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沒有去崖底的小石屋,剛準備出發前猛地想起,自己在藥神宮殿看到的那抹靚影,他不可能看花眼。
思前想后不過半柱香時間,他還是帶著大隊人馬封鎖了整個藥神宮殿的所有出口,布下結界,對過往人群進行一一排查。
然后等著她出現。
茯苓有足夠的自信,只要她一出現在人群中,自己絕對能一眼認出她,找到她。
不光是千年的攜手同行,讓他無比熟悉她,還有這陣子他每分每秒的思念。
她臉上的每一個小雀斑身上的每一顆小黑痣在哪一處,茯苓都能準確想到。
他看著身穿布衣布褲的人兒她好像比之前還要清瘦。
那蒼白臉蛋應該瘦得只有自己一個巴掌大了吧?茯苓在心底想著,踩著龍靴一點點朝她靠近。
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快了一拍,連呼吸都變得不暢。
她曾說過他穿龍袍的樣子,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勇猛帥氣的男人,是天,是地,是神,也是她心的歸處。
茯苓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這個女人就會原地憑空消失。
他正欲開口,旁邊的夜溟便擋在了他和白靈之間,攔住了他的視線。
茯苓條件反射地揚起雷鞭直甩向夜溟眼底騰起濃郁殺氣。
“住手!”白靈大叫一聲抬起瘦弱的雙臂將夜溟緊緊護在身后。
雷鞭即將近身,茯苓險險收手。
聽著那日夜思念的聲音,茯苓覺得兩耳都像在軟綿綿的棉花云層上飛舞。
盡管那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盡管她是在維護另一個男人。
“靈兒,你回來了。”茯苓收起雷鞭,聲音中沒有一絲慶氣。
他就像一個闖完禍的小孩,手足無措地等著接受懲罰。
“只是路過,還請帝君不要為難。”白靈雙目清冷如冰雪。
茯苓被那眼神冷得骨頭都發疼:“靈兒,太辰宮還是老樣子,回來吧。”
他一定會改過自新,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一定會好好兌現對她的諾言,一生一世一雙人。
夜溟被心底那股怒火燒得再也無法忍受,他站了出來,看向茯苓的眼眸充滿憤怒,“強扭的瓜不甜,她已經不是你的靈兒了。”
就算這個男人是帝君又如何,只要白靈不喜歡,那他就不能左右她。
茯苓似這才看清夜溟和白靈的關非同一般,他轉眸看向這個男人,沒有血腥的硝煙大戰已經從四目相對中展開。
“你是救了靈兒的人?”他自動忽視其他問題,也不去想這半年他們兩人在那小石屋是怎樣的相處模式。
“金銀珠寶,法寶仙器,位列仙班,你想要什么盡管說,本帝君統統有賞。”茯苓的語氣中散發出王者之氣。
夜溟眼皮跳了跳眸子里迸射出明顯的怒意,但他還是穩穩收斂了情緒,“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放我們走。”
他將“我們”二字做了強調。
茯苓眼眸中迅速拂起一抹和善的笑意,他對著身后的大隊人馬大手一揮:“護送這位公子離開。”他當然會放他走,但不是他們。
“帝君,小靈要跟我一起走!”夜溟直接抓住了白靈的手,一字一頓道。
茯苓看著他們交握的手,雙眸瞬間猩紅,“松開她的手!”
茯苓心底那可笑的占有欲已經快吞噬他所有理智。
見夜溟依舊紋絲不動,白靈也沒有任何表態,茯苓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雷鞭。
“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殺人無數,捏死這個身份不明之人亦如螞蟻一樣簡單。
若白靈執意要跟他走,茯苓不確保自己會做出多么瘋狂的舉止出來!
夜溟沒有任何害怕之意,只要白靈不松開他他眼睛都不會眨。
反正,他是不死之身。
可白靈卻沒有如他想的那般,那么堅定。
她松了手,微微后退一步,看向夜溟的神情滿是愧疚,“對不起,連累你了。”她聲音輕顫。
“你干什么?難道你要跟他回去?你忘了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嗎?你回去只是送死,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活著的!”夜溟近乎魔征,對著白靈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