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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章節三十三

“該起來了,洛彌婭。”庫卡的聲音從洛彌婭耳邊斷斷續續地傳來。

洛彌婭睡的正香。庫卡把她從熟睡中弄醒讓她心中充滿了不快。洛彌婭翻了個身,用被子裹住腦袋,想再睡一會。

“洛彌婭,趕緊起來,織凌羽洛在等我們了!”庫卡見洛彌婭沒反應,又使勁推了一把洛彌婭,同時使勁掀開被子,讓午夜的涼風灌入洛彌婭單薄的祭司服內衣。

洛彌婭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來。她感到自己的腦子就像一團糨糊一樣懵懵懂懂,除了瞌睡外什么也想不起來。她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庫卡溫和、平靜的面孔;庫卡似乎一點也不瞌睡,他的眼中依然閃爍了活力四射的光芒。

“庫……庫卡?”洛彌婭揉著眼睛,從庫卡手中接過袍子胡亂披在身上,“為什么……這么早就叫我起來……”

“洛彌婭,你忘了,今晚我們要去帝國檔案館,織凌羽洛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

檔案館?洛彌婭反應了好一陣才在腦海中捕捉到這個詞。她想起來了,自己現在在冬日帝國,和庫卡一起住在公共宿舍里,今晚他們要偷偷溜進帝國檔案館。

洛彌婭的手碰觸到了靠在墻角上的金權杖,她把冰涼的權杖貼在臉上——這讓她被瞌睡占據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她又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才在庫卡的催促下慢慢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走向門口。

庫卡小心地舉著一盞燭臺,伴著微弱的燭光,她們摸索到了走廊里,隨后洛彌婭看見了一個在黑暗中因燭光而閃閃發光的東西——那是織凌羽洛背后露出的劍柄。

“晚上好,助祭大人,薩滿巫師。準確的說,應該是:早上好。”織凌羽洛沉穩、有力的聲音從黑暗種傳來,隨后在黑暗中又冒出一道金光:織凌羽洛脫下了兜帽,露出了他額前金光閃閃的四翼鳥徽記。這個標記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比他的面孔更早的在昏暗的燭光中浮現。

“早上好,織凌羽洛。”洛彌婭半閉著眼睛道,此時她依然滿腦子想著睡覺。“我們……我們是不是起得太早了……”

“助祭大人,現在可一點都不早。我們要避開那些夜間巡邏的士兵,現在這會應該正是他們休息的時候。”

“是啊,也是我們本應該休息的時候。”洛彌婭抱怨道。

“請集中注意力,助祭大人,現在街上正在宵禁,我們要偷偷溜過三個街區可一點都不容易……不過沒關系,我的小家伙回來了!”

只聽一陣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洛彌婭還在茫然地尋找聲音的來源時她的面前就突然掠過一個蒼勁有力的灰色影子:一只巨大的猛禽從窗口飛入,它的喙像鐮刀一般彎曲尖銳,爪子如剃刀一般鋒利,流線型的身體傲然挺立在織凌羽洛的肩膀上。它厚實有力的翅膀在樓道內卷起一陣小型風暴,吹得庫卡手中的火苗狂亂地搖曳,墻壁上立刻灑下一片斑駁跳動的陰影。

“這是西部游隼?”庫卡一言就認出了站在織凌羽洛肩膀山的猛禽,他的眼中寫滿了崇敬。“你是怎么馴服它的?這種鳥類在西部平原可是出了名的孤傲……”

織凌羽洛的嘴角在燭光中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我可沒馴服它,它是自愿與我合作的。現在讓我看看它更給我帶回來什么好消息……”

織凌羽洛肩上的西部游隼發出幾聲尖銳短促的嘯叫。真有那么一刻,洛彌婭以為織凌羽洛也要發出同樣的叫聲來回應西部游隼,但織凌羽洛只是讓西部游隼在他的掌心中蹭了蹭頭上的羽毛,隨即就讓西部游隼從窗口飛走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庫卡看得目瞪口呆。“你能和它交流?”

“薩滿巫師,你覺得很奇怪嗎?”織凌羽洛道,“它給我們帶來了好消息,帝國檔案館及附近的五個街區都沒有人巡邏,我們現在趕緊前往檔案館的地下室入口吧。”

洛彌婭毫無怨言地接受了織凌羽洛的安排。于是他們便匆忙地走出公共宿舍,一邊大口呼吸著清涼的空氣一邊步履匆匆地向遠處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帝國檔案館跑去。四周的街道上沒有路燈,也沒有從居民樓的窗口射出的光線,洛彌婭憑借著良好的直覺和黑暗中的感知力緊跟在織凌羽洛身后,庫卡則更是對黑暗駕輕就熟,他不慌不忙地跟在洛彌婭身后前進著,不時警惕地觀察四周。

不知不覺的,她們腳下的地面由堅硬的石板路變成了松軟的沙土,又變成了潮濕的草地,顯然她們已經脫離了主干道,正像過街的老鼠一樣貼著墻根向前滑去。

雖然道路上沒有照明設施,但純凈的天空中璀璨的星河和明亮的月光為她們照亮了前進的路面。他們又在織凌羽洛的帶領下在小巷中七拐八拐地穿行了好一陣,洛彌婭隱約看到面前的路面已經變得平坦開闊,便催促織凌羽洛加快速度趕到檔案館,自己則不顧一切地小跑著前進。

直到嘩啦一聲:洛彌婭一腳踩入一個水潭,她這才發現原來她們已經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帝國檔案館旁邊。而在檔案館周圍竟然還有一條護城河般的人工水渠,這讓檔案館所在的地方變成了一座孤島——唯一的閘門已經收了起來,在遠處的閘門旁可以看見兩團移動的火光。

“助祭大人,接下來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織凌羽洛說著,率先解下衣服和背后的長劍,“我們要游泳游過這條河。”

洛彌婭一時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

“游泳過河?”洛彌婭小聲道,“你讓我穿著祭司服游泳嗎?”

“你可以選擇把袍子脫了,助祭大人。”

“不可能!”洛彌婭果斷拒絕,“難道你還讓我把祭司服內衣也脫了?這種行為簡直是對這身祭司服的玷污……”

在洛彌婭身后,庫卡開口了:“洛彌婭,你自己決定要從地下室進入檔案館,現在都到了這里,怎么又反悔了?”

“不,這不公平,你們沒有給我說要游泳……走地下室難不成還要游泳進去嗎?”

“看來我說的不夠準確,我們其實是從地下室的水池里進去。”織凌羽洛道,“檔案館的凈水系統與這條河連通,一根管道把凈化后的清水連接到地下室內的蓄水池里,我們就從這根管道進去。”

“那……這根管道在哪?”

織凌羽洛指了指水面。“這條河里流的都是凈化水,那根管道的入口在水底。”

洛彌婭吃驚地張大嘴巴,她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面臨如此的窘境。

自己雖然不是祭司,但好歹是個助祭,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拿著權杖、穿著祭司服,要讓自己順著管道一路鉆到水池里——這未免也太難以接受了。

“現在從房頂走還來得及嗎?”洛彌婭咬著嘴唇,糾結地問,“我不想弄濕頭發和衣服,我的頭發瀝干要花很長時間……”

“我沒時間,助祭大人。”織凌羽洛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我要去辦的事很急,現在來不及找別的方法了。”

“委屈你了,洛彌婭,這可能是你第一次經歷這種不體面的行動。”庫卡道,“將就一下吧,雖然這很難受,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洛彌婭咬咬牙,點了點頭。反正她又不是沒有穿著衣服游過泳——當她把昏迷的千栩琳從湖底拖上來時,當時的情況可不比現在好多少。

庫卡第一個跳入水中。由于他幾乎完全赤裸著身體,只穿著一條纏腰,這讓他在水中的行動毫不拘束。他試探著向河流中心走了幾步,隨即連忙退了回來。

“水很深,”庫卡道,“我踩不到底,也許河中央會更深。”

“深就對了,這說明我們沒來錯地方,那根管道的入口就在這片水底……助祭大人,請吧。”

洛彌婭咬著牙踏入水中。河水不算冰冷,但依舊很涼,河水立刻打濕了一直拖到她腳背的祭司服下擺,又順著亞麻布快速蔓延,很快她整條腿都被冰涼包裹。她繼續向水里走去,直到水面蔓延到她的腰部,她的雙腳才踩到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

洛彌婭努力不讓自己的齊腰長發被打濕,但她很快意識到這無濟于事。她的全身在冰冷的河水中微微顫抖著,她沒想到這里的水竟然和梵爾洛奇亞山脈中的湖水一樣冰涼。

一陣響亮的落水聲:織凌羽洛敏捷地跳入水中,他脫下了身上的金邊斗篷扔在岸上,只穿著白色交領內衣和下身的黑色亞麻布中褲,涼鞋也留在了岸上。他顯然對這片水域非常熟悉,他駕輕就熟地在水里游了一個來回,示意洛彌婭和庫卡跟著他。

“洛彌婭,不論如何,一定要跟緊織凌羽洛,我會在你身后跟著你。”庫卡道,“別擔心,我給千栩琳保證過不讓你出什么意外。”

正當洛彌婭擔心在黑漆漆的水底看不清路時,織凌羽洛已經在空中用法術劃出一道明亮的光圈,他把這道光圈像手鐲一樣套在手腕上,放在水里試了試效果:一陣奪目的金光從水中射出。

“跟著光走,就不會跟丟我。”織凌羽洛道,一邊又吹了一聲口哨,幾秒鐘后只聽一陣拍擊空氣的聲音,那只西部游隼又從黑暗中俯沖下來落在了織凌羽洛肩膀上。

織凌羽洛解下自己胳膊上的臂釧,讓西部游隼叼住,又貼在西部游隼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游隼就發出一聲尖銳的嘯叫,騰空而去。

“你做了什么?”洛彌婭問。

“我剛把我的信物給了它。我吩咐它:如果我們遇到不測,就讓它飛回北海共和國去通知祭司長海倫。”

洛彌婭目送著西部游隼在夜幕中快速上升,消失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我們該行動了。”織凌羽洛道,“助祭大人,請務必跟著我;薩滿巫師,請你保證助祭大人的安全。”

庫卡點了點頭。

織凌羽洛最后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頭扎入水中。洛彌婭深吸一口氣,也一頭扎了進去。

河水冰冷得難以置信。當洛彌婭全身沉入水中時,冰冷的水像無數把尖刀扎入她的身體般帶來劇痛,她耳邊只剩下河水隆隆的轟響,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不清的黑影河抖動的金光,但洛彌婭還是咬著牙用力向前劃去;當她的雙腳離開了地面時,拖著沉甸甸的權杖的她立刻沉了下去,她又費了好大勁才讓自己懸浮在水中,此時前方的金光已經若隱若現了。

洛彌婭背后傳來了一陣有力的推搡:庫卡幫她校正了方向,同時她感到手中的權杖被庫卡接過。洛彌婭連忙加速向前游去,直到她感覺到織凌羽洛蹬出的強勁的水流,才停下來扭頭向后看了看,但在黑暗的水里她什么也看不清。

眼前的金光還在下潛。洛彌婭只得拼命跟著織凌羽洛向水底游去,但身上寬大的袍子還是給她的行動帶來了不少阻力,這讓她不得不耗費更多體力來保持速度;好在由于洛彌婭經常射箭,她的肺活量足夠,但河水的深度比她預想的要深很多,此時她開始逐漸感到肺里升起一團燃燒的烈火,她開始擔心自己可能沒法堅持到找到管道入口。但如果管道里也沒有可以呼吸的空氣怎么辦?現在浮上水面換口氣再下來嗎……

正想著,洛彌婭的手便碰到了地面。河底顯然是人工鋪造的,地面光滑平整,似乎是用大理石鑲嵌而成的。而幾秒鐘后,洛彌婭撞到了織凌羽洛身上——織凌羽洛已經停下來了,他抓著洛彌婭的胳膊把她向前推去,洛彌婭隨即被一股強大的水流吸了下去:她被吸入了管道入口。

管道比洛彌婭想象的大很多,但即便如此她也很難在管道里翻身,湍急的水流推著她高速前進,洛彌婭想看看庫卡和織凌羽洛有沒有跟進來,但強大的水流讓她身不由己的翻滾著前進,耳邊充斥著有力的水流聲和氣泡聲,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洛彌婭只能閉著眼睛祈禱在自己肺里的空氣耗盡前能找到出口。

管道似乎拐了個彎,開始向上延伸——但洛彌婭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向上,她已經被弄得暈頭轉向,全身連一根手指都不敢亂動,只能憑著直覺感受周圍,她覺得自己像一片落入急流的樹葉,在翻騰的水流中無所適從地漂流。但樹葉好歹不用擔心氧氣問題,如果她在十秒內還沒有呼吸到空氣,她可能就要溺死在這條管道里了……

長長的管道似乎沒有盡頭,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洛彌婭感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漸離自己遠去,求生的本能讓她開始尋找四周可抓握的地方,但光滑的管道里什么都沒有。死亡的恐懼頓時襲上洛彌婭心頭,她拼了命地胡亂掙扎著,一不留神吸入一口冰冷的水,劇烈的咳嗽卻又讓她喝了更多水。她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肺部火辣辣的疼,全身肢體沉重得難以移動……她覺得自己要死在這里了。

然而,就當洛彌婭以為自己要喪命管道時,她只感到自己被水流推著飛到空中——四周的水流消失了,她立刻大口地呼吸起來,但一口氣還沒有吸完她就又落入水中。

自己身邊擠壓的管道似乎消失了,洛彌婭本能地劃水向上浮去;果然,幾秒后她的頭就露出了水面。洛彌婭立刻開始大口呼吸著清新的、夾雜著水汽的空氣,此時此刻簡直再沒有比涌入肺里的新鮮空氣更寶貴的東西。

直到她把肺里的廢氣完全呼出,平復了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她才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如同游泳池般巨大的水池,水池底部種植著很多凈水植物,四周是暗色的墻壁和懸掛的冬日帝國的國旗——很明顯,這是一個凈水池,她順著管道一路被沖到了這里,而昏暗的燭光和裝飾簡單的墻壁則表明她正在地下室內。

“庫……庫卡?織凌羽洛?”洛彌婭用生澀的嗓音嘗試著叫喊了幾聲,她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里形成了回音。她意識到這有可能把士兵吸引過來,便沒敢再出聲,而是緩緩游到池邊,爬了上去。

濕漉漉的祭司服和長發像繩索一樣束縛著她的手腳。她揭開裹在身上的厚重布料,扶著墻壁緩緩站起來,盡量擰干了衣服和頭發里的水,但身上的袍子還是像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壓在她身上。

沒過多久,她的身后就傳開一陣水流聲和落水的激蕩聲。洛彌婭急忙轉頭看去,發現織凌羽洛和庫卡一起從管道里被沖了出來。庫卡手中還拿著金權杖,兩人一浮出水面都像洛彌婭一樣大口喘著氣,濕漉漉的頭發和衣服緊貼在他們身上。他們游到池邊,在洛彌婭的幫助下爬上了岸。

“唉,我差點淹死在管道里了。”庫卡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水道,一邊把金權杖遞給洛彌婭。“拿著這玩意太不方便了,我差點被卡在管道里,要不是織凌羽洛幫忙,我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織凌羽洛也咳嗽著,勉強撐起身體伏在地上,一只手拉扯著衣服的領口,洛彌婭注意到他手腕上的金光已經消失了。

庫卡還想說話,但洛彌婭急忙讓他不要出聲。

“別擔心,這里沒有警衛。”織凌羽洛喘息了好一陣,才緩緩開口道,“說實話,我上次通過這跟管道進來時沒覺得有這么長……肯定是帝國加長了管道。”

“沒事,好在我們都安全進來了。下次我們還是走正門吧……洛彌婭,你帶安德莉亞給你的文書了嗎?”庫卡說著,攤開手掌,他手里的那張莎草紙已經變成了一攤紙漿。

“哦,帶了。”

洛彌婭從胸前的內兜里摸出那張被打濕的莎草紙。雖然紙上的筆跡和字體依然清晰,但用膠水定型的紙張正在融化,洛彌婭便把它攤在手掌上,讓紙張在空氣中稍稍凝固,將它折起塞回衣兜。

“助祭大人,如果你們被巡視的士兵抓到,這張紙可救不了你們。”織凌羽洛冷眼瞅著洛彌婭手里的莎草紙道,“如果真的碰到什么意外,你身上的祭司服和手里的權杖才是最有用的。”

“祭司服?”洛彌婭看了看身上濕漉漉的袍子,“我巴不得他們別看出來我是祭司,一個祭司的樣子如此狼狽,不怕別人笑話?”

“就算你的形象再狼狽,你也是助祭——當然對他們而言你也是祭司。”織凌羽洛認真地說,“但是你可以設想一下,如果他們發現了一個助祭冒充祭司,那這事的嚴重程度……”

不用聽織凌羽洛說完,洛彌婭心中自然有數。在舊圣域,冒充祭司可是重罪——哪怕冒充、頂替祭司身份的是另一名祭司或助祭,冒充者都難逃一死,而死刑的執行者往往也是被冒充者。雖然洛彌婭不知道在帝國是否有同樣的規定,但她可不想觸碰帝國的底線。

“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洛彌婭道,“雖然那根權杖底部銘刻的是千栩琳的名字,但我不會曝露我的身份——至少我會努力。”

“最好如此。”織凌羽洛簡短地說,“跟我來吧,助祭大人,薩滿巫師,我可以把你們帶到檔案館內部,然后我就要去處理我的事情了。在此之后,我們在這個地方回合,我帶你們出去。”

“別再從管道里游出去就行。”洛彌婭尬笑一聲。

于是,他們便在織凌羽洛的帶領下快速前進,很快就繞出了昏暗的地下室,來到了一條筆直的、通往檔案館一樓的木制樓梯。樓體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樓體頂端的烏木地板則鋪著厚實的猩紅色地毯,顯然這條樓體通向檔案館主體建筑。洛彌婭探頭走到樓體頂端瞅了瞅,發現四周是無數道排列整齊的書架,書架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書卷。這些書架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幾張梯子斜靠在書架上供人們取閱書卷。

“我只能帶你們到這里了。”織凌羽洛說著,轉身向另一條走廊走去,“上面就是檔案館一樓,你們可以去那些書架之間查閱你們想要的東西。檔案館一共有三樓,要想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你們最好分頭行動。”

洛彌婭看向庫卡,點了點頭。

織凌羽洛轉身離開后,他們快速行動起來。洛彌婭負責查閱一樓的檔案,庫卡則前往二樓尋找有用的信息。這些高大的書架緊密的擺放著,每個岔路口都有標識牌簡單描述著每一個書架儲存的書卷內容。

“帝國邊防工事……帝國城區構建方案……軍隊編制……怎么都是這些東西?”洛彌婭在書架間快速穿行,借著墻壁上昏暗的燭光努力辨認著標識牌上的小字。“帝國開拓史……戰爭報告……軍隊調動記錄……”

書架一眼望不到頭。洛彌婭提著權杖快速穿梭,小心的不讓權杖底部碰在地板上發出聲響——雖然地上鋪著地毯。不知不覺的,她已經走過了數十個書架,這些書架無一例外地都記載著和戰爭與城市建設有關的資料,似乎這整整一層樓都是無關緊要的卷宗。

洛彌婭又繞過兩個拐角,來到一間開闊的、類似讀書室的地方。這里擺放著很多精美的桌椅,還有一些燒盡的燭臺立在桌子上,這里顯然不是儲存檔案的地方,洛彌婭又轉身繞回書架群中。

書架有整整四排。洛彌婭才發現自己剛才只找遍了這些書架的五分之一。雖然這讓她感到氣餒但又重新燃氣了希望,她快速沖進書架間,目光在每一個標識牌上短暫停留:

“皇宮建筑圖紙……宣禮塔建筑檔案……檔案館設計圖?這個也許有用……”

洛彌婭順著標識牌來到一座書架前,順著每層的提示找到了一間堆放著數十卷書卷的隔間,她想都沒想就踮起腳尖把那些書卷全都抽了出來。但她沒想到這些看似輕薄的書卷比她相信的重得多,她抽出這些書卷的一瞬間只感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向自己撲來。

“啊,不要——”洛彌婭還沒來得及穩住身體,幾十卷沉重的書卷就砸在了她身上。她頓時被壓倒在地,手里的權杖砸在書架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洛彌婭連忙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所幸過了一分鐘,耳邊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凈,她才用力推開那些壓在自己身上的書卷,隨便抽出一卷在地上攤開。紙上是一堆復雜的線條,描繪的似乎是檔案館的通風系統,那些密密麻麻的線條簡直讓洛彌婭眼睛都看的生疼,她懶得把攤開的書卷疊好了,又抽出一卷在地上攤開。這次她打開的是檔案館的主體建筑構造圖,紙上的線條相比之前明顯簡約了不少,圖紙顯示檔案館一共有三分,還有一個閣樓、一座頂部的儲藏室和地下室,但主要的書架都被放在一樓和二樓。

“天吶,就沒有什么東西能告訴我關于舊圣域的資料儲存在哪里嗎……”

洛彌婭又抽出一卷書卷,這次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字。洛彌婭把手里的紙湊到眼前,總算找到了有用的東西:

“……預期規劃:在檔案館一樓儲存建筑及軍事資料,二樓儲存科技和農業生產資料,三樓儲存機密文件……”

“三樓!”洛彌婭心中一橫,扔下手里的書卷,扶著書架直起腰,抬頭向天花板看了看,想象著在那些天花板后的某個位置儲存著關于中央祭壇的資料。

“我得上到三樓去,”洛彌婭對自己說,“還得通知庫卡,讓他也到三樓去尋找……但樓梯在哪呢?”

洛彌婭從書架中走了出來,來到剛才路過的閱讀室,瞪大眼睛搜索了一下房間的角落,終于在一塊漆黑的角落里找到了樓梯。然而,就當她打算沖上去時,突然只聽到一陣低沉的轟鳴從四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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