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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青衣樓篇

青衣樓一事塵埃落定,這座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竟在一夜之間人去樓空。樓主沈玉龍被神秘人帶走,顧云尚拼死救出段凌風與辰皎后,終因傷勢過重昏倒在地。與太子厲閆、張韜等人匯合后,眾人片刻不敢停留,立即撤離星城。

返程之路出人意料地順利。段凌風預想中盤龍閣、仙鶴山莊等勢力的截殺并未出現,這種反常的平靜反而讓眾人心中隱憂——或許有更危險的人物正在暗中窺伺。

歷經月余跋涉,車隊終于抵達上京城。然而司瓊卻如她所言悄然離去,無人知曉這位神秘女子的去向。為防節外生枝,段凌風與顧云尚護送太子直入皇宮,其余人等各自歸家。唯獨辰皎心事重重,在城門前躊躇良久。

這段旅程中,辰皎曾冒險向計心瑤坦白女兒身份。誰料這位癡情女子竟以為這只是推脫之詞,反而愈發執著。后來辰皎才知,在她被青衣樓囚禁期間,戚非凡“好心“向計心瑤講述了許多“辰公子“的俠義事跡,讓少女芳心更加淪陷。

“這丫頭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辰皎將戚非凡拽到暗巷,咬牙切齒地問道。

戚非凡眼神飄忽:“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我都亮明身份了,她為何還這般糾纏?“辰皎氣得跺腳。

“要不...“戚非凡突然眼睛一亮,“你直接帶她回府見辰大人?“

“你!“辰皎一個爆栗敲在她頭上,“存心害我是不是?“

最終辰皎將燙手山芋丟給戚非凡,自己策馬直奔太保府。翻墻入院時,她還在暗自慶幸父親應當仍在宮中。可當她推開房門瞬間,那個熟悉的渾厚聲音在背后響起:

“傲雪,還知道回家?“

辰奕寒端坐廳中,指尖輕叩紫檀案幾。這位當朝太保面容平靜,卻讓辰皎后背沁出冷汗。

“聽說我的女兒...“他緩緩抬眸,“不僅武功蓋世,還給自己找了個'小媳婦'?“

辰皎心里將顧云尚罵了千百遍。這個不懂察言觀色的武夫,竟把計心瑤的事也捅到父親面前。

在父親凌厲目光下,辰皎終究跪地坦白:從女扮男裝考入鐵甲學堂,到護送太子途中種種際遇,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好!好得很!“辰奕寒怒極反笑,家法鞭笞三十,鞭鞭見血。辰皎咬碎銀牙也不肯吭聲,直到被下人抬回房中時,白衣已染成血色。

養傷半月間,辰皎聽聞父親奉詔入宮。她強忍傷痛溜出府邸,首次以女裝現身醉生夢死。當戚非凡歡天喜地撲來時,扯裂的傷口讓她眼前發黑。

“你爹也太狠了!“戚非凡手忙腳亂取出白玉止金散。

辰皎吞下藥丸,蒼白的臉上浮現苦笑:“比起這個...幫我查個人。“

“安王厲昶?“戚非凡神色一凜,隨即如數家珍:“陛下次子,德妃所出,六年前封王。太子久居蓬萊,如今陛下病重...“

辰皎指尖輕扣桌面:“我在青衣樓見過他。“

“什么?“戚非凡手中茶盞險些跌落,“難道他才是...“

“段凌風說,他不過是個棋子。“辰皎瞇起眼睛,“但誰能以皇子為棋?“

二人相對沉默。窗外暮色漸沉,遠處皇宮的輪廓在夕陽中顯得格外森嚴。

與此同時,燕京城外百里處的鏡湖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靜坐垂釣。黑衣男子突然揚手,石子在水面掠過十余個漣漪。

“大哥當真不想復國?“葉塵陽忽然發問。

燕華望著湖面倒映的群山:“你若想...“

“我若想,早該踏平云國。“葉塵陽把玩著紫金槍,忽然轉頭看向官道方向:“客人到了。“

只見四人抬著青布小轎緩緩行來,轎簾微動間,隱約可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把玩著枚青銅令牌。

辰皎站在醉生夢死的閣樓上,遠眺皇城方向。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更讓她不安的是那個縈繞心頭的疑問——青衣樓背后,究竟藏著怎樣的驚天棋局?

“查到了。“戚非凡匆匆上樓,遞來密信:“厲昶半月前秘密離京,目的地正是...“

辰皎展開信箋,瞳孔驟然收縮。紙上赫然畫著燕京城的輪廓,旁邊標注著三個猩紅小字:

“百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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