皇城大亂后,此女就被打入死牢,今天出現在這里,不知何故。
“阿怒將軍,鎮武王府一案你可有話說?”戰凌天冷聲問道。
“臣無話可說,”阿怒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波動。
“那我來替你說,你利用血衣的血海功法迷惑鎮武王府上下,然后二百內衛突入王府,殺了個雞犬不留,不,留下了兩個神智迷亂的護院,緊接著又叫三皇子和血衣留在武勇城,挑起混亂,殺掉查出線索的刑部仟作,將長勝門再次來了個滅門,阿怒將軍,你要看看血衣的口供嗎?”林少德合上密折,左手平舉。
“鎮武王意圖謀反,內衛營奉旨出京,”阿怒冷漠的說道。
“奉旨?那我父皇的圣旨呢?”戰凌天問道。
“奉的是口諭,”阿怒答道。
“那鎮武王謀反的證據呢?我與莫名在南洲數載,為何從未聽過鎮武王有所異動?”天時軍中走出一人大聲問道,大胡子戰歌站到了第二輛囚車旁。
阿怒并未回答戰歌的提問,反而是揮揮手中兵刃,說道:
“修羅內衛,從來只奉修羅令,調查取證那是刑部六扇門的事。”
阿怒一口咬定奉了先皇的口諭,先皇戰儆嚴早已不見蹤影,無法查證。
戰歌氣極反笑,“也罷,那這個你又作何解釋。”
說著一把扯開第二輛囚車的黑布,地利軍團軍團長蚩蒙。
蚩蒙一臉驚慌,看到阿怒,慌忙喊道:“就是他,就是阿怒交給我的琥珀,說是先皇密旨讓我阻止太子,不,是皇上登基為帝,我一時鬼迷心竅,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懇求皇上饒我命呀!”
“沒錯,這也是奉旨行事,戰凌天,儆嚴帝仍在,你卻發動兵變,謀朝篡位,大逆不道,”沒想到阿怒突然發難,大聲斥責起戰凌天來。
“住口,”戰凌天怒道,
“你口口聲聲奉皇命,那我父皇今何在,謀朝篡位,好大的罪名,只要你能讓父皇現身,我立馬退位給他老人家,”
林永晰利劍出鞘,長劍斜指:“阿怒你出身孤兒,是儆嚴帝從街邊撿回,是皇家悉心教導于你,如今,你借著儆嚴帝的失蹤,四處作亂,興風作浪,你還是不是人,我懷疑,儆嚴帝的失蹤,你也難脫關系。”
戰歌飛身來到前面,手中法力運轉,右手化作黑龍爪,一指阿怒:“說,我父皇究竟在哪里?”
“不是還有輛車嗎?打開看看吧,看看我阿怒還有什么罪?”阿怒說著,緩緩閉上眼。
“好,”紫薇令林少德一個閃身,出現在第三輛囚車前,一把扯下黑布,卻是數件龍袍和一個老者。
“謀朝篡位,這四個字阿怒你也敢說出口,修羅內衛你們看好,這個囚車里的人是阿怒將軍府上的管家,這些嶄新的龍袍也是從阿怒家中搜出,無望營的內衛們,你們準備跟著阿怒做什么?”
一見龍袍,天時軍憤怒了,齊聲大喊:“殺,殺,殺。”
沒有如林少德所想,無望營內衛們低頭認錯,反戈一擊,反而不知道是不是被天時軍血勇之氣刺激到了,數百修羅內衛雙眼越發的紅了。
一片暴虐之氣在無望營內衛群中升起,甚至是有人開始發出嘶吼,有人已經拔出了長刀,殺氣如海浪向戰凌天等人卷去。
戰凌天面露失望之色:
“阿怒,說起來我從小在天時軍中長大,而你才是在大內長大,一直陪伴在父皇身邊,追求超凡的力量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除了追求力量,戰凌天實在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忠君愛國的內衛營變成這樣。
“陛下,安危要緊,無望營不成了,”林少德看著修羅內衛營越來越狂暴的神情搖頭說道。
“朕不走,朕要看看無望營是不是真的要欺君犯上,阿怒,你也要拔刀了嗎?”
“皇兄,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永晰,把皇上帶后邊去,”戰歌頭頂,法力幻化的烈日玉璽散發熱量。
林永晰一把抱住戰凌天,飛向天時軍后方,也只有這兩個家伙才敢無視戰凌天的威嚴。
天時軍人數占優,一水的制氏長槍,槍尖平舉。
“天時突擊陣,”兩聲咆哮,身著重甲的熊白,熊墨各帶上千士兵,出現在修羅內衛左右兩側。
無望營內衛后方,那塊巨大的山石轟隆隆的移回洞口,洞口快封死的一瞬間,一道飄忽的人影從里面竄出,幾個閃動,站在了蝴蝶山上,天時主將落末影。
無望營內衛長刀齊齊出鞘,阿怒左手高舉,右手子午乾坤鉞流出森冷寒氣,左手落下之間,就是修羅內衛突圍之時。
天時軍軍容齊整,兵鋒銳利,一陣血戰,就要展開。
這仗打得有些憋屈啊,戰凌天有些不甘的握住了雙手。
“阿怒將軍,修羅衛的兄弟們,今日一戰,修羅皇朝精銳恐怕要損兵折將,不管是天時軍還是修羅衛都是我軍中的好兒郎呀!”林永晰看著臉色灰暗的戰凌天,意外的冷靜下來。
“月前北洲再現異常,有妖道控鬼影軍團殘害百姓,霜纖以一女子之身苦守待援,阿怒將軍,正是需要我輩挺身而出保家衛國之時,天下安危系于你一念之間啊!”戰歌情深意切。
阿怒全身顫抖,眼角竟有一絲血淚流下,左手抖得更厲害,顯然是內心在劇烈掙扎,攻擊的手勢無法做出。
“將軍!”阿怒身后有無望營內衛撲通跪倒。
一個,兩個……除了中間有五個頭戴覆面甲的,所有的無望營內衛都齊齊跪倒,人人面露痛苦之色。
戰凌天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卦弄得驚喜交加,很明顯,修羅內衛是另有隱情,一場血戰應該是可以避免了。
現在只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忠誠的修羅內衛,讓自小在皇家長大的阿怒,去修煉邪功,去濫殺無故,很有可能就能解開如今大陸紛亂,妖孽叢生的原因。
在遍地跪倒的修羅內衛中,五個頭戴履面甲的家伙顯得特別突兀。
“你們不是修羅衛,你們是什么人?”林永晰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