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昱醒來，古瀟剛好要出門，今天是周內，還要去學校。
她把早飯替他做好，正把注意事項寫在便利貼上，程昱就打開房門了，看著她收拾妥當。
程昱：“你……”
古瀟：“我……”
最后程昱先開口：“我送你。”
他匆匆吃了飯，送古瀟到校門口，兩人格外地和諧。
等到一天放學的時候，程昱沒想到古瀟還會來。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古瀟就看見他又坐在地上，也不開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過沒有酒味就很好了。
古瀟要去做飯，程昱起身開燈，低聲道：“我來。”
讓古瀟到自己房間去寫作業。
就像是兩人已經這樣相處了許久，日子瑣碎而又尋常，在普通里又有那么平凡的心動的一瞬間，你說不上來是為什么，但是有時候覺得這個時間再長一點，或者停留得更久一點就好了。
兩人對坐吃飯到一半
古瀟：“阿昱。”
他示意她說。
“我之所以會那樣做……”
他心里如明鏡，偏偏又那樣了解她。程昱固執地不容于世，但又熟諳她的心思。
程昱：“你覺得我比你還小兩歲，覺得我思慮不周全，你不確定我以后還是這樣想是不是？”
“瀟瀟，年齡的事我沒法改變。”
“我答應不再那樣叫你難堪。”
古瀟想說他也沒有叫她難堪，或者說她不在乎別人是如何來議論她。
“我現在不奢求太多，你就好好陪著我行不行？不要不理我。”
“從前是你保護我，我陪著你，現在我們換一下。”
程昱是不舍得讓古瀟為難的，等過兩年，時間最能印證一個人的心。
古瀟經歷的事情讓她多少對人防備，無法對一個人的承諾有信心。可是程昱能讓她安心。
她如何能不對這樣的程昱動心呢？
就這樣到正常的生活軌跡，程昱在一周后回到學校，像一個正常的學生一樣學習，努力。
十二月的天氣，南方偶爾綿綿的小雨，濕冷地浸著人。
羽絨服里小小的腦袋偶爾張望著外面的天，下課鈴響，等人走完，程昱帶著作業來到高二一班請教。
也不算請教，程昱實在是一點就透，只要路徑找對，走的速度比古瀟快多了。讓古瀟自嘆弗如，自尊心恨受挫。
程昱看起來心情恨高興，還是故意裝作不懂讓她多講兩次。
一個人樂于講解，一個人樂于傾聽。
更有人差點捏斷一支筆。
周舟更能認清這個事實，難得正常地好心勸慰唐纖纖。
“我叫你來看也不是故意讓你難過。”
“你不笨，應該知道及時止損。”
可是年輕人誰不知道及時止損這個道理呢？愛情又能講道理嗎？唐纖纖這半年幾乎是豁出自己的面子，人人都知道她喜歡程昱。
可是人人也知道程昱連個笑臉都不給人家。
你說程昱狠心？不不不，這簡直是清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連幻想都不要給人留。
她是有執念，執念已經蒙蔽住她看清楚真相的眼睛。做題上面唐纖纖思路通暢，考試是不會的題目從來不會浪費過多時間去糾結，與其浪費在永遠不會得到的東西上，不如把握住能把握的東西。
等到后門的人走了后，程昱才收回留在那的一部分注意力，古瀟正問他聽懂沒有，看他走神歸來。忍不住嘆氣，這可不關她講題講的好不好，學生不聽老師再能說也沒用。
程昱笑她以后是要做老師嗎，古瀟居然認真回答：是啊，語文老師。
學習上雖然她成績優秀，但在理科上全是憑借一番努力，她大概是沒天賦的。
金融法律一類她實在不擅長與人爭執，做老師最好，她更喜歡這樣簡單的氛圍。
她這十來年讀書經歷，遇見了不少好老師，他們更堅定了她為人師者的想法。育人子弟，授課教書。
程昱笑道：“古老師。”
古瀟又問程昱以后打算怎么辦，程昱沒具體的想法，大概是開個餐廳，或者任何形式的店鋪老板，過著普通而又真實的生活。
這種平靜里透著美好的日子，大抵是他們最想要的東西了。
等夜色覆蓋，華燈初上，夜市里最熱鬧。
周舟陪唐纖纖消遣完糟糕的心情，又和程昱一起擼串。
程昱前陣子和周舟動了一次手，為著女孩的事。
停手的時候是程昱讓周舟看清事實，他喜歡唐纖纖。往往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周舟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程昱要是真的如他們所愿接受唐纖纖，等周舟清醒過來的時候，兩人遲早背道而馳。
程昱覺得沒必要。
周舟這人實在沒什么聰明勁，但是心腸是實的，人不壞。
程昱：“你還沒給她說？”
周舟苦笑：“哪那么容易呢？”叫唐纖纖放棄程昱就很難了。
程昱笑笑不說話，他是最近心情很好，也不為別的事煩惱。
周舟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畢竟現在太小了，他和程昱的思維方式就有明顯的差別，程昱永遠是要把握住現在，周舟是心里要計劃好。
或許他就是要一直守護在唐纖纖身邊，傷心的時候遞個胳膊給張紙，有困難的時候積極地伸出援手。
上次打程昱的四哥那幫人已經被孫薇薇上訴了，黃子金還是追著唐纖纖，程昱因為古瀟軟和的態度低調許多，與那伙人也基本能避則避。
周舟提醒程昱電話響，是陌生的號碼，程昱開免提是程和海的聲音。
他要程昱元旦回江城，距離元旦還有十來天。程昱一口回絕。
要掛電話的時候還聽見程和海威脅道：“你要是不來我就來找你。”
程昱冷笑，一句隨你后，直接掛斷電話。
周舟：“對了，元旦你來不來玩。”
幾個兄弟組了局，周舟差點忘了問程昱，這時候被這個電話提醒了。
程昱想著心里計劃了一段時間的事，說：“不用，我有安排了。”
晚上，古宇吃完飯積極刷碗，一邊試探著對古瀟說：“姐，我元旦要和同學出去玩啊。”
到底有點心虛，古瀟一個人待在家里，但是班里同學也計劃好了一塊開party，蘇妙妙已經邀請了古宇幾次，古宇雖然答應地不情不愿，但終歸是答應了，就一定會去。
古瀟無所謂地笑了笑：“去啊，和同學促進感情也不錯。”
古宇能和同學相處地好，她這個做姐姐的自然開心。
況且她也沒計劃元旦一定就要怎么過，看看各大衛視的跨年晚會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