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換人休息，唐纖纖挪到周舟身邊坐著。
唐纖纖：“問你個事啊。”
周舟豪爽地點頭，他正在興頭上。
“你…多久認(rèn)識阿昱的啊？”
周舟：“昨年暑假吧，他才來星城的時候。”
周舟家里開網(wǎng)吧的，昨年暑假去家里的網(wǎng)吧注意到程昱，別看這人目前找不到什么缺點，實際上周舟注意到他是因為程昱游戲玩的太差了，他正吐槽兩句，那小子卻要揮拳頭。
還算是不打不相識。那天程昱心情不好，正在暴躁點上。
大概他周舟是受虐體質(zhì)，差點被人打了，反而被程昱吸引。
你要說這人什么地方吸引呢？就是程昱身上那股子勁兒。
具體怎么說呢？就是周舟身邊接觸的同學(xué)、朋友都是正常十來歲的少年，有點青春期叛逆也就屬于小孩樣。
程昱感覺不像小孩樣。
他的心里事積得多，情緒壓制得太多。矛盾而又復(fù)雜。
唐纖纖：“那你知道他小時候嗎？比如他哪人？小學(xué)讀的哪兒？”
她只知道程昱是從外省來的，別的他還不知道那么多。
周舟搖搖頭，他壓根沒管那么多，程昱不說的他不問。
這也是程昱能和周舟相處的原因，周舟有時候是挺沒眼色的，但是他絕對不會犯不可挽回的事。
周舟：“不過我還是知道，程昱是在星城生活過的。”
畢竟一起走的時候，他還是能看出來程昱對星城大街小巷的熟悉。程昱沒刻意隱藏就很明顯。
唐纖纖眼睛一亮，以她的人緣，只要程昱在星城讀過小學(xué)，她就能問出。
周舟看了看唐纖纖神色，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啊，程兒有喜歡的人。”
他想點到即止，可是他不知道唐纖纖是在知道程昱喜歡古瀟情況下的堅持。
第一月考的成績出來，高一的年級第一不再是程昱，不過程昱還是年級前十。在老師看來，這也是正常的成績波動，加上程昱總是遲到，不交作業(yè)，能有這成績，也夠讓人驚嘆了。
周舟被班主任找去談話，回教室的時候，放學(xué)鈴剛響，他一臉憂愁。
他從辦公室知道高一向來有第一個月月考結(jié)束后開家長會的習(xí)慣。
能進重點中學(xué)重點班，就是家里塞錢進來的，初中的時候總是有幾個人比他成績還爛，現(xiàn)在他就是全班墊底。
前座的唐纖纖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周舟的成績單，作勢安慰道。
“哎，你放心，我會讓我爸別給你家長炫耀的。”
周舟：“你媽來呀？”
唐纖纖笑瞇瞇：“對呀，我爸。”
唐纖纖的爸爸和周舟的媽媽在同一家醫(yī)院工作。
周舟心塞。
唐纖纖的身子卻一直是朝著周舟同桌的方向。
“程昱，你家誰來呀？”
周舟朝著唐纖纖遞眼色，唐纖纖卻沒注意他，畢竟她兩只眼睛都仿佛黏在程昱身上。
初三那年學(xué)校開家長會程昱家里一直沒人來，后來有同學(xué)給程昱開了一句玩笑——程兒哥打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孫猴子。
結(jié)果就是程昱直接在班里收拾人，一堆人去拉都拉不住。最后鬧得要請家長，老師最后卻找對方父母說了一通，這事不了了之。
唐纖纖雖然沒開玩笑也算比較正常的問法，可程昱的刺已經(jīng)豎起來了。
“干你屁事。”
他重重地拖開椅子轉(zhuǎn)身出去，茲拉的聲音吸引不少同學(xué)的目光看過來，唐纖纖面子掛不住，一下紅了臉。
唐纖纖自知失言，可還是很委屈。
古瀟知道程昱小時候的事，她連問一句話都討人嫌。
林子祁出校門的時候，身后有人喊他。
按理說高三晚上要在學(xué)校上自習(xí)，可是他成績好，家里又請了一對一的家教給他補課。
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是上次和古瀟一起參加比賽的女生。
許多人知道他，因為學(xué)校拿他宣傳的地方不少。
他能記得的人不多，與古瀟有關(guān)的，卻都努力記得。
待唐纖纖走近，林子祁不失禮貌地笑了笑：“是你。”
唐纖纖：“林學(xué)長好，我是唐纖纖。”
林子祁：“我記得你，有事嗎？”
這時候校門口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唐纖纖剛才在教室平復(fù)下心情才走，下樓就看見了林子祁，她想試試，畢竟林子祁看起來，和古瀟很熟悉。
唐纖纖：“學(xué)長和瀟瀟姐是從小認(rèn)識吧？”
林子祁點頭。
“有什么事，你說吧。”
唐纖纖：“那學(xué)長知道程昱嗎？”
林子祁笑了。
“那咱們邊走邊說吧。”
“哎，瀟瀟，這是十五號桌的，你去一下。”
“好。”
今天生意火爆，時間都快到十二點。要不是明天是周六，古瀟也不會主動留下來繼續(xù)幫忙。
還有兩桌的客人，另一桌已經(jīng)快吃完了。
古瀟放托盤的時候，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腿。
她嚇得尖叫，惡心的感覺隨之上來，那只手沒有絲毫要退縮的意思，越摸越向上。
朝著那雙手的主人，將托盤按在了人臉上。
四面嘩然。
“什么意思呢？”
身邊的幾個人紛紛站起來，將古瀟裹挾在中間。
那邊的曉雯要過來幫忙，老板娘拉了一把。
“他們上次打了一小姑娘。”雖然是一群男的。
曉雯猶豫，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今天老板不在，店里就她們?nèi)齻€人。
“那報警吧。”
曉雯趕忙要拿電話出來撥號，老板娘按了下去。
“你有點眼色行不行。”
古瀟一點都不后悔把盤子扣人臉上。
那個被扣盤子的男人嘴里一直嚷著：“cnm，不識抬舉，臭娘們……”辣椒進了眼睛，刺激得人淚水直流。
最后一個站起來的人盯著古瀟，開口。
“給個說法。”
他不同其他人一身流里流氣的感覺，不像混混，更像個普通人，但古瀟的直覺告訴她這人更不好對付。
酒瓶落地，渣子和酒水濺在古瀟腳邊，那個一臉調(diào)料的男人氣焰囂張：“四哥，還說什么說啊，上次那娘們咱們也打了，這個……”
四哥旁邊的男人打斷了人說話：“哎，輝子，這小姑娘看著不錯，你不也圖人家么，不如……”
圍著古瀟的幾個男的臉上都露出了令人惡心的笑。
桌子上還有幾個碎玻璃片，古瀟的眼瞪著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手已經(jīng)快速把玻璃片拿在手中。
“哎，讓讓。”
一道熟悉的聲音打古瀟后面?zhèn)鱽怼?
怎么是他？
程昱面前的男人身體比腦子先行，等程昱一腳踹上四哥旁邊剛才提主意的男人，一堆人才反應(yīng)過來。
圍住古瀟的人倒散了，程昱給她一個眼神，她知道這個時候該先走，留下來也只能拖累程昱，但她的腿卻邁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