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千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道:“什么……什么意思?”
“他的傷我能治,但后續的治療,我希望段家對燕家的恩情一筆勾銷。”辰皎眼神認真地說道。
司空千潯和燕昱曾多次提議過,但燕華始終不同意,一飯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是救下全族的大恩,可是這么多年來,他們燕家為段家做了很多違背良心道德的事情,故而這一次葉塵陽選擇和永王厲旸合作,算是忤逆了燕華的意思,不過好在燕華并沒有因此生氣,只是那件事后,燕華再也不管事了。
辰皎看出他眼中的猶豫道:“你做不了主?”
“你說你能治,可當真?”即便燕華不同意,他也想要為燕家做決定,只是聽說段世墨的傷很重,還中了毒,辰皎本身也是重傷在身,她如何救?
司空千潯的劍眉微微蹙起,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他站在辰皎面前,目光如寒星般銳利,卻帶著幾分猶豫。辰皎的提議并非沒有道理,但燕華多年來一直以“救命之恩”為由,讓段家背負了許多違心之事。
“辰皎,你當真確定?”司空千潯的聲音低沉而冷靜,他看著辰皎,眼神中帶著幾分探尋。
辰皎淺淺一笑,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三哥,你且想想,多年來,你們為了報答段家的‘救命之恩’,做了多少違心之事?那些事早已超出了恩情的范疇,如今,你不過是用這次的救命之恩來抵消,很公平。”
司空千潯沉默了片刻,他心中明白辰皎所言不虛。
“只是,大哥他……”司空千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他深知燕華的性子極為執拗,一旦認定之事,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
辰皎走到司空千潯身邊,低聲說道:“三哥,如果當初的救命之恩不過是一場陰謀,你還會這般猶豫嗎?”
司空千潯的身體微微一震,眼神瞬間變得復雜而深邃,仿佛被辰皎這句驚世駭俗的話擊中了內心最深處的某個角落。他沉默了許久,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交織。
“你說什么?”司空千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和難以置信,“救命之恩怎么可能是陰謀?段家對我們燕家有救命之恩,這是全族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能這樣胡說八道?”
辰皎卻依舊保持著那淺淺的微笑,眼神平靜而堅定,仿佛早已預料到司空千潯會有這樣的反應。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三哥,你先別急著生氣,聽我說完。我也是最近才得知一些事情,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有些跡象確實讓我產生了這樣的懷疑。”
司空千潯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依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待辰皎的解釋。
辰皎緩緩說道:“你還記得當年段家救燕家的那場戰役嗎?當時燕家被敵軍圍困,幾乎陷入了絕境。段家及時出現,擊退了敵軍,救了燕家全族。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段家會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而且,段家在那之后,就開始不斷地向燕家提出各種要求,讓燕家為他們做這做那,甚至不惜違背良心道德。這些年來,燕家為了報答段家的救命之恩,付出了太多,可段家卻似乎永遠不知足。”
司空千潯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試圖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卻發現自己對那段記憶有些模糊。畢竟,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他還很小,很多事情都是后來聽別人說的。
“也許,這一切都是段家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他們利用燕家對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將燕家牢牢地控制在手中,為自己謀取利益。而燕家,卻一直被蒙在鼓里,為了報答所謂的恩情,不斷滿足段家的要求,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底線和原則。”辰皎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重地敲打著司空千潯的心。
司空千潯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痛苦。他不敢相信辰皎的話,卻又無法完全反駁。因為,辰皎所說的那些事情,確實都曾經發生過,而且,段家的行為確實有些令人費解。
“可是,大哥……”司空千潯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深知燕華對段家的救命之恩深信不疑,而且,燕華的性格極為執拗,一旦認定的事情,便很難改變。如果辰皎的猜測是真的,那么,該如何向燕華解釋呢?又該如何說服他接受這個殘酷的真相?
辰皎似乎看出了司空千潯的擔憂,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三哥,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弄清楚真相。如果段家真的有陰謀,那么,我們燕家就不能再被他們利用了。而且,這次為段凌風解毒,也許是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審視燕家和段家之間的關系。”
司空千潯沉默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辰皎說得對,他們需要弄清楚真相,不能再被蒙在鼓里。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我答應你。”
辰皎點了點頭,而在此時,劉云軒快速推門而入,大聲說道:“辰皎,你快去看看,那個,那個,趙子寰,他瘋了,竟然說蓮玉是叛賊,帶著一幫紫衣衛士圍堵他呢!”
平安神宮
風顏卿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他站在原地,雙手環胸,眼神中透著一種從容不迫的鎮定。盡管趙子寰已經下令封鎖了平安神宮,但風顏卿似乎并不擔心,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以趙子寰為首,數十名紫衣衛士將平安神宮圍得水泄不通,趙子寰目光狠戾,道:“奉皇爺命,捉拿叛賊蓮玉。”
“趙子寰,你真的以為封鎖這個地方就能困住我?”風顏卿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你太小看我了。”
趙子寰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意識到風顏卿可能還有后手。他緊緊地盯著風顏卿,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破綻,但風顏卿的眼神卻如同深潭一般,深邃而平靜,讓人捉摸不透。
“你知道的,紫衣衛士是皇爺手下一眾高手,各個是玄境上品,饒是你同一境界,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趙子寰冷聲說道,試圖用氣勢壓倒對方,但他內心卻隱隱有些不安。
風顏卿嗤笑著:“趙子寰,你就這么篤定我跟你是一個境界?”
趙子寰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一直以來風顏卿的境界都是玄境上品,可又比同一境界的武功要高出許多,他辭官后,目前也沒有顯山露水,但他之前的戰績都是如入無人之境,似乎他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玄境上品。
他咬了咬牙,說道:“不管如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風顏卿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仿佛趙子寰的話不過是耳邊的蚊蠅嗡嗡作響,根本不值一提。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幾分玩味,仿佛在看著一場早已注定結局的鬧劇。
趙子寰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身后的紫衣衛士們也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氣氛瞬間緊張起來。但風顏卿卻絲毫不為所動,他依舊保持著雙手環胸的姿態,眼神中滿是不屑。
紫衣衛士們立刻圍了上來,但風顏卿卻絲毫不為所動。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了一名衛士的身后,輕輕一掌拍在了他的后頸上。那名衛士頓時軟倒在地,動彈不得。
風顏卿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紫衣衛士們再次亂作一團,四處尋找風顏卿的蹤跡,但哪里還有他的影子。
趙子寰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被風顏卿壓制住了。但他卻不敢承認自己的恐懼,只能大聲喝道:“不要慌,給我仔細搜!”
風顏卿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紫衣衛士之間穿梭,每一次閃現都伴隨著一名衛士的倒下。他的動作優雅得如同在庭院中漫步,卻又快得讓人捕捉不到一絲痕跡。
“結陣!快結陣!“趙子寰厲聲喝道,額頭已經滲出冷汗。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身法,風顏卿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預知了衛士們的攻擊路線,輕松避開所有攻勢。
八名紫衣衛士迅速結成“天羅地網陣“,這是皇爺親傳的合擊之術,專為對付絕世高手而設。八柄長劍同時出鞘,劍光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向風顏卿籠罩而去。
“天羅地網陣。“風顏卿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不再閃避,而是站在原地,右手輕抬,食指與中指并攏,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破虛指。“
隨著他輕聲吐出這三個字,八道劍氣同時停滯在半空,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下一刻,八名衛士同時悶哼一聲,手中長劍寸寸斷裂,他們踉蹌后退,嘴角溢出鮮血。
趙子寰瞳孔驟縮。破虛指是傳說中已經失傳的絕學,據說練至大成可一指破虛空。風顏卿不僅會這門絕學,而且施展得如此舉重若輕。
風顏卿沒有回答,只是緩步向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趙子寰的心上,讓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周圍的紫衣衛士雖然人多勢眾,卻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趙子寰你不是說今天是我的死期嗎?“風顏卿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怎么,現在不敢動手了?“
趙子寰臉色鐵青,突然暴喝一聲:“一起上!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