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嗎——”像動物在咽，又像在哀嚎。

白靈還沒感受到墜落至地的碎骨之痛，整個人便因失血過多而徹底昏死……

茯苓怒睜著猩紅雙眼，握著青龍噬魂劍的手止不住顫抖，“誰動了本帝君的劍？誰！”他轉向身后，聲嘶力竭大吼。

雙眸中進出來的怒氣能將人碎尸萬段。崖邊那死囚已經不見蹤影，

只有敏素還可憐兮兮地綁在枯木上。“唔……”她臉色凍得蒼白，求救的聲音已經無比虛弱。

茯苓步步朝敏素走去，一把將她身上的綁繩削斷，隨即解開了她嘴上的封印。

“殿下……”敏素哭啼啼地就想撲到茯苓懷中，卻被他生生攔住。

“你去看看，她還在不在……”

茯苓指著白靈墜崖的地方，命令敏素前去。

這輩子，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懦弱過連親眼去證實一個真相的勇氣都沒有。

敏素臉色白得不能再白，她癱軟著兩腿倒在地上，死死抱著他的腿，“殿下，素兒又冷又怕，你抱抱素兒……”她渾身哆嚎，眼底透著驚恐和怯意。

她才不要去那幽冥斷崖邊也不想去看白靈的尸體是不是已經魂飛魄散！

正在這時，后方又傳來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茯苓的御前天將，云霄將軍帶著大隊天兵趕了過來。

“殿下！剛有個從仙牢逃出的死囚往西邊跑，被我們處決了！”云霄將軍敬了個軍禮，嚴肅憤告。

茯苓的瞳孔驟然一縮，一個反手猛地給了云霄將軍一掌。“混賬！本帝君讓你斃了嗎？”他這一掌用了猛力，甩得云霄將軍撞倒了好幾株枯木，口吐鮮血。

“距離太遠沒法精確捕捉只能先處決后追尸，還請殿下贖罪！”云霄將軍跪了下來，平靜開口。

茯苓深吸一口氣，終是微微收斂了情緒。他看著崖邊那攤血跡正在雪水的掩蓋下越來越淡，心底的空蕩范圍就越來越寬。

“你帶敏側妃回去，然后準備一隊汗血飛馬和敢死天兵用法器護體，騎馬去幽冥斷崖底下……找到夫人。”茯苓聲音透著一絲頹敗。

敏素抽啼著不敢拒絕，云霄將軍也只能照做。

當斷崖邊只剩茯苓一人，他跟蹬著朝那攤血跡走去，每一步都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崖下云霧環繞，陡峭狹窄，看不到一點點有關白靈的痕跡那個女人，真的掉下去了嗎？

是生……是死……

“靈兒……”

茯苓的心底缺了一個口子，冰涼刺骨的寒風從那個口子吹進胸腔將他渾身的血液凝固住。

他拔劍指向她，只是想要她冷靜，可他并沒往前揮劍。那死囚不是紫靈一邊的嗎？

為什么要趁自己不備偷使法力用青龍噬魂劍傷她？還讓她跌落幽冥斷崖，入了那蠻荒之地……

茯苓頭痛欲裂，連對著崖底歇斯底里喊出白靈名字的力氣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茯苓跪在地上，用仙術將地面那攤血跡輕輕聚找于掌心。

過往和紫靈相處過的點點滴滴一點點在腦海中跳躍她的一笑一回眸，她的撒嬌喃呢和哭泣，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清晰。

或許世間有這樣一種離別，猝不及防到讓人束手無策，卻又讓你清楚地意識到，你已經永遠失去她了……

“為什么不要我了？你的一生就這么短……不是說好要陪我上窮碧落下黃泉嗎？為什么要食言……”茯苓痛苦掩面，雙肩急劇起伏。

“嘶——”長矛刺入血肉聲。

茯苓身子猛地一僵，鋒利的矛尖從后背穿透他的胸腔。

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去：“你……”那握矛之人步步朝茯苓走來，黑的矛身紅光忽閃忽現。

“想不到吧？”男人沙啞著嗓子，眼眸中盡是得意興奮之笑。

“你……不是被處決了嗎？”茯苓吐了一口血，怒瞪此人。

這個人便是之前站在白靈身邊的死囚也是暗中動了青龍噬魂劍，害她墜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