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斐為何一定要找司徒郜?
誰沒做過白日夢,或者說誰沒做過武俠夢?人不中二枉少年。
槍挑千軍,萬軍從中如入無人之境,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但時間會磨平棱角,再橫你橫不過社會爸爸,輕輕松松吊打你。
于是,心中的那個中二夢早就深埋在記憶的深處,可他現(xiàn)在穿越了啊。
也曾想過自己馳騁沙場,奈何身子不爭氣,這輩子只能走文人路線了。
可不妨礙他收集猛將啊,若是他熟悉的華夏古代,自己還能根據(jù)記憶去找人,可這異界穿越,鬼知道誰厲害啊,只能見一個逮一個了,量變產(chǎn)生質(zhì)變,十來個里總有個成的吧。
他之前很看好張平,十四歲就一米九了,一看就是個猛將的料,光這體格就能嚇跑不少人。
沒想到又遇到個天生神力的司徒郜,看著文文弱弱的書生樣,幾個大漢都弄不過,這還是他沒還手呢。
所以他想著法子要把司徒郜給忽悠來,如今司徒郜總算開口說話了,可他卻一時間不知怎么接上。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說的就是司徒郜,年少時心比天高,總覺得自己能闖出一片天,結(jié)果被現(xiàn)實一頓毒打,等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相依為命的娘親已經(jīng)離世了,是個人都得受打擊。
“你天天來我這守著,也有小半個月了,所為何事?”此時的司徒郜,眼神清澈。
“司徒兄。”張斐拱了拱手“我見你天生神力,想招你入我府里。”
司徒郜沒說話,手中握著一個酒杯在不停的把玩,過了半晌才說道:“你說的對,若是我娘在天有靈,也希望我光耀門楣,可我有命案在身,殺的還是軍官,你敢用?”
這下輪到張斐糾結(jié)了,司徒郜本事肯定有,就光這一身力氣,就不是普通人可比的,更何況還上過戰(zhàn)場見過血,和這些尋常護衛(wèi)更是不能比,可這殺官也是大罪。
“司徒兄入軍時用的可是真名?”張斐想起剛才司徒郜說,他是隱姓埋名參的軍。
“不曾,參軍時用的是假名。”
“除了此事,還犯過別的事嗎?”
“沒有。”
“行,只要你敢來,我就敢用。”張斐說的斬釘截鐵。
前世他也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自然知道這被上官欺辱的感覺,更何況是拿命換來的軍功,是個有血性的人都忍不了。
“你就不怕我是大惡之徒?”司徒郜反問了一句。
“我覺得吧。”張斐的臉上帶著笑意,面露真誠“一個孝順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他說的這是實話,他一直覺得一個孝順的人,或是一個有愛心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去,當(dāng)然了,前提是精神正常。
司徒郜一時愣住,他沒想到張斐居然這樣回答。
“既然爵爺不嫌棄我這個泥腿子,那我便陪爵爺走上一遭吧。”
“當(dāng)真?”張斐喜出望外,這是自己第一次招攬人才,也是自己第一個招攬到的人才,怎么說呢,就像打游戲,一直滅一直滅,突然有一天就過了,那種驚喜,是尋常事所體會不到的。
“當(dāng)真。”司徒郜點了點頭。
張斐自然是高興,拉著司徒郜一頓胡吃海喝,又詢問了許多他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的事。
這才知道,司徒郜不光力氣大,武藝也不差,在軍隊里跟著一個老兵學(xué)了一套家傳的槍法,在結(jié)合自己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經(jīng)驗改良,端的是了得。
若不是被那無良上官欺壓,占了他的軍功,此時怎么說也能混個都尉。
末了,這一桌酒菜都吃完了“司徒兄,那這便隨我回府吧,可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司徒郜看了看自家的院子和屋子,搖了搖頭“走吧,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跟著的護衛(wèi)仆從把桌子上的食盒都收拾了,一行人便離開了安河村往惠城趕去。
路上張斐和司徒郜閑聊著。
“司徒兄,你可有字?”
“有,我娘尋城里的先生給取的,字封邑。”
“邑?邑者,古之城邦,令堂對司徒兄期望甚大啊。”穿越有段日子了,張斐對古文也算有些了解。
司徒郜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搖頭嘆息。
“司徒兄,你力氣到底有多大?”張斐好奇的問道,他知道司徒郜力氣大,之前在酒樓門口,幾個大漢都拉不開他,但是到底有多大,能被稱為天生神力。
司徒郜聞言也不說話,而是看了看路邊,就見路邊臥著塊巨大的青石,得有一人長,大半截埋在土里。
就見司徒郜走上前去,兩手往旁邊一抓,大喝一聲“起!”
碩大的青石被他一下子抱了起來,提到了腰間。
張斐和一眾護衛(wèi)仆役看的目瞪口呆,這么大一塊青石起碼兩三千斤吧?就這么被抱起來了?
此時就見司徒郜往后虛坐,扎了個穩(wěn)穩(wěn)的馬步,腰背挺直,口中大喝一聲。
那本是顯得寬松的書生長袍,瞬間被繃的緊緊的,透過衣服,能看到下面那一塊塊的肌肉線條。
而后雙臂一發(fā)力,直接將青石舉過了頭頂。
“我勒個媽呀。”有膽子小的護衛(wèi)直接喊了出來。
更有兩個不堪的仆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褲子都濕了,一股尿騷味。
這還是個人?
隨著‘嘭’的一聲,司徒郜把舉過頭頂?shù)木奘恿顺鋈ィ瑩P起大片塵土,張斐感覺腳下的地面都晃了晃。
雖是不遠,只有兩步的距離,但這扔的是一塊一人長的大青石啊。
就見司徒郜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了回來,張斐一挑大拇指“司徒兄好力氣,果然是天生神力。”
此時張斐對天生神力有了個直觀的概念,就兩字‘變態(tài)’,這他媽的是人?
這要是有了趁手的兵器,再穿上一副重甲,就是個戰(zhàn)場上的殺戮機器啊。
司徒郜晃了晃腦袋,臉上有著一絲遺憾“頹廢許久,力氣不行了。”
啥叫無形裝逼最為致命?這就是了。
對此,張斐只想說句‘兄弟裝的一手好逼!’
一旁的張平看了一臉的躍躍欲試,跑到那青石旁,一樣一手一邊抓住青石,用力的提了起來。
只是那青石剛過膝蓋,張平便力竭了,撒手放下了那塊青石。
喘著粗氣的張平,看司徒郜的眼神和看怪物似的,只有親自試過才知道,司徒郜剛才的舉動有多變態(tài)。
司徒郜看著人高馬大的張平,滿是欣賞“是個好苗子,可愿拜我為師?”
張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張斐上前一腳踹他膝蓋窩上,把他踢的跪在了地上。
“還愣著干啥?還不磕頭叫師傅?”
張平一臉的懵懵懂懂,見自己少爺都這么說了,便對著司徒郜磕了個頭,喊了一聲師傅。
張斐高興,張平算是自己的嫡系,和他爺爺對自己忠心耿耿,說句難聽的,沒他們爺倆照看,他早死了。
如今拜了這么厲害的一個師傅,他自然是喜出望外。
張斐當(dāng)場便宣布,司徒郜成為自家的護衛(wèi)頭領(lǐng),兼教習(xí),專門調(diào)校府里的護衛(wèi)。
那群護衛(wèi)一臉的認同,誰敢反對?上去試試那塊青石,能提起來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