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七拐八拐的,他們竟然來到了金鱗湖畔。
已是深夜,這時辰湖邊冷清到沒有人,還白天里的繁華完全相反。
但這清寂中別有一番風味……
“術法挺厲害啊,怎么不見你演武場上保命用?”月色正好,韓洛泱見他坐在石階上賞月,自己也就在他旁邊坐下來,隨口問了一句。
“帝都禁用術法,不用才是保命?!毙侨蓟氐?。
“那你何必學它?”
星燃撇了她一眼:“年少時覺得好玩,纏著我父親的謀士,學了些皮毛……都過去了,不提它了?!?
韓洛泱沒有追問,只道:“那剛剛用了,沒關系么?”
“嗯?!毙侨驾p哼一聲,“那地方魚龍混雜,只要不出事一般也沒人查。”
“你們中洲不是最重禮法么?”沉默了一會兒,韓洛泱又突然問。
“嗯?”
“你是世子,是皇族,為什么姓白的總欺負你,你還不敢吭聲?”韓洛泱想想覺得火光,白紹逸氣焰囂張,今天還敢威脅她來著!
“百余年前,姜婁高白黃五姓隨星族共同開國,六姓定下約定,星姓永世為帝,五姓共享榮華,非星氏而覬覦帝位者,天下共擊之。所以白姓是高門大姓,白紹逸是白家大宗嫡長,身份貴重。”星燃解釋道,為此他也不想惹到白家。
“可你不是姓星,按照你們中洲這一套,你不是比他地位高?如果你殺了他會怎么樣,他殺了你又會怎么樣?”韓洛泱聽他愿意講,而自己對此也很有興趣,于是緊著問。
星燃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問的太多了,但還是回答:“同一個姓氏也分三六九等,白紹逸是大宗的嫡長,母親是云太妃的女兒,也就是天家同父異母的妹妹,如果按照輩分,白紹逸應該叫天家一聲舅舅,而我家這一支不過是沾了祖先的光,和天家的關系還不如白紹逸來得近。至于倆誰殺了彼此,都不會有好結果,所以他那么費周折,總想借別人的手殺了我。”
這些事星燃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也沒任何用處。
“皇帝是他的舅舅,難怪這么囂張?!表n洛泱蹙眉,輕輕咬了咬指尖思考,“所以你就由著他欺負你?”
“在帝都,能保我安全的,分別是我的世子身份,姜叔叔,以及天家的一點點憐愛。”星燃撐著地站起來,緩緩走下石階,韓洛泱跟在他身后,默默聽他說,“其實我覺得,我的處境并不比在北地時好多少,我沒有官職,沒有軍功,沒有任何權力,涼國敗落已是定局,如果我不謹小慎微,我不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
“星燃,你有我支持你呀。”韓洛泱對他說,“你忘了,你是我的,所以……”
“你先想清楚自己的處境吧!”星燃轉頭瞪她,對她說的絲毫不領情,反倒想起當牛做馬的日子,譏誚道,“你哥要造反,贏了你還有家可回,輸了你都不知道你以后的命運,別在我這兒逞英雄,你也好不到哪去。”
韓洛泱掐著他的脖頸,森森道:“星燃,你這個嘴啊,什么時候能不這么討厭?”
……
送她回北地行館時,斯依正坐在門口昏昏欲睡,看韓洛泱回來,才趕忙迎上去:“郡主,您終于回來了!”
“害你們擔心了,她真不懂事。”星燃對斯依說。
斯依笑了笑:“因為是阿燃你帶著郡主,所以我沒有太擔心,大家沒追上,我也沒讓他們一直找,都回來侯著了,知道阿燃知分寸,會送郡主回來的?!?
星燃很開心,原來自己在斯依眼里,還是個可靠的人。
“讓你們擔心了。”韓洛泱也示了弱,雖然沒直接道歉,但也算認識到自己的行為過分。
送她回去后,星燃回了自己的涼國行館,原本這個時間除了護院,其他人都應該睡了,但星燃進去的時候,長安還沒睡。
“你怎么不睡覺啊?”星燃看他坐在院子里,難不成他是在曬月光?
長安憂愁:“傍晚的時候,有一群人說你拐走人家的郡主,過來要人來了,你說我能睡著嗎?我有預感你會回來,果然!”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毙侨寂呐乃募?,而自己折騰這一天已經很疲憊了,他便沒有多說什么,自顧自回屋歇息了。
……
涼國行館清早就迎來了傳旨的宦人,這一點星燃也預料到了,心知白紹逸不會不借題發(fā)揮,而天家也不會壓著不管,所以早早換好昪服等待。
臨華殿的御書房里,天賀帝一如往常地批閱奏章,星燃進去后竟沒見到白紹逸的身影,這讓他有一點意外。
“小臣拜見陛下。”
“來了?!碧熨R帝手中的筆略微停頓,而后從堆成小山的奏章中抽出一本擲了過去,就又繼續(xù)忙著批閱手頭的奏章。
星燃撿起來翻看,署名正是白紹逸,上面清清楚楚記述了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內容倒是客觀,不過……
重要的一些節(jié)點卻被白紹逸不動聲色隱去了。
比如并未提及韓洛泱被卷入此事,至于那士兵的死,白紹逸只說是唄利刃刺破喉管,隱隱將罪過推在了星燃身上。
星燃心想也好,本就不想將韓洛泱牽涉進來,這一點難得白紹逸與他想的一致……
“你可有什么說的?”天賀帝合上批閱好的奏章,趁著翻看下一本時的空檔問了一句。
“演武場上,一切只為自保?!毙侨既鐚嵒卮稹?
“就這么想保護潘陸奚家的女兒?”
天賀帝此言一出,星燃頓時覺得冷汗直冒,他相信白紹逸敢更改死因,一定是在尸首上做了手腳,既是如此,天家又如何知道?
“論親緣,白紹逸是朕的外甥,自小養(yǎng)在云太妃身邊,開蒙后才回到白家,白太尉對族中子弟教養(yǎng)嚴格,但也對白紹逸自小養(yǎng)成的囂張性子無可奈何,總想下狠手教育,但礙于云太妃……”天賀帝說著,示意星燃站起來,而后又拿著一張紙箋走到他身邊,繼續(xù)道,“直到五六年前云太妃過世,這孩子才收斂,所以你們初來帝都的那幾年才沒怎么見到這孩子?!?
星燃低頭,放在他手里的,是一張仵作驗尸后寫的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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