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迷香
- 滄藍鮫語
- 深有居士
- 2771字
- 2020-03-06 22:05:13
“慕鏘,事情有眉目了,我找到了當年趙大夫記載著的幕府二夫人的診病記錄,我也看不懂,等見面我交予你來看。對了,那殺害趙大夫的貓妖,我已經讓父親派人來增援追捕了,交給我了,我猜想慕蘇兆與妖族有勾結,你小心行事,這邊完了我去找你。”一張傳音符飄至慕鏘手中,才讓一直他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小白做事倒是漂亮。”一旁的孟不言稱贊一番:“以前看不出來他做起事情來還算有頭有尾嘛。”
孟父看出慕鏘憂心,安慰說:“慕蘇兆雖然其心可誅,但他畢竟在明,身居家主之位,有些事情他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做,只能暗中進行,孟河行醫,口碑在方圓百里乃至整個仙門都是實打實的好,他就算要動手也不會蠢到在我的地界挑事的,鏘兒不用太過擔心。”
“那我帶慕鏘出去轉轉吧,他也好些年不來了。”孟成蹊拍拍慕鏘肩旁。
“也好,那你們幾個年輕人玩去吧,去賬房支點錢吃點好的。”孟父難得的讓孟成蹊放手去玩。
“我也要去!”孟不言拉著孟成蹊的衣角,不肯松手。
“去去去,男人去喝酒,你一個女兒家瞎摻和。”孟成蹊甩甩衣角。
“爹!爹爹!你看哥哥,你看他!”孟不言死死拉著孟成蹊衣角不松手,轉臉朝著孟明德撒嬌賣慘。
孟明德捏捏額角裝作嚴肅道:“成蹊,你好好照顧妹妹!”
“走吧!”慕鏘笑得燦爛。
“哼,還是爹爹和鏘哥哥疼我。”孟不言一臉得意。
出了門,孟成蹊露出狡猾的笑容,他大手一揮朝前一指:“走,我們去清水巷。”
孟不言不解,屁顛顛跟著,孟成蹊轉過身道:“快去換套男裝來,不然清水巷你可進不去。”
“為何?”
“我也不知,聽說那里極熱鬧,都是男子喜歡的地方,我今日要去看看!”
清水巷與大河比鄰,是個繁華的小巷子,孟河水運發達,各地生意往來復雜密切,商人途徑此地都借宿于此,這小巷酒樓甚多,客棧密集。
青石牌樓上“清水巷”三個大字奪目,再看里面確是熱鬧,孟不言穿梭在人群中間,酒樓門口都是女子賣弄著風騷招攬顧客,孟不言嗅著鼻子,這自小聞著藥練出來的鼻子很快便分辨出除了男子的汗臭味外還夾雜著濃厚的胭脂水粉香味。
孟不言察覺不對憤憤要走,她道:“我要回去告訴爹爹,你竟然來這煙花柳巷。”
“來都來了,進來吧!”孟成蹊一把摟過孟不言的脖子,生拉硬拽的拖進了一間酒樓。
到底是風月場所,這酒樓的陳設就是與普通酒樓不一樣,紅木雕梁,帷幔四懸,高處燈籠照的里間燈火通明。
尋了一處位置較好的木桌,招呼小二,不,招呼一位美人上了菜與酒。
酒樓中央設了一處大戲臺,一女子偏偏起舞,一旁琴女撫琴,真美!哪是男人會醉心于此,她孟不言一個女子都已經完完全全喜歡上這里了。
聽著歌舞,慕鏘一直不曾吱聲,孟成蹊拔出酒塞,一手舉了瓷碗一手攬著慕鏘的脖子,剛剛還興致勃勃現下卻轉換了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孔:“我不知你們此去西域會發生什么,我不愿想,你們要知道我在這里等你們回來,來!喝一杯!”
“我聽說是個有酒有歌舞的好去處,便是只有男子才能來得,不過今日一見,原不知孟河還有這樣雅致的場所。”孟成蹊甚是滿意。
慕鏘任由他攬著,喝了幾杯有些醉意著看向孟成蹊喝下一杯酒:“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是定要走下去的,只是不言......”
“我怎么了?”孟不言端了杯酒入喉,“你還怕我拖你后腿不成,我跟你說,就孟河能于我打成平手的都少有!”
慕鏘目及不言,琉璃星河中淌過寵溺的光芒。
桂花酒花香藏起濃烈的酒氣,杯過三巡,幾人已經頭暈目眩分不清南北,一位女子帶著脂粉香走過來,軟語貼面:“公子,可要去樓上雅間休息片刻。”半推半就攜了孟不言的手就往樓上走。
“多謝。”孟不言傲不過,迷迷糊糊的被拉起身,意識間整整衣擺,不管不顧離去。
慕鏘恍惚間察覺動靜,硬是撐起身體,跌跌撞撞搜尋這孟不言的背影,前方二人上樓后一個轉角消失了蹤跡,驚的慕鏘酒醒了七八分,急急追上前。
另一邊,孟不言已經被帶進了房間,這房間點著催人的迷香,陳設紅艷叫人紙醉金迷,那女子輕聲喚著。
“公子,小女子幫您脫衣就寢?”美人兒嬌著臉。
孟不言打著輕微的鼾聲,綿長的呼吸,雙目緊閉,睡夢香甜。
那女子褪下孟不言的外衣,解下她的腰帶,就往床上推。
“放開她,不要動她,不要。”慕鏘一腳踢開大門,雖使不上十成的功力,但畢竟是修煉之人,這點動靜足夠唬住正在幫孟不言寬衣解帶的女人。
那美人以為自己奪人所好了,都是風月里打過滾的人,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龍陽之好在她這里也不新奇。她識相的掩門退出,急急下了樓。
慕鏘警惕性未除,手指捻訣念了咒,召出結界護住這屋子,迷香的味道裊裊升起,慕鏘撐不住,身子一倒跌坐在身旁的楠木椅子上,這番動靜將床上的不言驚了驚,不言強忍睡意坐起,身上的衣服被剛剛的美人剝的七零八落,她看到慕鏘的輪廓直徑過去,誰知肩膀一動,衣肩順著玉肌滑落下來,一塊白嫩的香肩刺眼。
慕鏘怔怔僵住了身體,漆黑的瞳仁挪不開方向,最后目光落在了那片雪白,宛如木頭。
“鏘哥哥,我的頭有點疼。”孟不言越逼越近,慕鏘臉上透著熟紅的高溫。
一個踉蹌,孟不言跌至懷中。肌膚如水的冰涼,慕鏘的溫潤的手探觸到這涼意,心中不知所措,孟不言覺著懷中溫度喜人,雙手竟緊緊環住慕鏘的腰部。
慕鏘低頭看向懷里的人兒,那淡粉的面頰透著水嫩,怕不言著涼,他反應過來急急將不言打橫抱起,就往雕花床邊走去。
酒勁開始上頭,迷香似乎也開始散發起它本該有的效應,將將要到床邊,慕鏘小腿一軟,胳膊失去平衡,情急之下只想著保不言無恙,自己卻失去平衡往下趴去。
不言穩穩的落在軟褥上,慕鏘控制不住自己的姿勢趴在了不言胸口。酒意愈發濃烈了,這冰肌透著淡淡的草藥香讓他更加淪陷,真真應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孟不言似是察覺出胸口的暖意,本能的抱住便不松手了,慕鏘調整自己的姿勢想將頭伸出來,將頭往前探了探。這一探,生生將自己的臉送到孟不言面前,孟不言喃喃睜開眼睛,目光相觸,初辟鴻蒙。
慕鏘心中一股心火灼的他難以自制,這近在鼻尖的體香撩的他如火煎烤,他試著抬頭撤開自己的脖子,孟不言恍惚間手臂一縮,慕鏘順勢貼住了不言的薄唇,這一擊讓慕鏘最后的防線徹底消失,他擒住不言的朱唇。
孟不言悠悠睡去,一瞬間,世間萬物拋諸腦后,昏天黑地。
慕鏘回神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下了莫大的決心從不言雙唇的溫度里抽身,一股靈力刺進手腕,疼痛使他清醒。
悔意涌上心頭,他輕手輕腳的幫不言穿好衣服,抱著不言飛身出窗,踩著青瓦回了孟家。
懷中的不言蜷的像只小貓,朦朧間口中夢囈,咿咿呀呀的聽不清意思。
“鏘兒。”慕鏘送孟不言回了房間,自己輕手輕腳退出來關了門,身后孟明德不知什么時候走來,負手輕喚。
慕鏘聞言轉身施禮道:“孟叔叔。”
孟明德拿出一張帖子,道:“我與西域城主明面上無冤無仇,不言母親的死只是懷疑與他有關,但沒有十足的證據,況且你們此行不知會有多少危險,我考慮再三還是認為此行宜明,反而你們光明正大的去,那些宵小會忌憚一二。這是西域城主前日送來的壽辰請柬,我已書信說自己身體抱恙,你們拿著替我赴宴。”
慕鏘打開請柬,日期正是三日后,果然,天賜良機。