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澈來不及放出法寶朝著光球飛撲去，想要用自己擋下攻擊。

不料澄早有準備光球突然分成了兩個，澈被擊飛了出去。云馨兒張開雙翼保護自己，可是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光罩將她包裹住，那些剝落的衣服之下透明的法衣忽然延伸出一套縹緲的紗裙。

月桂霓裳迸發出明亮的光芒，一條鵝黃色的飄帶猛地將光球擊飛了出去。云馨兒啞然，落英告訴自己是一件防御法寶，沒想到居然如此厲害，剛才那一擊自己若是挨下必然是重傷。

是靈器！云馨兒的眼睛突然濕潤了，他一直都在保護自己，這次就換她來吧！

云馨兒神色凌然，刀光閃過龍頭被凌波斬擊中，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聲。

這時月桂霓裳再次發出蒙蒙光罩抵擋住龍吟之聲，不過依舊有一些穿透光罩傳入了云馨兒耳中，頓時讓她有些眩暈感，仿佛大腦被人轟了一拳。

“看來法寶對于精神類的攻擊防御效果不突出。”

云馨兒暗道要是澈來發出這一擊自己估計已經敗了。

龍出常伴隨著雨云，此刻天空陰沉了下來，大片大片的烏云聚攏在巨龍身邊，云馨兒的攻擊只蹦飛了幾片龍鱗，真身顯出卻沒有造成重傷。

天邊出現一片紫色的烏云，云中閃電叢生，顯然澄很生氣。

澈沒有給她繼續打下去的機會，他將云馨兒護在身后，“住手！這是我的決定，與她無關！”

“哥，你讓開，讓我殺了她，看看你都變成什么樣了？龍宮傳來消息，深海處有蛟龍出沒，正是人魚和龍族團結一致的時刻，大家都在嚴陣以待，保衛家園。而你卻依舊在兒女情長！”

澄的話直接通過神識傳入了兩人的腦海中，就在這時頭頂的烏云忽然出現一個漩渦，巨大的龍首猛的撕咬而來。

“轟——”

敞開的龍口中激沖下一道直徑五米的水柱，云馨兒飛身躲開，接著揮出的刀，六頭雄赳赳的斗牛出現在她身后，哞哞叫著與龍首擊在一處。

水流果然對具象牛沒有作用，云馨兒單手捏訣，身后出現一片冰錐，直直對著巨龍。

“你們都住手！澄，我無法保護海底永遠，他們也必須要學會依靠自己與蛟龍作戰。只要我在無盡海中年輕一代便一直被壓著，這樣也可以讓他們可以有展現自己的機會，激起他們努力修煉的斗志。我并沒有放棄人魚族和龍族，我們有過和平共處，共同繁榮的誓言在前，我已經安排了精衛在關鍵時期出手。”

“那我呢！只要她在我就永遠也沒有機會。憑什么，憑什么三百年后她又出現在你面前！我龍族向來都是依靠實力來決定的，人類，有本事就與我一戰，不要依靠我哥！”

龍族在選擇配偶時延續著決斗的習俗，所以澄早就渴望于云馨兒一戰來洗刷所受的委屈。

在她看來只修煉了幾個月就進入化體境的云馨兒和自己這個修煉兩百年進入化體初期的人有著根本的差距，她缺乏戰斗經驗，而自己與蛟龍戰斗多年經驗豐富。

于是她更加挑釁地說道:“怎么怕了嗎？如果沒有人保護你，呵，你早就死了幾十回了！要我說人類就應該乖乖做被修士圈養的飼料！”

“我答應你！看來不打到服你是不會讓我走了！”

云馨兒釋放出白鳳，黑夜中她的眼睛如同紅色的寶石一般流轉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澄的實力也已經進入了化體，他內心是贊同澄的看法的，他擔心云馨兒只有境界和強大的元神，但是手段和功法并不能相匹配。

可她還是為了另一個人選擇拼命，果然幾個回合后缺乏戰斗經驗的她腹部被割傷，靈器級別的霓裳在頻繁的破壞之下也漸漸出現了裂紋。

“噗！”

云馨兒后心被龍尾掃中吐出了鮮血，不過她依舊咬牙堅持住了，硬是拼著受傷也將再生絲牢牢纏繞住了龍爪。這時白鳳從云中俯沖而下，云馨兒抓住它的爪子飛了出去。

“吼——”

電閃雷鳴，烏云卷集，天地變色。云馨兒長刀順著龍腹部狠狠劃下，只有那里的鱗片最薄弱，狂風卷過帶著濃郁的血腥味。

云馨兒看著沾滿龍血的手有些發愣，隨即她翻身站在龍背上，一手抓住龍角，一手握刀橫在龍須下。

“我已經發現你的弱點了，不想我攻擊逆鱗就認輸。”

空中，銀龍不停上下翻滾試圖掙脫，云馨兒忍著渾身的劇痛，狠狠將刀扎了上去，火花四濺，但是預想的傷口并沒有出現。逆鱗十分堅硬。

“可惡的人類居然敢觸本宮的逆鱗，我要活剮了你！”

“吼吼吼——”

澈突然冷靜了下來，也許這樣的結局也不錯，如果她敗了他就帶她離開。如果云馨兒連澄都無法打敗那么去了那里也只是送死。

既然如此云馨兒便是已經在這里死去了，他帶走的是應該活著的他，不是為令狐懿，而是為了她自己本事。

“給我破！”

一道白光驟然出現在刀尖，接著便轟然炸響，龍身被整個炸飛了出去，脖頸間血肉模糊。震天的龍吟響徹蒼穹。

澈的身體化作了一條流光向著澄墜落的方向而去，云馨兒回憶著剛才那一擊，她回憶起了令狐懿教授自己時的那一擊。

喃喃自語道:“果然你不在我才會進步，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能夠觸碰本就是機緣，即便你利用幾分又有何妨，只有知道目的的伙伴才是可以信任的人。不是嗎？”

一聲響亮的鳥鳴劃過暴風雪，在滿天的白色絨毛中云馨兒坐在白鳳背上，慢慢拿出愈骨丹服下。

剛才在死亡的威脅下她決然領悟了凌波斬的正真奧妙，原來的七道爆炸只抵得上如今的一道，而她在白鳳背上起落的時候疊加勢能，加上在龍背上翻滾精神全神貫注之下對精元和刀的控制都到了極其精準的地步。

所以做到突破也不是完全的意外，現在她的戰力又提升了一個小的臺階。她一直以為令狐懿化體境界就可以使出剛才的威力是因為他擁有豐富的戰斗經驗，可以精確的操控。

而剛才她才知道原來和使用者的經驗關系不大，只要看練會了便有機會發揮出，不過需要以極其迅捷的速度和反應，以及專注的精神。

從高空俯瞰整座白茫茫的城市云馨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足夠高之后即便是再明亮的燈光都只是稍微大一點的光粒而已，所以自己看到的繁華也不過是因為身在其中罷了。只緣身在此山中吧。

只有站到足夠高的地方才能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