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兩人都沒出去。小花園里,顧逸一手捧著書,一手拿著杯茶,時不時地喝上幾口。
夏曦若在一旁練鞭,顧逸有時候看一眼,翻頁繼續讀。
就在這時,突然來了一只小炮彈,向顧逸這個方向襲來。
顧逸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腿上一重。低頭一看,是一只可愛的小團子,伸手把他摟好,以免他摔下去。就笑了:“小家伙兒,你怎么來了?誰送你來的?”
小團子眨巴眨巴他那萌萌的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說:“顧叔叔,我想你啦。是萱姐姐帶我來的。”
顧逸往門口望去,果然來了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梳著雙平髻,一身粉色齊腰襦裙,上面點綴著小雛菊。裙擺隨著少女走動,時起時落,花瓣若隱若現。
小姑娘走近見禮:“萱兒見過顧公子,見過夏姑娘。”
顧逸有些遲疑,但還是先讓她起身:“姑娘不必多禮,姑娘可是杭萱妹妹?”
“正是萱兒。”杭萱乖巧的回答。
顧逸笑著和夏曦若介紹:“曦若,這是我義妹杭萱。杭萱妹妹應該知道曦若吧。”后面這句是對杭萱說的。
杭萱乖巧的點頭。
夏曦若友好地笑:“你好哦,我叫夏曦若。你好聰明哦,我們都沒說,你就認出了我。”
杭萱靦腆地笑了:“因為顧府之前只有顧嬸嬸一個女眷,萱兒認識。萱兒又聽兄長說顧哥哥帶了一位姑娘回來,所以萱兒猜測姑娘就是夏姑娘。”
夏曦若了然,然后轉向小團子:“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團子乖巧的回答:“姐姐好,我叫南瑾。”
夏曦若看著小團子萌萌的樣子,忍不住手癢癢:“小家伙好,姐姐能捏你的臉嘛?”
小團子立馬小手捂住兩邊臉:“不要,很痛的。”
“噗嗤,哈哈哈,太可愛了。”夏曦若大笑出聲。
顧逸和杭萱都面帶微笑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互動。
三大一小,四人玩了一整天。
晚上顧逸才和夏曦若細講:“南瑾,現在是阿景的兒子,他母親很早就離開了,具體的身世背景我不方便說。杭萱妹妹,是我們兄弟認的義妹,現在居住宮中和小家伙兒做伴。”
“哦哦。”夏曦若表示了解。
顧逸忽然叮囑:“眾國會來使者和談,到時候會舉辦宴會,我把你帶進宮去,認識一下我兄弟。你覺得無聊就找杭萱妹妹玩兒,我想你應該不想錯過宴會上的美食。”
夏曦若開始不想去,聽到最后一句,眼睛一亮:“好的,我記住了。”
顧逸搖搖頭,沒有說話。
翌日,顧逸很早就進宮了。夏曦若照常去梨園,找程安之玩兒。
可是今日的安之有些奇怪,心不在焉的。夏曦若問:“安之,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程安之搖頭,勉強一笑,表示無事。
夏曦若見她不想說,也就不再多問,然后又有點好奇:“皇宮宴會,梨園會去表演嗎?”
程安之心不在焉的敷衍:“應該會吧。”
夏曦若見此,就告辭離開:“看來今天無法玩了,我走了啊。”
程安之一怔,然后回神蒼白的解釋:“好,我昨晚沒睡好,有些犯困。”
夏曦若搖頭,表示不在意。然后就離開了。
夏曦若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她們的友誼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
接下來一段時間,顧逸似乎非常忙,幾乎見不到人。
夏曦若只好自己漫無目的在京都閑逛。
他們都不知道,一場危機正在悄然接近。
顧逸照常進宮,卻見到了意外的兩個人。本來是該高興,可氣氛卻非常凝重。
為什么呢?這還得從雁蕩山說起。
在步虛聲離開不久,阮青竹和墨音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方式。一個種草藥,一個研究藥物。
這日晚上,師徒兩個又一起觀星,結果阮青竹的臉色越來越嚴肅。
墨音不明就里:“師父,怎么了?”
阮青竹復雜地看了一眼女孩兒:“你仔細看看,星象有什么不同。”
墨音莫名其妙,抬頭仔細看。片刻就驚訝:“呀!師父,這是大兇之兆啊。”
阮青竹很沉重的點頭。
“那怎么辦啊?”
阮青竹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沉默良久。
墨音也不打擾,靜靜地等著,同時細細觀察星象。一會兒她發現了一個現象,心里奇怪:誒,帝星旁邊似乎有些亂,好像紅鸞星隱隱發著紅光,但貌似不是正桃花,好奇怪哦。
“墨音。”
墨音疑惑的看著自家師父,這好像是第一次聽師父這么喊自己,以前生氣的時候,師父都喊自己墨小音的。
阮青竹看著自己愛徒那張稚嫩的小臉,看了一會兒,才吐出三個字:“去雙闕。”
第一次阮青竹沒有等墨音,自己率先離去。
墨音在原地愣了好久,她才想起來:之前師父說過,雁蕩山主人除非卸任,否則不能離開山莊。所以雁蕩山傳人在任期間不輕易出山,而出山就意味著……天下大亂!
墨音在冷風中站了一夜,等太陽隱隱出現。才回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
阮青竹過來,看了她一眼,示意跟上,就在前走。
墨音就安靜地跟著。
一路上阮青竹一直在思考當前局勢,還有預測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墨音一直安靜地待著,有時候發呆出神。
等阮青竹回神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家的愛徒今日格外沉默。
他這才發現小徒弟有些不對勁,看著她發呆,雙眼空洞,心中咯噔一下,一拍她的肩膀,這才發現她身上冰涼。趕緊把披風給她系上,把裹嚴實了,才問:“怎么了?怎么身上這么涼?”
隨后想到什么:“你在冷風中站了一夜!”
墨音被他的動作,弄得回神。沒有出聲,任由他的動作。等他出聲,立刻就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哇嗚嗚嗚……”
阮青竹第一次看她哭得這么傷心,以前罰她,她也不過是氣鼓鼓的,不由得心中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