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不安和楊婷已經從邊塞往京走好多天了,一路上停停斷斷,趣味不斷。
“師傅,你說的象棋到底怎么才能走贏你?”楊婷看著眼前的棋盤,畢不安已經有一炮在那將軍了,如果楊婷將逃出來,那么畢不安的車會下來,到時候將只能往回走,就又變成絕殺了。
楊婷苦思不得其解:“師傅,你這發明的象棋到底怎么走才能走贏你呀,我都輸了兩天了。”楊婷一路上越來越習慣自己的角色,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師傅的小徒弟,多了些童真。
畢不安可是學過象棋的,楊婷怎么可能下的過他。
“婷兒這里面學問大著了,你的小腦瓜還不靈活,下不贏為師也是對的,如果你把為師下贏了也就出師了。”畢不安語重心長的說,一副為人師表。
楊婷越來越覺得畢不安深不可測,一會慢出驚人句,就連這句也是他教的,一會發明些小玩意兒,卻需要大智慧,一會給她講故事,《西游記》三打白骨精這些從未聽過,不是畢不安不想講其他的,可在他印象中只有《西游記》是符合當下的時代,因為唐三藏就是貞觀年的。
總而言之,楊婷對畢不安的敬仰之意,已經無限提高,有一種幻覺,好像畢不安無所不知,無所不會。
“師傅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會。”楊婷問出一個無比愚蠢的問題。
畢不安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無趣,但還是認真的回答:“為師當然不可能什么都會,什么都知,但大致這樣算,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人懂得比我多,就光說史學,我上知黃帝炎帝那些趣事,下知就算1000年以后的事情,我甚至可以猜到下一任皇帝是誰,我甚至知道唐朝怎么亡的,何時亡的。”畢不安也知道沒人信,但是來吹吹牛還是挺不錯的,至少他知道這不是吹的。
楊婷被聽傻了:“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一時間竟然沒有用敬語而用的平語,在古代,只有長輩可以稱呼下輩姓名,同輩之間,就沒那么多拘束了,但晚輩對長輩,那是必須用敬語的,這徒兒對師傅也給敬語,楊婷顯然是吃驚的忘了,她是真的相信了,這一路上,畢不安已經給她太多驚訝,所以她才會相信,但楊婷知道他不是什么都知,比如說自己的事畢不安就不知。
畢不安當然不知道,楊婷沒有用敬語這些:“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知道你師傅無所不知。”
畢不安和楊婷從邊塞上回來的時候租了一輛馬車,所以才要時常停下來休息,這時自然是在趕路,他們才閑談起來。
“你們給我站住。”這時一句呵聲響起。
楊婷一時間本能的緊張起來,伸手去摸旁邊的劍。畢不安沒有在這個時代活的經驗,并不知道這鄉野之路的危險,可楊婷卻不一樣,在從邊塞回來之前,還有好幾個月都在最底層的的地方活,知道有些地方土匪猖獗。
畢不安并沒有多大緊張,在他的認識里,這個徒弟功夫了得不用跑。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一個十分難聽的聲音響起。
畢不安聽見這句話總覺得有點耳熟,像在電視里看見那些土匪的經典臺詞。
楊婷猛地彈起來,把劍指著那個人,那人相貌極丑,但長的一身腱子肉,當那人看見楊婷動人的姿態都有點站不住腳不了:“好漂亮的小娘子,今晚我有福了。”明顯在打歪腦筋。
畢不安很惡心他這種人,可又無能為力,楊婷也很看不慣對方,可是她感覺得到,這附近不止一個人,所以她才有點小心謹慎,要是只有一個人也何必不直接動手。
楊婷就和那人僵持著,而那人也不是傻子,也看出眼前這女子有點功夫,他又看見那馬車上的畢不安,那種淡然的神情明顯不怕,心里就沒底了,他的確帶人呢,可并不多,也就十來個,楊婷小心的也是不知道有多少人。
畢不安看他們兩個僵持著,有點不知道為什么,他就馬上想,畢不安是一個很會思考的人,他馬上想到一種可能,楊婷打不過眼前的人,那不就完了嗎?畢不安有點不安了,但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手拽的緊緊的,這是緊張的表現。
楊婷突然對身邊的畢不安說:“師傅等下我斷后你先走。”
畢不安突然吃驚了:“你要為師先走,為師怎么舍得?要走一起走。”要走一起走,這是多爛的臺詞,可是就在這,它卻顯得無比有力量,或許換一個詞,煽情。
楊婷卻沒有在說什么,她知道畢不安很惜命,遇到危險自然會跑,但他不了解畢不安,必不玩就是一個沖動行事的人,或許他能靜下來很聰明,沖動起來就是一根筋。
楊婷深呼吸了一下:“師傅準備好了嗎?”一股高冷的氣質由內而外的散發,此時雖然不是月黑風高殺人夜,但卻屬于殺人的地方,風好像停住了流動,就像知道等一下會有一場大戰。
畢不安感覺到了楊婷的變化有了一絲不安:“準備什么?”
“跑————”楊婷說完就像那土匪沖過去,還向馬打了一下,馬立刻受驚跑了起來。
畢不安,不是第一時間抓住飛奔馬兒的韁繩,而是看楊婷怎么了。
畢不安這才看到樹林兩邊飛出來了十多位和之前那個人明顯是一伙的打扮,看樣子就十分不好對付。
畢不安才知道楊婷顧忌什么,立馬收住了飛奔的馬兒的韁繩,向回撤,馬兒這才停下飛奔的腳步,緩緩的往回掉頭,但沖擊的慣性,還是讓畢不安發出一句悶哼!顯然不好受。
這個時候,楊婷正在力敵十多位土匪,雖然戰斗力爆棚,可以抵不住這么多人,馬上劣入下風,勉強自保,可明顯快堅持不住,那些人明顯是干土匪干了很久的,殺人說法雖然不靈巧,也不是那么華麗,但是少的花哨多了直接,這是殺人的刀法。
畢不安有種十分心急的情緒,好像怕楊婷受到一絲傷害,可是這時不知道,馬兒怎么又受驚了,怎么扯都掉不了頭,一動也不動,畢不安扯不住它,只好跳下馬車,向楊婷這邊沖來,好歹也是個四肢健全的人,應該還是幫得上忙。畢不安就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沖了過來,跑的居然也極快,這真不像他。
楊婷這邊苦戰十幾人,實在是不敵,勉強的擋住土匪的進攻。
土匪們也十分驚呀!一個女子竟然能擋下這么久,他們幾人合伙的攻勢,這群土匪也算是老手,根本沒有停手的打算,攻勢也沒有半點疏漏,反而越戰越勇,楊婷看到畢不安沖過來十分焦急,或者說是擔心,楊婷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十分不想讓畢不安有危險,兩人就在這種心理下,越來越近,這時土匪看見有個人過來,又分開幾個人去打畢不安,楊婷這邊才放松些,給了楊婷翻身的機會,掃了幾人,這打起來就不是一樣了。
畢不安看見有幾個人沖過來,沒有絲毫的慌張,他現在只想回到楊婷身邊,所以躲過那幾個人的招式向楊婷這邊沖來,可是土匪的招式有那么容易躲嗎?畢不安沒有辦法,只好一點一點靠近一邊擋著幾人的攻勢,身上帶著也就一把小刀,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持著畢不安,幾個土匪竟然被他擋住了,可自己也陷入危險之中,向楊婷這邊緩緩地前進,楊婷這邊由于少了幾個人,楊婷攻勢全面爆發,在殺了幾人之后,看畢不安有危險,急忙向畢不安沖來,十分著急,害怕他有一絲危險。
畢不安看見楊婷安然無恙才有一絲放心,可他不是楊婷,勉強支撐一會就馬上不行了,突然畢不安都背后被狠狠地劃了一刀,畢不安一下子踉蹌了幾步,就這時,又狠狠地被劃一刀,直接踉蹌到地,但又想打不死的小強很快爬起來,他知道不爬起來就死了,人在面臨威脅時總會像個機器一樣,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楊婷狂了,向畢不安這邊猛沖過來,畢不安這時才收住心神,用盡全力,才勉強擋住,這里用的勉強也太牽強了,只能說是暴虐,楊婷再沖過來的同時,沒有發現后面有人,可畢不安看見了是面對著楊婷的,看見那人手拿著匕首向楊婷狠狠地捅了過來,那刀捅了好快,快到有點來不及思考,不過好在距離有點,可楊婷絲毫不自覺身后有危險,畢不安一時間不知怎么辦,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沖到了楊婷面前,楊婷還沒反應過來,畢不安就抱住了她,還沒有感受那柔軟的身體就猛地轉身,也不知道為什么有那么大力氣,楊婷感覺到不能阻止,楊婷也沒想阻止,也不知道他的為什么這么做。
這時身后抱住她的畢不安,被狠狠捅了一刀,這一刀捅得還算深,傷口不停地冒著血,畢不安發出痛哼聲,不過好在沒有痛昏過去,或許這是慶幸也是不幸,因為實在太痛。,楊婷聽見立馬覺察不對,猛地轉頭,看見那刺入畢不安一刀的土匪,眼神兇惡,急忙一邊抱住畢不安,一邊用劍劃破那人喉嚨,又在電光火石之間,向另外幾名土匪殺去,此時土匪只剩幾名。
這幾名土匪看見那被劃破喉嚨而死的人,對楊婷產生拒意,因為那時的人是他們的老大,也就是最開始出現在畢不安眼前那擋路之人。
因為沒有了抵抗之心,被楊婷瞬間擊垮,逐一殺掉。
殺掉那幾個土匪之后,楊婷一下子抱住了畢不安:“師傅,師傅,你怎么了?”楊婷看著畢不安痛苦的神情,一下眼睛水就出來了,手足無措起來,剛才那殺人不眨眼的氣質完全沒有,走向一個失去親人無助的小女孩,楊婷是第二次有這種情感,每一次都痛苦的,可她不怎么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畢不安這個談不上十分熟的人,牛肉那種情感,或許,畢不安救了她,原因就這么簡單。
“我——還沒死——呢。”畢不安艱難的從牙縫中吐出幾個字。
“你怎么不聽我勸?”楊婷哭的越來越大,可能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彼此都已經成為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因為他們都沒親人了。
“我怕——我不來——你就——死了。”畢不安說話間居然還笑了笑,無比的豁達,我說過,畢不安是會發瘋到一根筋的程度,面對死亡的威脅卻還在慶幸楊婷沒有死,他居然不想想自己,可能剛才不想,現在想也晚了。
“你別說了,楊婷按住那個傷口,讓血流出的慢點,艱難的把拔出那匕首,狠狠的扔在一旁,畢不安又狠狠地痛哼一聲,昏過去了。
楊婷趕緊把身上的衣服撕下來,去包扎傷口,盡管包扎的很簡單,但好歹傷口不大,但卻很深,應該活不成,就算能活你要調養很久,血也算是止住了,楊婷包好傷口看畢不安的時候,畢不安已經昏過去了。
楊婷瞬間崩潰:“師傅——”說話帶著強烈哭聲的顫抖,把頭狠狠地埋在畢不安的胸口前,失聲痛哭,楊婷發現她很在意畢不安,當畢不安昏過去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心里十分的痛,可她不應該為他哭,不應該的。
“師——傅——。”楊婷狠狠地抱住畢不安,雙手緊緊地抓著畢不安的衣服,雖然知道他聽不見,但還是要說。
“你為什么不聽婷兒的話——你為什么不逃?”楊婷埋在畢不安的胸口前,狠狠的哭,聲音帶著鼻音和顫抖。
“就在當初,你就不應該靠近我——和我靠近的人都死了,父親母親,和婷兒靠近的人都死了——可婷兒不想師傅死,真的不想——”楊婷說的每一句話都帶有哭聲,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艱難,往往是說了一句就要狠狠地吸一口氣,才能繼續說下去,身體一直不停地顫抖著,不知道是說給逼畢不安還是說給自己聽,這種自責很可怕,往往會讓一個人絕望。
畢不安此時已經陷入狠狠的昏迷中,自然聽不見。
在他們旁邊,幾個死掉的土匪躺著,連天上的白云都看不見,這樹太濃了,他們將成為這山里最孤獨的人,或許命運早就注定,他們將成為孤獨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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