讖幻來到門口,慢慢的推開門,來到沙蕁老人的面前?那個沙蕁老人緩慢的抬起頭,一點都不驚慌,看了看讖幻,“你是來報仇的?”
“報仇?你與誰結仇?”讖幻問道?
“不是報仇?那你找我何事?來殺我滅口?”老人又問道?
“兩年的時間,并不太長!”讖幻也平淡的聊著?
“兩年?對你來說,或許不長,但對我來說,真的有些長?”老人的表情有些難過?
“我今日來,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讖幻問道?
“你是誰?”老人反問?
“我叫讖幻,是……惹瞳兒的朋友?”
“惹瞳兒是誰?”老人疑惑?
“一個女人,很年輕,長得很好看,尤其是眼睛,最好看?”
老人沉默了片刻,“她讓你來的?”
“不是,我只是聽說了她的事情,覺得應該幫她找到真相?”
“哦,是啊,是應該知道真相,她有這個權利!”老人淡淡的說道,“其實,我也很想讓她知道,可是我沒有等到她,卻等來了你。”
“跟我說也一樣。”
“我叫安德魯,是個沙蕁人,兩年前的那天,也是在這個宅子里!那天的事情,我也有份!”安德魯的表情很懊悔?
“就在這兒?”
“是的,就在那張桌子上!”安德魯指了指旁邊的一張滿是灰塵的舊方桌?“上面……還有她當時的血跡……”
“桌上?血跡?”讖幻咬了咬牙,看了看那張桌子,想象著當時的情景,甚至覺得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都痛了起來?
“我有罪!”安德魯痛苦的說道,“我早就應該死,可是……我覺得我不能自己去死,我覺得,她應該很想殺死我們,所以,既然我在那場屠殺中茍活了下來,我就應該好好的把命留著,等著她來殺我?”
“屠殺?”
“是我們的報應,我認了,可是我的族人不應該認!全族幾千人,還有女人和孩子!他們是無辜的!”安德魯老淚縱橫!
“是誰滅了你全族?”
“蘇錠坤!”安德魯咬牙切齒。
“果然是他!”讖幻皺眉,“可這和瞳兒有什么關系?”
“他只是想要一個殺我們的借口!”
“蘇錠坤!”讖幻終于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為什么要殺你們?”
“因為陣法!瀟雨派失傳的陣法,就藏在我們部落!可是……那些陣法根本沒用,那就是一卷廢紙!”
“呵呵……力量?權利?利益?”讖幻苦笑,“可那些無辜枉死的人的生命呢?惹瞳兒的清白呢?”
“我不知道她想不想殺你?”讖幻嘆了口氣,“我只知道,她或許很不愿意見你!不僅是你,她不愿意見任何男人!”讖幻憤恨的看著安德魯?
“我……”安德魯竟然哭了,哭的很傷心,“我對不起她!我不是人!”
“告訴我真相!原原本本的真相!我想知道你所知的一切!”讖幻狠狠的盯著安德魯,咬著牙說道?
“好……”安德魯漸漸的平復下來,整理好思緒,慢慢的說道:“兩年前的那一天,蘇錠坤找我們的首領去他的將軍府喝酒,但是只邀請了首領一人,我們八個人是首領的侍從,被安排到這間宅子里好酒好肉的招待,我們喝的很痛快?”安德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我當時正在喝酒,從外面沖進來一個女娃娃,就像你說的,她長得很漂亮,尤其是眼睛長得格外好看,但是她性子很潑辣,竟然揚言要把我們都殺了!我們覺得很可笑。我們八個沙蕁勇士,怎么能怕一個女娃娃?她剛要動手,手中的劍竟然掉到了地上,我們逗她,奚落她,說她連雞都殺不了,竟然還想殺人。后來,我們發現,似乎是她的身體出了些問題,可是接下來……”
“接下來如何?”
“接下來我們自己也出了問題,我們……好像是被下了春藥!”
“被下了春藥?是在酒里?是誰下的春藥?”讖幻有些驚訝?
“可能是酒里,也可能是肉里!我們的酒和肉都是蘇錠坤給的!一定是他!”安德魯憤恨的吼道,喘息了好一陣,終于平靜下來,“那天,我們失去了理智!我們……竟然八個人輪流……我們……不是人!”
“然后呢?”讖幻憤怒的喝道。
“然后,蘇錠坤帶著他的軍隊沖了進來,不等我們解釋,就把我們綁了起來,用麻袋蒙了我們的頭,然后丟到車上,拉到了一個地方?一個埋葬了我族人的地方……”
“你怎么還活著?”
“我醉了,醉的很死,逃過一劫。”
“……”
“你們與瀟雨派有什么關系?”
“我們沙蕁人的祖先,曾被一個瀟雨派高人救過命。”安德魯答道?
“他教給你們陣法?”
“不是教給,他根本沒教,只是讓我們代為保管……可是……這陣發根本就是個不詳之物!”安德魯憤恨道。
“為何這么說?”
“他曾經說過,如果瀟雨派拿回陣法,會有滅派之禍!可我沒想到,被滅的卻是我的族人!”
“陣法呢?”
“被蘇錠坤奪走了!”
讖幻嘆了口氣。
“我會去找惹瞳兒,你打算逃跑嗎?”
安德魯搖搖頭,“我不會逃,我會求那個女孩兒,讓她殺了我……”安德魯說完,痛苦的俯下身子,痛哭了起來?
讖幻拍了拍安德魯的肩膀,“你好好活著,我去幫你問問,惹瞳兒她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也會幫你問她,她愿不愿意來殺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