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兆波見賈賓朝他飄來，警惕地望著他。

賈賓飄到他旁邊，沒有象先前那樣坐在他身邊，而是面朝著他坐下。

離申兆波太近了，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美味大餐就擺在面前，卻不能吃，要說多慘就有多慘。

“兄弟，閑著也閑著，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殺他的？”

申兆波垂下眼眸，不理他。

賈賓朝他仍然斷折的手指了指，說：“你跟我說說看，我告訴你怎么恢復手指。”

他提醒了申兆波，申兆波無師自通使用意念想了想，三根斷折的手指立刻長了出來，跟先前一樣，完好無損。

賈賓悻悻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讓身體恢復原狀，是每一個魂體與生俱來的能力，不用誰教都知道。

“我跟你說，你這樣做太傻了。你是死了，那女人可不會死。你拼命保護她，還不知她現在正跟哪個男人抱在一起呢。相信我，她很快就會忘了你。”

賈賓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好容易有個魂體來陪他，雖然吃不成，可能一起說說話也不錯。

申兆波忍無可忍，終于吼道：“閉嘴，不要再說了。”

“老子就說，怎么了？”賈賓肆無忌憚。

他的實力比申兆波強，他不抖威風誰抖？

申兆波突然一聲怒嘯，朝他撲了過去。實力不行又怎樣？他有一顆拼命的心。

申兆波來勢洶洶，賈賓不敢怠慢，只得發力抵抗，懊惱罵道：“瘋子，這樣子打下去，我們兩個都得損失能量。”

申兆波才不管他，不管不顧跟他扭打在一塊。他受夠了，就是死，他也不要賈賓好過。

打了好一陣，兩人才罷手，身上的光芒都黯淡了些。尤其是申兆波，快要維持不住魂體的狀態了。

賈賓罵罵咧咧：“瘋子，不跟你打。再打，老子又得拿自己喂你了。”

周且在遠處目睹了這一場鬧劇，搖搖頭飄遠。

斗得好啊，兩個都不是什么好人，讓他們斗去。

“系統，魂使不能隨便吃魂體？”周且在心里問。

這個說法，他還是今晚第一次聽見。

系統陰冷不帶感情的聲音說：“是的。吃了不該吃的魂體，會降低積善值，直至降級。”

“什么樣的能吃，什么樣的不能吃？”

“自己判斷。”

周且沒再追問。這個很好判斷，既然魂使的目的是懲惡揚善，那么，肯定是惡的能吃，善的不能吃了。

他在夜晚的街頭飄著，從另一個角度看這蕓蕓眾生。

“系統，世道真的變了嗎？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

他記得夏小陽也曾說過，有的魂使很可怕，會吃魂體。當時，他沒太在意，沒放在心上。

魂使吃魂體，似乎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不也吃了魂煞嗎？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好象沒那么簡單。

系統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一會才說：“你級別太低，權限不夠。”

周且就知道，系統一旦不愿回答什么問題的時候，便會用這句話來搪塞他。

他查看了下自己的數據，積善值和除惡值都不算多，距離下一次升級，還有點遙遠。

他對于升級不是太在意，他自己的大仇還沒得報，暫時不想考慮那么多。

周且飄到警察局，不出他所料，刑龍他們仍在加班，正聚在一塊討論今晚的案子。

耿林夏滿臉不爽，咕噥著：“好不容易找到兇手了，他竟然尋死，害我們線索又斷了。人都敢殺，怎么這會兒又慫了？”

喬婭忿忿不平說：“還不是怪底下那些看熱鬧的人，要不是他們在下面亂叫，說不定申兆波不會死。我聽說，他當時有點動搖了，想退回來了。結果，被那幾個人一激，就跳下去了。真想把那幾個人抓起來啊。”

刑龍抬起手，制止他們。

等到室內安靜下來，刑龍分析說：“申兆波的表現很反常。他一見到刑警就立刻逃跑，跳樓自殺，象是早就計劃過的行為，不象一時沖動。關于他的情況，你們調查得怎樣了？”

“時間太緊，還沒來得及調查更多。目前我們了解到，他欠了債，很多債。他選擇自殺，可能跟債務有關。”一位刑警匯報道。

刑龍點了點頭。

耿林夏看著桌上的名牌打火機，說：“我還以為，兇手過著奢侈的生活，比周且有錢得多。沒想到，他居然負債累累，比周且窮多了。欠債了還過成這樣，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周且側目看著他，猶豫著要不要給他頭上來一記。

喬婭瞪耿林夏一眼，不滿地說：“耿林夏，你有完沒完？老是貶人家周且干嘛？人家好好的醫生，并不窮。你自己呢？你才參加工作沒多久，我看你比人家周且窮多了。”

耿林夏立馬閉嘴，無話可說了。

周且沖他說：“聽到了沒？還是喬婭說得對，你比我窮多了。”

刑龍宣布散會：“今晚就到這兒吧，時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明天繼續調查申兆波，著重調查他跟女性之間的關系。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極有可能，是那個聘請私家偵探的神秘女人指使他去殺周且。”

周且放了心，他就知道，刑龍辦事是靠譜的。

不過，他還是得想辦法把自己掌握到的，關于那個女人的信息提供給刑龍，好讓他們少走點彎路，快點把案子破了。

一群人起身，準備下班。

喬婭走到窗邊，逗著黑貓，說：“你們有沒有覺得，小可愛今晚的表現有點反常？”

“它怎么了？”耿林夏問。

刑龍也朝那邊看過去。

喬婭說：“剛才我們開會的時候，它突然又叫了一聲，叫得很難聽，渾身的毛都炸了。然后，它就一直守在這兒，眼睛一直盯著某個地方。對了，就是耿林夏那邊。”

耿林夏便覺得渾身發毛。

“它盯著我干什么？我又沒得罪它。”

“不是的，我覺得，它更象是盯著你旁邊的空位。”

喬婭不斷地變換自己的位置，試圖從黑貓的角度看向辦公室內，看視線會落在什么地方。

“你別說了，越說越嚇人了。”耿林夏慘叫。

其他幾位刑警也都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